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肚子餓了,你還有什麼可以吃的嗎?。」王絮兒眼神四處搜尋著問道。
萬小羽看著王絮兒的苦瓜臉,腦筋猛地一通。「絮兒,你這幾日可有嘔吐的跡象?」
不解萬小羽為什麼要這麼問,王絮兒還是老實地搖了搖頭。「沒有。」
「沒有?」听到她的回答萬小羽有些愕然。「不對啊,懷孕初期的人出了腰酸、胃口大、喜歡吃酸的東西之外,還會孕吐的啊?」萬小羽不解地喃喃道,聲音雖小,但還是被王絮兒听進耳里去。
「我懷孕了?」王絮兒听到萬小羽的話,錯愕地瞪大了眼楮,小手不自覺地撫上了小月復。
一道如風的人影快速撞入,萬小羽還沒來得及回答王絮兒的話,就听到一聲驚喜響起。
「你懷孕了?!」柳雋一臉狂喜地抱著王絮兒,小心翼翼地不敢觸到她的小月復,怕壓傷她肚子里的孩子,那是他們兩個的骨肉啊!
王絮兒原本還在怔忡中,見到柳雋的出現,馬上就拉下了臉,一把推開他,旋身落床。
「絮兒……」對于王絮兒的反應,柳雋喉頭有些緊,失去柔軟嬌軀的大掌停留在半空中,不敢走過去,怕激怒了她傷到她月復中胎兒。
王絮兒看也不看柳雋一眼,鼻子仰得高高地看向門外。「小羽,你幫我告訴那個人,我月復中懷沒懷孩子都不關他的事,我的孩子沒有那樣的爹。」敢說她姐妹的壞話,他就等著知錯了再認孩子吧!
萬小羽尷尬地看向柳雋,這地方能有多大?也不需要她來當這個傳話筒,她這麼大個電燈泡夾在他們之間該多尷尬。
「絮兒,你、你們就好好談談吧?。」萬小羽走過去輕輕扯了扯王絮兒的衣袖,好聲相勸道。
「談?我跟那個人有什麼好談的,腦子只懂一片死硬迂腐,我若真有孩子,定第一個隔離他們。」王絮兒重重地哼了一聲。
她的兒女都要成為人中龍鳳,不能是區區世俗便可將他們困住的,她要他們的胸襟比誰都豁達,有能容納所有不可能的心。
萬小羽偷瞄了柳雋一眼,只見他黑了臉瞪著……她?不會吧?她只是積極勸和他們兩個而已,難道這也有錯嗎?還是她說錯了什麼?她沒有好心做壞事吧?
萬小羽朝王絮兒身前縮了縮。柳雋那眼神太可怕了,好像她是個千古罪人一樣,她怕被他一個失控扭斷了脖子,那她就要和這個美麗又污穢的世界說再見了。她才不要,好不容易才和小陽甜蜜地進展著,她怎麼舍得離開。
王絮兒看到萬小羽的動作,還不時偷瞄著她的身後,她也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了,怒目一揚地回過身去。
「你再嚇小羽試試?信不信我馬上收拾東西回我爹身邊去?」她這幾天特地給時間他去想清楚,縱使他不認同小羽處理感情的方式,也不應該這麼武斷地厭惡唾罵她,那畢竟是她的私事。她也沒打算跟他吵、跟他鬧了,他卻還是這副死性不改的樣子,他是不是想氣死她才甘心?!
沒等柳雋說什麼,萬小羽就驚慌地拉著王絮兒解釋。「我沒有被他嚇到,他也沒嚇我,你千萬不要生氣,不要遷怒他啊!」
快速地掃了柳雋一眼,看到他越發寒冷的臉,萬小羽心下一驚。這下子真是成了好心辦壞事了,本想勸他們和好,卻讓他們之間越攪越僵,好像本來就是因為她……萬小羽猛地一震。
她怎麼會感覺到他們是因為她才鬧得那麼僵的?越想就越是不對,這一切的變卦都是自十天前的那個早上開始的。
小言對她不理不睬,遠遠見到她轉身就躲得更遠。小寅雖然對她還是一如的溫柔,但是他的笑容里明顯對他疏遠了許多。而絮兒和柳雋也是自那天早上起就吵架冷戰了,她越是開口相勸,絮兒反而更生柳雋的氣,說什麼都不原諒他。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圍繞著她,為什麼她到現在才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
王絮兒安撫地拍拍萬小羽的手,聲音馬上轉柔了。「別怕別怕,你不用說我也知道誰是誰非,我又不是不了解他。」
睨了一眼柳雋黑煞的臉,王絮兒重哼了一聲。「我們走,不要留在這里看這根木頭。」說著就拉起了萬小羽的手,不給柳雋任何說話的機會。
「哦,走……走?走去哪里?你們、你們……」這讓她怎麼說才好,想讓他們兩個和好,但是絮兒就是鐵了心,真不知道還有什麼才能讓他們兩個和好。
萬小羽懊惱地皺起眉,眼角掃到王絮兒平坦的小月復,眼前一亮。「絮兒,你就別跟柳雋鬧別扭了,難道你想孩子出生的時候都要看著你們兩個吵架嗎?你想想,要是你不原諒他,孩子就沒了爹,沒爹的孩子多可憐。」萬小羽動之以情地哄道。
不管他們是不是真的因為她才吵起來,讓他們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總而言之,讓他們和好才是最重要的!
「不用擔心,你不也是沒確定我有沒有孩子嗎?要是真的有了,我給他找別個爹……」王絮兒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覺得一陣風撲來,眼前就多了個人,身子也被牢牢鉗制住了。
「你!你放開我!我不認識你!你給我滾!」
萬小羽看著王絮兒拼命地捶打著柳雋,不禁有些咂舌。一個好端端的大家閨秀現在完全沒有了儀態,她不可否認自己也有誤人子弟的能力,她真是形象的終結者。
「呃……那個……你們……」萬小羽見王絮兒生氣地捶打著黑著臉的柳雋,想勸他們停息戰火,卻被柳雋冷冷的目光盯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萬小羽猛地吞咽著口沫,雖害怕,但還是必須說上句話才行。「你們不要再吵架了,人家都說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絮兒,就這麼算了吧?難得能相愛,就好好相守過日子可好?」
「哼!誰跟他是夫妻來著?我可不記得跟他有拜堂成親過。」王絮兒掙不開柳雋的鉗制,只能氣悶地瞥過頭去。
本來她就沒真想和他生氣,只是他對小羽的態度簡直太惡劣了。自小,她就是深閨不出、二門不邁的王家小姐,身邊連個貼心的丫環都沒有,更別說有什麼朋友。難得讓她遇到小羽這個至情至性的女子,她已經把小羽當作唯一的好姐妹,怎容他這般對待?他對小羽的不友善讓她無法面對小羽,只得氣惱他不顧人情,恩將仇報。
萬小羽也不管柳雋對自己抱有什麼樣的敵意,忙向他使眼色。「孩子都有了怎麼不算夫妻呢?就差拜堂的儀式而已嘛,我馬上讓他們去準備,今晚就讓你們兩個拜堂成親。」這里什麼都不多,就是人多、物料多,想馬上布置出喜慶來,不是什麼難事。
「誰說要嫁給他了?我沒孩子!」王絮兒掃了萬小羽一眼,讓她別管他們的事。但是萬小羽又怎麼可能不管,既然是她將他們兩個湊到一起的,又怎麼可能看著他們鬧成這樣?
「走走走,我們馬上找雲魅看看去,看看是不是有孩子了。」萬小羽走上前去將王絮兒拉了出來,直直往雲魅的住處去。
「小羽姑娘,你今天又有什麼事情需要在下幫忙的嗎?。」雲魅見萬小羽拉著王絮兒匆匆走來,從容地笑道。
萬小羽瞪了他一眼。他這是什麼話?什麼叫「又」?難道她常常來找他麻煩了嗎?他這不是在詛咒她老生病往他這頭跑嗎?
萬小羽壓下心頭的惱氣,將王絮兒帶上前。「你給她看看是不是真的懷孕了。」
雲魅眉一挑,看了一眼她們身後臉色不太好的柳雋,仍是微笑著。「小事一樁。」
雲魅自懷里取出一捆紅繩,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紅繩往王絮兒拋去,纏上了她的手腕。指尖按著紅繩的另一端,雲魅沉默了半晌,笑著收回紅繩。「王姑娘的確是懷有身孕了。」
「真的?」萬小羽驚喜地看著雲魅,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在戲耍著他們。
「小羽姑娘若是懷疑在下的診斷,這里有兩三個穩婆,你大可找她們給王姑娘看看。」雲魅不在意地笑了笑,回身繼續研制自己的藥丸。
萬小羽不跟他去爭辯,眉開眼笑地回頭看著王絮兒。「絮兒,你真的懷了孩子,就听我的勸吧,別跟他鬧別扭了。」
王絮兒沉靜了一會兒,抬頭看了柳雋一眼,咬咬牙轉身離開。
萬小羽錯愕地看著她離去,繼而又無奈地搖頭。他們再這麼下去,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柳雋,想將你娘子娶回家就馬上讓人布置喜堂。」丟下這句話,萬小羽忙追上王絮兒。她說什麼今晚也要讓他們兩個拜堂成親,和好如初。
柳雋定在了原地看著她們離開,臉色也終于有些好轉。
「我想你還是趕緊去讓人準備吧,小羽姑娘能說得出口的話就定能做到。」雲魅淡淡的聲音傳來。
柳雋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朝他致謝便跟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