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進蘇府的門兒?凌可可疑惑的望著林月如,那一日她不是曾堅定的對自己說,喜歡的是岳澤嗎?
而林月如在听了這句話之後,眼神整個都變了,還好林雨澤反應快,暗中扯了扯林月如的衣袖,示意讓她冷靜。林月如一把甩開了林雨澤的手,撅著嘴巴自己生悶氣。這一幕動作可就大了些,蘇擎蒼和林健柏對視之後,默契的一笑,還是蘇擎蒼說道,「年輕人的事情,讓她們自己去決定吧。林大人啊,月如可是知羞了啊」
「哈哈,蘇大人見笑了,」林健柏搖搖頭,呵呵笑道,「我這個女兒,還真是被我慣壞了,老太太和蘇大人別見怪啊」
「林大人說笑了,孩子們的事情,有什麼見怪不見怪呢。」蘇老太忙招呼著林月如,慈祥道,「月如啊,你這兩個父親都是口無遮攔的,以後還得適應才是呢。」
這話說的,不是認準了林月如做準孫媳婦麼。凌可可撇撇嘴,飛醋滿天飛。轉過頭看蘇皓軒的時候,也不再是傷心,而是一腳踹飛他的沖動。老天爺憑什麼給他一張那麼極品的臉,他是男人啊,男人怎麼倒貼上來的女子這麼多?夏國的風俗就是女追男?
凌可可還在那邊憤憤不平的想著,林健柏卻早已把話題轉移了。不過這一轉移可好,嚇得凌可可幾乎魂飛魄散。
「蘇大人啊,想想咱們像雨澤這麼年輕的時候,孩子都牙牙學語了。可是你看看我這不爭氣的兒子,愣是對那些女子理也不理。也不知我這一雙兒女是怎麼了,一個賽一個的不听話。」林健柏說著,臉上似乎還帶了些悲色。
凌可可算是听明白了,林健柏這次絕對來者不善,多是給他那雙子女求親來了。可是越想凌可可就越想不通,好歹林健柏也是富可敵國的大學士,為何卑躬屈膝低聲下氣的非要把兒子和女兒都弄到大將軍這里,搞什麼聯姻?林月如和林雨澤皆不是凡人之色,又更有所長,怎麼就一棵樹上吊死,盯住自己和蘇皓軒了呢?
林月如這會兒臉色已經與豬肝色無異,她這幾日的確還來不及告知林健柏自己的心上人是岳澤之事,況且,她是個自尊心極強的女子,也希望岳澤能如其他男子那般,重金聘禮的去林府求親,所以才猶豫著沒將此事說與林健柏。而今日來蘇府,她更是不知林健柏會將嫁女兒的事情掛在嘴邊,所以一直擺著臭臉,直到離開。
這一行倒還是林雨澤收獲頗多,林健柏再三將兩家婚約挑起,意圖很明顯,就是說林雨澤專情,不介意凌可可曾為人婦,還在一心一意的等著他。說的深情至斯,就連蘇擎蒼和蘇老太都忍不住點頭,眼楮濕潤。凌可可手里緊抓著竹筷,在碗里挑來挑去,心煩意亂。本來今兒個和蘇皓軒玩兒的很開懷的,誰知卻讓這一群人又敗了興致。最壞心情的還是,蘇擎蒼和蘇老太居然默許了這樁婚事,盡管沒有挑明,但句句珠璣,是個帶點腦子的人就听的出來。
所以這一下午,林健柏和林雨澤成興而歸,而林月如和凌可可就都黑著個臉,沒什麼好心情了。
新年前一天的晚上,蘇擎蒼和蘇老太還特地喚了李姨娘到房里,將蘇府和林府之間的婚約說與她听。李姨娘倒也沒多反對,只微笑著點頭,並且應允回去會和蘇皓軒與凌可可說此事。一家人都正高興的時候,檀雅冷不防說了一句,「喜事,的確是喜事沒錯,但奴婢愚見,從林姑娘進府直到離去,二爺是一眼也沒瞧她。咱們二爺的性子,是逼不得、迫不得,又說不得的,看來這件事情還得好好商討一下怎麼對二爺說呢。」
蘇老太平日里是最听檀雅話的,如今檀雅這麼一說,再經她仔細一思忖,的確是這麼個理兒,便也點頭說道,「檀雅丫頭說的有道理,之前茹雪和香怡在墨香院生生待了六年有余,皓兒愣是正眼也不瞧,以至于她們姐妹……唉,」蘇老太嘆了口氣,繼續望著蘇擎蒼說道,「這樁婚事,萬一是皓兒不答應,破壞了蘇府和林府的關系……以後也是麻煩。」蘇老太眉頭越皺越緊,似是心情都跟著不好起來。
李姨娘忙接著說道,「老太太也不必太過掛心,皓兒之前與月如私交甚好,相信也只是勸說的問題……」
還不等李姨娘說完,蘇擎蒼就嘆口氣道,「要是勸說有用的話,就不會發生茹雪和香怡的事了。」
李姨娘不再言語,畢竟這件事情她也有份參與,這會兒多說無益。蘇老太又擺擺手,說道,「本來今天年味兒很濃的,切莫因為這些擾了心情。李姨娘你快些回去將這些說與皓兒和可可听,看看兩個孩子是什麼意思。」
「可可啊,好像還滿抗拒的,」蘇擎蒼若有所思的說道,「開始我發現可可有些不對勁,這才沒有一下就答應下來。不然憑著林大人幾句話,我早將此事應允下來,畢竟也是當初約定好的。」
「哎,好事難磨啊想來月如和雨澤也都是萬中無一的好孩子呢。」蘇老太無奈的笑笑,檀雅貼心的替蘇老太順順氣兒,又開口說道,「老太太,過了今兒個午夜,就到年了,可不許這麼唉聲嘆氣的,要個好兆頭才是啊。」
「嗯,嗯。」蘇老太連連點頭。
「那水仙這便回去找皓兒和可可,說與此事。」李姨娘福了褔身子,便打清雅院出了去,回到墨香院之後,立即讓桑榆把凌可可和蘇皓軒都叫了來。
這個時候天色才暗,凌可可正苦惱的翻著一本滿是「之乎者也」的書,腦袋里面想的內容卻完全與書無關。幻絲招呼她的時候,她還呆呆的點頭應允,但幻絲說的話卻沒听進耳中。
「小姐小姐」幻絲搖了搖凌可可,又說了一次,「李姨娘讓你快些去她臥房,似是有要事相商。」
「恩恩。」凌可可點頭答應著,這才把幻絲的話听進去。但是出了門才想起來,這麼晚了,李姨娘叫她能有什麼事?該不會又和婚事有關吧?一想到這,她更苦惱了。
才走到蘇皓軒房前,發現他也從中出了來,見到凌可可時候,果斷驚了一下,後來表情才慢慢和緩,問道,「可可,也是去母親那里?」
「嗯。」凌可可言簡意賅的點點頭。一看到蘇皓軒那張俊臉就想起不知有多少女子惦記著他,心中又燃起莫名的醋意和火焰了,並且這火焰還有抵擋不住的勢頭。
蘇皓軒是不明白凌可可那莫名的眼神含義,只徑自走在前面。他並不知曉今日林健柏所來之意,所以心情自然比凌可可要平靜許多。桑榆在前頭推開門,引著蘇皓軒和凌可可進屋,之後自己留在門外。而李姨娘此時正坐在桌前,口中品著一杯香茗,熱氣將她整張臉包圍的有些模糊,看不清表情。
「皓兒,可可,坐吧。」
李姨娘指了指對面的兩個位置,凌可可和蘇皓軒便听話的坐了下去。這種位置很明顯是主僕位置,而李姨娘所在的自然是主,蘇皓軒和凌可可是僕了。
「母親,這麼晚了,有何事?」盡管凌可可心知肚明,但蘇皓軒還瞞在鼓里,這會兒便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今兒個林大人帶著月如和雨澤來訪,再三提到了之前的婚約。」李姨娘開門見山的說道。
凌可可埋頭不語,實則是不知如何應對。陸瑾瑜和蘇凝軒的意思不就是讓她好好孝敬李姨娘嗎?現在若她下嫁林雨澤,勢必就是將李姨娘捧得越來越高,這對李姨娘來說必定是最大的孝敬了。
蘇皓軒卻只當李姨娘所說的是林雨澤和凌可可的婚約,這會兒眼神有些暗淡,只低低答了句,「妹妹與母親才剛剛相認,這便要嫁出去了嗎?林府會不會有些焦急了?」
凌可可听出蘇皓軒語氣中的濃濃不舍,心里忿恨之余,還冒出了絲絲的甜蜜。李姨娘卻搖搖頭,接著說道,「我所謂的婚約,並不止可可與雨澤,還有你和月如。」
「我和月如?」蘇皓軒立即驚呆,他一直覺得他與林月如是志趣相投的好兄弟,結合是八竿子打不著和風馬牛不相及的,什麼時候,又是誰把他們兩人扯到一塊了?
見李姨娘肯定的點頭,蘇皓軒又不可置信的開口問了句,「母親,是父親和林大人擅自決定的吧?月如一定是反抗的吧?」
這次李姨娘倒是搖搖頭,說道,「月如一直以來對男子都不聞不理的,但是對你,的確不同。林大人這才想著,既然兩個父親同朝為官,關系匪淺,雨澤和可可成婚又是遲早的事兒,你與月如又合得來,不如一齊成親,倒也周全。」
凌可可真想當場跪地求饒,不要讓她嫁給林雨澤。不過貌似自己與林雨澤的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退無可退了,一念及此,凌可可又有些絕望。
不行不能如此認命凌可可開始打著主意,既然蘇擎蒼和蘇老太如此寵溺自己,明天不妨親自去鬧鬧他們。即使自己的婚約推不掉,也一定不要讓蘇皓軒娶了林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