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二十一年十月三十日,胤禛實歲滿四周歲,虛歲五歲了。本來前一日時,玉瑩便是交待了要早起。想是這日親自的看著胤禛起身,算是胤禛生辰的一個驚喜。卻不想,真到了時辰,玉瑩人倒是覺得痴睡。
「主子,可是身體不適?」靜善在邊上問了話。玉瑩听後,倒是點了點頭,回道︰「近日來一直是人疲倦著。」邊說著話,玉瑩又是想到自個兒的小日子,邊想著就是撫上了小月復。
「主子,要不讓太醫瞧瞧,也是安個心。」靜善提議道。
玉瑩一听後,稍想了一下,回道︰「待本宮更好衣,便是讓兒茶把把脈穩妥些。若是無事兒,也不必弄得是人心慌慌的。」這般一說完,伺候的眾人都是服侍著玉瑩更衣洗漱,最後梳理打點妥了後,玉瑩才是領著靜善等人,去了胤禛的寢殿。
待玉瑩到時,卻是正好撞上了準備出房間的胤禛。「額娘,怎麼來看兒子?」胤禛倒是看著正走近房里玉瑩,高興的說了話。
「今個兒日子特殊,額娘怕你忘了什麼日子。」玉瑩笑著說了話,然後,又是問道︰「再說,額娘還是想讓你一爭眼,就是瞧見額娘。不想,卻是起晚了時辰。」
「額娘不晚,是兒子比平日早起。」胤禛走進後,拉著玉瑩的手,就是笑著回道。
「你倒是會安慰額娘。」玉瑩說道。
「胤禛說得實話。」在听自家的額娘的話後,胤禛抬起了小腦袋,很是一本正經的回了話。玉瑩一瞧著,就是忍不住嘴角含了笑。于是,便是先開了口,道︰「那是洗漱好後,陪額娘一道早膳,可好?」
「好。」胤禛點了點小腦袋,認真的回道。隨後,玉瑩便是拉起了胤禛的小手,母子二人去了小廳。
伺候的宮人在玉瑩母子二人坐下後,就是忙上了早膳。倒是玉瑩今個兒用早膳時,卻是發現因為心情不錯的緣故,可是吃得香甜。早膳後,玉瑩就是又陪著胤禛,看著他溫習了早先學會的《三字經》,又是翻開最近學習的《百家姓》。
「復姓慕容,胤禛可還記得來源何處?」玉瑩卻是在胤禛背誦了百家姓後,笑著問了話。
「慕容,步搖也。姓氏出自草原粗鄙語言,在東晉時,卻能雄于北方幽燕。」胤禛兩眼亮晶晶的,笑容可掬的回了話。
「胤禛,用心記住了。」玉瑩回了話,然後,又是道︰「中原春秋戰國,庶民才是開始有了姓氏。其實,額娘曾在書里讀過,東海以東的東瀛,是在前朝萬歷時,才是經過戰國亂世。那東瀛之庶民,比咱們中原是晚了上千年,才是有了姓氏。」
「東海以東,額娘,那是在哪里?」胤禛听了玉瑩的話後,忙是抬著小腦袋問道。
玉瑩便是微笑著,拉起了胤禛的小手,道︰「來,額娘讓你看樣東西。」說完,便是牽著胤禛的小手,母子二人進了書房的里間後,玉瑩才是從鎖著的書櫃里,拿出了胤禛嬰幼兒時期,玩過的地球儀。
「額娘,這是什麼?」胤禛接過了玉瑩遞上來的,那個圓球,小手轉動著。左翻了翻,右看了看,很是不解的問道。
「這個在西方,叫地球儀。」玉瑩笑著回道。胤禛一听,便是好奇了,問道︰「那用來干什麼?蹴鞠嗎?。」
「有眼不識金瓖玉。」玉瑩笑著搖了下頭,嘆惜的說道。胤禛一听,卻是兩只小手抱著地球儀,笑著回道︰「知知?不知不知?兒子不知,額娘知。胤禛不知,問額娘。」邊說著,邊是像個老學究一樣,搖晃著他那小腦袋。
給逗樂了的玉瑩,卻是一下子笑出了聲,然後,輕輕的點了下胤禛的小額頭,回道︰「額娘告訴了胤禛,可這所有私下里學的。只要是關于西學的東西,胤禛都是得保守秘密的。」
「皇阿瑪,也不行嗎?。」胤禛抬起小腦袋,遲疑的問了話。
「現在不行的,不過,要是將來胤禛長大了,願意告訴皇阿瑪,額娘才是能同意的。」玉瑩笑著回了話,可那明擺著拖延的意思,卻是讓胤禛皺著的小眉頭,舒展了開來。
他是點了點小腦袋,回道︰「胤禛明白了。」
「那能做到嗎?。」玉瑩微笑著問了話。
「胤禛一言,四只大馬追不回來的。」胤禛點了點小腦袋,肯定的回道。玉瑩一听,卻是笑了,說道︰「那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對,就額娘講的,兒子一言,四馬不追。」胤禛忙接著說了話。玉瑩一听,就是在胤禛緊盯著的目光下,大笑了起來。好一下後,才是收了笑聲。指著那上面,綠綠的一大塊,像片海棠葉的東西,說道︰「這是咱們大清。」
「額娘,那紫禁城呢?在哪里?」胤禛小腦袋好奇找著,好一下後,才是抬起了頭,問道。
玉瑩卻是一笑,然後,從旁邊展開了早是備好的畫卷,道︰「這,就是紫禁城。」說著,指著那幅鋪在地上,整個清初時的全貌地圖。上背方向的京城,那個小點,回了話。
「這個點,是紫禁城?好小。」胤禛望著那張他就是躺下,能當床榻用的全圖,不自覺的從小嘴里,說出了真心話。
「胤禛真聰明,你看,比起整個大清,紫禁城是不是太小了?」玉瑩問道。胤禛听後,又是瞧了眼地上的全圖,點了點小腦袋。
「那個麼大的大清,在地球儀上時,就是這麼的小了。」玉瑩這時,又是指著地球儀,說道。
胤禛卻是在听了玉瑩的話後,看了她一眼,又是看了看手中的圓球,地上的全圖後,說道︰「額娘,不對。應該是天圓地方。」
玉瑩一听這儒家,最絕對的回答後,嘆了一聲。她覺得,未來需要努力的地方,太多了。這時代,孤獨不可怕,可怕的是她想教點正確知識,都成了地下工作,見不得光了。
而且,為了給胤禛一個對了的人生觀,價值觀。她發現,好像是成了,在對這個時代,一個統治東方文明上千年的老家伙。今天偷偷的,明天偷偷的,拗一條小縫。怎麼看,都像是私下里盤算著挖牆腳來著。
可問題是,這牆角,不好挖啊。要知道,皇帝表哥也算是學慣東西了,可骨子也是瞧不起西夷來著。
「胤禛懂得提出自己的看法,額娘真開心。」玉瑩不但沒有繼續講下去,反而是夸了自家的兒子。然後,又是道︰「那這個問題,胤禛就是記在心里。等將來,你自個兒去找出最正確的答案,再是也告訴額娘,好不好?」
胤禛听了玉瑩的話後,挺起小胸膛,回道︰「好。」隨後,母子二人又是收好了地圖,玉瑩重新的放回了地球儀後,才是帶著胤禛回了外間。
上午學習一個時辰後,玉瑩就是陪著胤禛,到了正殿里招待著前來賀生辰的太子、大阿哥、三阿哥。看著四個在宮里,算是年長的小阿哥們,是有模有樣的學著大人,問了禮,對了答。
等是送走了三位哥哥後,胤禛才是又打開了五阿哥、六阿哥、七阿哥,三位年紀較小阿哥的生母,又或是養母,送于景仁宮的禮物。
「胤禛收了這麼多的禮,可是歡喜?」玉瑩看著打量眾多的東西的胤禛,問了話。
「額娘,皇阿瑪呢?」胤禛眼楮望了好一下殿外,問道。
玉瑩邊是交待了靜水等回禮,眼光卻是注意到了自家兒子渴望的神情。只是,她想了好一下後,才是揮手,讓眾人退了出去。這才是走到胤禛面前,蹲,與胤禛平視著,回道︰「胤禛,額娘這話說了,你記著。不能對人說,也不要問別人,包括你皇阿瑪。若是不懂,就記著,總有一日,就會懂了。」
「額娘?」胤禛抬頭,眼中有著疑問。
「你皇阿瑪,先是皇上,後是阿瑪。」玉瑩說道。說完後,玉瑩起了身,又是模了下胤禛的小腦袋,問道︰「可記住了?」
「皇阿瑪,先是皇上,後是阿瑪。」胤禛回了話,兩只小手卻是相互間,擰了又擰。
玉瑩瞧著後,拉開了胤禛的兩只小手,牽著他,道︰「額娘讓姑姑備了你最愛吃的點心,陪額娘學一道嘗嘗。」
胤禛一听自家額娘的話後,忙是拉緊了那只他熟悉而溫暖的手。然後,想著各色各味的點心,就是轉眼間,想著好吃得了。
如意酥、桂花糕、千層餅、饃饃干果小點,四色點心配著女乃//子茶,胤禛就是眯了眯眼楮,說道︰「額娘,您嘗嘗桂花糕?」
「額娘是大人了,胤禛喜歡的可是自個兒動手。剛出的糕點,才是好吃。」玉瑩看著眼色的胤禛,笑著說了話。然後,就是端起了女乃//子茶,道是想嘗上一小口。
卻是不想,女乃味剛是入口,就是喉間一陣的想要嘔吐。好一下這般折騰後,玉瑩忙是接過了旁邊靜善遞上的濕帕子,擦了擦臉,擦了擦手,這才是緩了口氣。
「額娘,您怎麼了?」胤禛這時,早是丟下了點心。著急的守在玉瑩身旁,看著玉瑩重新舒坦了一二分,就是問了話。
「額娘沒事。」玉瑩先是揚了下嘴,帶了個淺笑回了胤禛後。又是對旁邊的兒茶道︰「兒茶,為宮診診脈?」此時用點心的小廳里,都是貼身人靜水、靜善,所以,玉瑩也就是直接的說了話。
「是,主子。」兒茶應了話。然後,才是恭敬的上前,為玉瑩仔細的診了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