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顏亂 第二卷 風起雲涌 第二百一十章 審視

作者 ︰ 若斯

「那個高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總是跑個沒影讓人找,他是不是閑著沒事干了?」萬小羽有些氣郁地說道。

萬小藤無奈地輕笑。「小羽,不要侮辱了高人,我們還仰賴他幫我們度過難關。」

萬小羽不滿地嘀咕了幾聲,一陣嬰兒的哭嚎聲傳來,打斷了她們的談話。

「又怎麼了?一大早就哭,都不讓人省省心。」萬小羽郁悶地皺起眉頭,有些不耐。

她才知道帶孩子是這麼艱難的一件事情,成天到晚都要哄著她,把她當皇後娘娘一樣好生伺候著,她還是不滿,三不五時就哭上一陣子,鬧騰到她的心都有些煩躁了。要不是有那兩個男人護著,她真的想把那個愛哭的小家伙的嘴縫起來,也不管她是不是她的女兒了,她只想圖個耳根子清淨。

萬小藤朝她無奈地笑道。「你別總一副受罪的樣子,意桐好歹也是你的女兒,你連疼愛都不給一點,總是把女兒當成仇人看待。小羽,你這個當娘的會不會失敗了一點?」只不過意桐不是她期待中的男孩而已,她實在用不著這樣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

她知道小羽在想什麼,雖然嘴上總說恨小陽,但心里卻還放不下對他的愛。意桐是他們之間唯一的牽連了,她期待意桐是個男孩兒,自然是為了給小陽留一點血脈。正因為意桐不如她的期待出生了,她對意桐就不能關愛得起來了。

「小羽,意桐是你們愛的結晶,這是不變的事實,你又何必耿耿于懷她是男,還是女?」萬小藤淡淡地勸說道。

萬小羽的臉色一沉,別扭地避開了萬小藤的視線。「我去看看那個愛哭鬼到底又干怎麼了。」話都還沒說完,她就匆匆提步離開。

萬小藤站在原地搖頭嘆息。小羽啊,還是這樣倔強。不過還算是好的,她起碼有些意識到自己已經做錯了。

萬小羽被萬小藤那一翻話擾亂了心神,思緒有些混亂難清。

小藤一直都是懂她的,她的任何舉動都瞞不過小藤的雙眼,她說的是真的嗎?她真的是因為那個人才這麼介意自己生下的不是男孩嗎?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萬小羽暗咬著下唇,神色有些慌亂。

就在她出神的這個當兒,她已經大步踏進了房間里,耳邊傳來女兒的哭嚎聲,讓她不住擰眉。

「她又怎麼了?」萬小羽走到蘇言的身旁,看著哭鬧不休的女兒。看著那張淚痕斑斑的小臉,她的眉頭更緊。

「沒什麼,不過是小孩子鬧鬧脾氣而已。」蘇言虛應道,還不忘哄著女兒。

萬小羽被哭聲吵得原本就煩亂的心更郁悶了,目光不耐地掃向一旁,只見簡寅帶著柳清修站在不遠處的角落里,柳清修還是那樣的溫和乖巧,簡寅則是無奈地笑著。

萬小羽疑惑地挑起眉頭。「你們怎麼了?」看他們站在角落里,定不是自願的。

自萬小羽背後射出一道警告的目光,直打在簡寅的身上。簡寅倒是不畏懼蘇言的警告,淡笑著說道。「沒什麼,我們正在數著牆角的螞蟻。」那是某人的吩咐。

「數螞蟻?」萬小羽的眉頭挑得更高了,倏地回頭一看,見到蘇言來不及收回的警告視線。「你對他們說了什麼?」

萬小羽問得很輕柔,完全沒有一絲的火藥味,但那樣更讓蘇言不安。打馬虎眼絕對不是個明智的決定,所以他還是乖乖地選擇坦白。

「那個臭小子想抱我們的女兒,我當然不能讓女兒落入他的狼爪。」蘇言大義凜然地說道。

「真的?」萬小羽又問道,眼眉一掃簡寅。

簡寅無奈地一笑,只好說道。「意桐一醒來,見到清修就想捉,言不讓意桐踫清修,結果意桐就哭了起來。言讓我帶清修站在角落數螞蟻,不要讓他染指了意桐。」簡寅很想知道,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死了多少次?

染指?萬小羽的眉頭隱約跳動著火焰,回頭瞪著蘇言。拜托這兩個小女圭女圭加起來都沒有七歲,他的腦袋到底在想些什麼?還說什麼染指?

蘇言看著她一副山雨欲來的表情,不住退後了兩步。「小羽……」

「把孩子給我。」萬小羽朝他伸出手,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

蘇言收緊了手臂,抱著女兒後退了幾步。「小羽,他是外人,他居心不良……」

「把孩子給我,別讓我說第三次。」萬小羽臉色微微凝滯,見蘇言還是一臉不甘願,她又說道。「不給也行,今晚的約定取消。」

蘇言聞言連忙將女兒交到了她的手上,但是還是一臉的委屈。「你竟然用今晚的約定來威脅我。」湊近她的耳邊,蘇言低聲警告道。「今晚有你好看的」

萬小羽被他的警告說得微微羞紅了臉,但臉上仍維持鎮定。

接過軟趴趴的女兒,萬小羽的臉色有些奇異。這是她第一次……抱女兒。就連哺乳的時候,也是由言抱著的,生下女兒至今,她才是首次踫她。

意桐仍在號啕大哭著,哭聲又勾起了萬小羽的一絲不耐。她看向柳清修,對他說道。「你過來。」

萬小羽的一聲令下,柳清修乖巧地走了過來。「手伸出來。」萬小羽沒有任何多余動作,直接將女兒放到他伸出的小小手臂上,絲毫不擔心他會摔著自己的女兒。

意桐一落到柳清修的懷里,立刻停止了哭泣,還睜大了眼楮,樂呵呵地看著柳清修。

近距離看著那雙神似某人的大眼,萬小羽的心驀然被重重一撞擊。小藤果然說對了,她對女兒的喜惡,全都是因為那個人。

暫時理不清心里的思緒,萬小羽逃避似的拉著蘇言離開。「小寅,他們就交給你了,我們先到大堂上去忙,你幫我照顧他們吧。」說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只留下兩個小女圭女圭和一個大男人在房間內相對。

萬小羽拉著蘇言橫沖直撞地走著,走到花園的時候,險些撞上陳巧巧。所幸陳巧巧一聲細微的驚呼引起她的注意,她及時停下腳步才不至撞上她。

而一旁快速將陳巧巧護在懷里的朱琦被這驚險的一幕嚇得臉色蒼白,一頭的冷汗。

「你走路沒帶眼楮嗎」朱琦惡狠狠地朝萬小羽吼道,話才落迎面就是一個鐵拳擊來。

「你敢罵我娘子?」蘇言臉色不善地瞪著他,大有狠干一架的姿勢。

三番兩次遭受過蘇言的拳頭伺候外加言語諷刺,又經過剛才那驚險的一幕,朱琦的好脾氣終于忍到了最極點。將陳巧巧帶到一邊,他撩起袍子回到原地,真的準備跟他大干一架。

萬小羽連忙察看陳巧巧的情況,見她沒什麼事,她才松了口氣。暗自責罵自己真莽撞,要是她把巧巧肚子這個撞沒了,別說朱琦會找她拼命,連她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小羽姐姐,別那麼緊張,我沒什麼事。」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上天留給她的,既然那一場艱難的生死他都度過了,這一點小小的驚嚇又怎麼會嚇得了他?陳巧巧柔柔地朝萬小羽笑道,心情似乎很好。

「沒事就好,就怕有個什麼萬一,某只豬會拿刀來砍了我。」萬小羽心一松地朝她笑道,眼角看都不看在一旁打了起來的兩個男人。

「小羽姐姐不用擔心,他不敢對你怎麼樣的,要是你看他不順眼,大可直接趕他走就是了。」陳巧巧嫣然笑道,還拉著萬小羽到涼亭坐了下來,兩人閑暇地閑話家常了起來。

「意桐怎麼樣了?听說她和柳家的公子定親了?是真的嗎?。」她未出嫁之前,雖然是足不出戶,但是對柳家也略有所聞。柳家與他們家還是有些來往的,就她所知,柳家是積善之家,柳家獨子還是個聰明伶俐的孩子,能與他們結親應該不錯。

「是真的,雖然一開始並不是自願的。」萬小羽無所謂地笑笑,想到女兒粘著柳清修的模樣,不禁無奈失笑。看來她這次幫女兒烏龍的定親,並不是一件壞事。

「不是自願的?是柳家逼親嗎?你大可退了它啊」陳巧巧疑惑地說道。

「退回去?還能退嗎?柳家昨夜被滅門了,只剩下在我們這里的一條血脈。」對了,听說還有柳夫人的尸首沒找到,那柳夫人去了哪里?

記憶中,柳夫人是個恬靜的美人兒,該不會是那個凶徒見色起意,將柳夫人擄了去吧?但是又有哪個凶徒會留個活的證物給自己?萬小羽無奈地搖搖頭。

「什麼?被滅門?」陳巧巧驚駭地瞪大了眼楮,不禁感覺有些寒意。

兩個男人听到陳巧巧的驚呼,連忙停下打斗走了過來。「什麼滅門?」疑惑的問話同時響起,兩個男人互相嫌惡地一瞪,走到心愛的女子身邊。

「我們在說柳家昨夜被滅門一事。」陳巧巧對蘇言說道,這一舉動讓朱琦非常不滿。

「巧兒,你為什麼對他說。」他就在她的身旁啊

陳巧巧睨了他一眼,輕哼一聲。「我嫁給夫君作妾,不是對他說難道要對你這個外人說嗎?。」陳巧巧的神態像極了萬小羽和萬小藤的綜合體,看得萬小羽錯愕地瞪大了眼楮。

看來巧巧不再是笨學生,而是極優秀的學徒萬小羽對朱琦的敵意霎時減輕了不少,她不禁為他的未來感到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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