「什麼?!小將和小嫣玩離家出走,小藤和小亦去找他們了?!」拖拖拉拉帶隊來到陵墓處的萬小羽在听聞這消息的時候瞪大了眼楮。她不敢置信地上前握住簡寅的手臂猛搖,像是要確定他有沒有故意騙她。
「你是不是故意跟我開的玩笑?光是小將和小嫣一起出走就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小將不願意讓人親近的個性她不是不知道,就連她和他認識了五年有余,他也不讓她接近一下,除了小藤能得到他的允許之外,別人想近他身是件難事,更別說和他只有幾面之緣的小嫣了。
簡寅無奈地笑著,輕輕掙開了萬小羽的手,反過來握著她的雙臂。「我沒必要騙你,小將的確是和那個丫環同時不見了,小藤離開前還有話要我轉告你。」
再次听到簡寅給的確定,萬小羽終于接受了現實,只是當她听到萬小藤有話要他轉告的時候,神經不由自主地繃緊了,帶著戒備地看著簡寅,好像他要害她一樣。
簡寅維持著微笑,心底對萬小羽流露出的戒備澀然,有一絲扯痛掠過心頭。他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但是那戒備是對著他露出,他還是難免會想岔了。
簡寅抹去心頭上的難過,看著萬小羽。「小藤讓我轉告你,短期之內要做出一萬顆炸彈。」雖然他不知道炸彈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制作那個東西有多難,但是短期之內要制造出一萬顆,那數目也未免過于驚人了一些。
「什麼?!一萬顆?!她當我是神仙有三頭六臂啊!還有,哪里來那麼多的材料?」萬小藤那個女人是不是瘋掉了,一萬顆,就算她不吃不喝不睡也要一個月才能做得出來,她在搞什麼,這麼整她?
「小藤說那里面的材料足夠你做一萬顆炸彈了,她說如果你有空可以再多做一些。」簡寅指著不遠處一件石室說道。
萬小羽朝那間石室走去,越走近就越是聞到一股濃重的硫磺味,她不禁擰眉了。「她有沒有說要我做那些炸彈來做什麼?」不是不能做,只是她要那麼多來做什麼?
簡寅的眼神閃了閃,視察了一下四周,然後附在她耳邊說道。「炸島。」小藤特地交代過他不要將這件事情泄露出去,雖然不知道她要怎麼炸,但是他也謹遵她的叮嚀。
萬小羽恍然大悟,但只瞬間又皺起了眉頭來。以他們現在的實力來說,對抗幽王島無疑是以卵擊石,用炸彈炸島的確是個制勝的好辦法。只是這僅僅是他們和幽王島的私人恩怨,炸彈一旦透出,死傷絕對無數,該死的只是幽王島所謂的島規,但是那些無辜的島民並沒有罪。
萬小羽咬著下唇回頭看了一眼東陽,腦子亂得很。她知道小藤一旦狠下心來,就不會顧慮那麼多,但是那里畢竟是小陽的家,他的親人都在上面,如果炸島,那就等于是殺了他的親人,那麼……小陽會坐視不管嗎?萬小羽的心沉了。她也不想濫殺無辜,只是這似乎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想讓幽王島改島規,想兩全其美是不可能的。
萬小羽回過身來走到東陽的身邊。「你跟我來一下。」既然不能兩全其美,她就只能將傷害降到最低。
東陽跟在萬小羽身後,他們停在不遠處,萬小羽在與他說著什麼,只見他臉色越來越沉,越來越難看。簡寅一行人站在原地看著他們,沒有上前去打擾,因為他們知道事情不是他們能插手解決得了的。
擔心的反而是被萬小羽帶回來的王絮兒,她頻頻看著萬小羽和東陽,很想知道他們在討論什麼,以至于東陽的臉色會那樣難看,萬小羽的臉色也這般沉重。
「看來三少爺是到了做抉擇的時候了。」柳雋在一旁淡淡地說道,這才提醒了王絮兒,東陽的身份是幽王島島主的ど子。
王絮兒不是笨人,她自然聯想到了簡寅口中所說的炸彈是什麼作用了,也明白萬小羽為什麼第一時間拉著東陽去談話。要在忠義和孝義只見作抉擇,的確是件難事。
過了好一會兒,眾人才看見萬小羽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臉,然後走了回來。
「應天行,我的貴客你給我好生招待好了,既然小藤有吩咐了,我也不能浪費時間,小寅,你等一下隨我進去一起做炸彈。」萬小羽笑著說道,沒有了剛才的一臉嚴肅。
「我呢?我做什麼?」蘇言的聲音響起,他不甘被冷落了。
「你總是沒個定性,就和小陽一起去操練那些士兵,看看是你操練的士兵厲害,還是應天行的末影衛厲害,我可告訴你,你可別輸給應天行了啊。」制作炸彈的事情不能馬虎,要是一個不留神,到時候自己炸死了自己,那就得不償失了。
听著萬小羽哄小孩般的話,蘇言更是不平了。「我很有耐心的,寅可以我也可以,我也要和寅一起幫你忙。」他要是去操練士兵就等于是讓小羽和寅朝夕相處了,他已經輸給了陽,又怎麼能再輸給寅?
萬小羽沒有多說地只用眼楮一瞪,蘇言縱有再多的不滿也要往肚子里吞了。
「需要我幫忙嗎?我應該不會幫倒忙。」王絮兒笑著說道,她跟著來不是為了過閑日子的,能找些事情來做總是好的。
「本來我不想麻煩你的,但是你能幫忙就最好不過了,我也正缺人手。」萬小羽的話才落,蘇言更加憤憤不平了,只是在萬小羽的警告之下,他也只能忍氣吞聲。
「好了,你們該干嘛的就干嘛去,我要開始忙了,有飯吃的時候記得叫我們。」萬小羽說著就拉著簡寅往石室里走去。
在只有一個洞門口的石室里問著刺鼻的硫磺味不是件好玩的事情,但是為了避免硫磺外灑,也只能在石室里完成制作炸彈的工程。硫磺的味道對萬小羽來說只是小意思,她玩硫磺玩習慣了,也就不覺得這味道有多難聞。而簡寅和柳雋兩個大男人自是也不怕這個味道,但是對王絮兒來說,這個味道可能就過于難忍了。
「絮兒,你要是受不得可以不留下來。」她倒是忘記了硫磺的味道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方才嘴快就留了王絮兒下來,要是她受不得暈了過去,柳雋不拆了她的骨頭才怪。他還有好些帳都沒給她算呢,她怎麼能再添一筆。
王絮兒的臉色有些難看,但是也算挺得過去。「沒事,我只是有些不適應,只要待久一點便好了。我們快動手吧,我需要做些什麼?」
萬小羽看了看王絮兒,確定她是真的沒事才安心。「也不需要做什麼重活兒,本來我想就我和小寅兩個的話他來分配我來包炸彈,但是現在多了你們兩個幫手。這樣吧,柳雋就負責將硫磺扛下來,絮兒你對照我給你的量分配好硫磺的分量。小寅,我到時候會先教你一遍怎麼調配,你再將調配好的交給我,我來包起來。」其實分量的多少並不重要,多了或者少了只會影響炸藥的威力而已,最重要的是不能包漏了。要是包漏了會有兩個可能性,一是他們被炸死在這里,二是拿了一些空的炸藥包上戰場,這兩個都是他們承受不起的後果。
分配好工作之後,萬小羽讓他們按照順序坐了下來。或許短期內制好一萬顆炸彈不是難事,她也沒想到這里配料會這麼齊全,根本不用她費心去折騰。
萬小羽專心地低頭工作著,突然傳來一聲悶哼,她抬頭看向身旁的簡寅,見他額角有汗滴落,不禁皺眉,連忙放下手中的活兒走過去。
「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萬小羽關心地察看著簡寅上下,並沒有發現他有什麼不妥。
簡寅對她笑了笑,搖搖頭。「我沒事。」他嘴里是說著沒事,只是那緊蹙的眉宇顯示出他的痛苦之色,看到萬小羽的目光在他身上掃視,他下意識地縮了縮手。
「還說沒事,都冒了這麼多冷汗,你讓我看看……」萬小羽也發現了簡寅縮手的動作,連忙拉起他的手一看,只見他手心上有一道疤痕,因觸到硫磺而被灼得紅腫。
萬小羽臉色一變,連忙掏出手帕擦去他手上沾到的硫磺。「你這傷是怎麼來的?怎麼受傷了也不懂得說一聲,這硫磺沾到傷口可是疼得要命的。」這個笨蛋,明知道痛了還要硬撐,這不是找死嗎?
簡寅露出一抹稍稍虛弱的笑。「沒什麼,只是不小心劃傷的,不礙事。」
「什麼叫不礙事,你的活兒也別做了,受傷的人還來搗什麼火藥,趕緊回去休息。」都幾歲的人了,還要人操心,明明是疼得直冒汗還不肯承認。
「我真的沒什麼事,這活兒如此重要,不能為了這點小傷擱置了。」簡寅說著又伸手去搗配火藥。
萬小羽見狀猛地扯住了他的手,不讓他踫到那些硫磺。「你到底走不走?」萬小羽寒著臉趕人,卻怎麼也趕不走簡寅,只得回頭看向王絮兒和柳雋。「你們先做,要是累了就去休息一下,這個家伙不太听話,我先帶他走。」
「沒事,你去吧。」王絮兒諒解地笑了笑,但是眼底掩不住露出對萬小羽和簡寅之間的親密懷疑,萬小羽看到了那一抹懷疑,沒有多作解釋,只是拉著簡寅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