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玩命麼。馬三保頓時心中一驚,就想著這麼風平浪靜絕對有問題,沒想的哦問題這麼快就來了,而且一來就是要人命的,都沒有個轉折。眼見著霧氣越來越濃,香味不僅僅是從鼻子中聞到,他眼見著那股不清晰的煙霧打眼前鬼兵隊員的耳中、眼中進入,之後那人便七孔流血,死狀甚為恐怖。
如此下去,非得全軍覆沒不可。馬三保看到那死去的鬼兵隊員,忽然頭腦中冒出一個想法。這毒霧看似是無孔不入,但是只要把孔都堵住的話,那它不是也沒轍?
一念及此,馬三保使勁的捂住嘴巴,悶悶的大聲說道,「所有人月兌下上衣,將頭蓋住,越多層越好,勢必不要讓毒霧有孔可入」
馬三保這話才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余下的士兵听到他這麼說,都連忙迅速月兌下上衣,伏于地上,把頭用衣裳蓋的死死的,似是喘氣都有些困難。馬三保也就這麼靜靜的等待著,雖然奇香還是若有似無的飄進來,但他盡量屏氣凝神,也不知過了多久,那股味道似是漸漸消失了,馬三保才敢打衣裳中露出一絲小縫,仔細觀察著外面,見視線已然重新清洗,他知道濃重的霧氣已散去,這才扯開衣裳,松了口氣,接著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待他擦干淨臉上的血漬之後,才讓一干蒙頭發抖的士兵們也重獲新生。眾人望著周圍的竹林,地上躺著犧牲的往日兄弟們,都感慨萬分,心生退意。馬三保理解士兵們的苦處和難處,他何嘗不想後退,可是前有狼、後有虎,哪里才安全?
「兄弟們,我知道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為了我們犧牲的那些好兄弟,」馬三保思索了半晌,才緩緩開口道,「但是我們現在唯一的生路就在前方,如果我們想要活下去,就必須前行」
士兵們可以氣餒,但將領絕對不可以,士氣就是靠著將領的話來維護的。眾人听了馬三保的話,也都重整旗鼓,一掃剛剛的失落,整理好情緒之後,再度上路。
如此,天土陣、天雷陣和天香陣三陣全破,蘇皓軒、陸瑾瑜和馬三保三隊重新匯合之時,雖然哀兵累累,傷亡慘重,三個將領也狼狽不堪,但總算是活著相見了。三人都知道現在不是唏噓的時候,當三條路重新匯合在一起的時候,他們的前方已然出現了一道石門,石門後是什麼,三人心知肚明了。
蘇皓軒上前一步,抽出懷里的寶劍,應著陽光,寶劍折射出燦爛的金光。他高舉寶劍,才要落下,就听岳澤一句「慢著,二爺。」
「嗯?」蘇皓軒收回寶劍,疑惑的望著岳澤。
岳澤指了指石門上看似五行八卦的一個圖,對蘇皓軒說道,「這道石門恐怕硬砍是過不去的,我們需要解開這個五行八卦陣。」
「又是陣?」陸瑾瑜有些頭疼了,剛剛就听岳澤說了一堆關于陣的東西,這會兒頭都大了。
岳澤卻表情凝重的搖搖頭,說道,「這五行八卦陣並不難解,相信以我和馬兄的能力,絕對不是問題。唯一的問題是,這陣與天土陣、天雷陣和天香陣同屬夏國禁書之中,絕不外傳的,為何現在會出現在這里?」
蘇皓軒與陸瑾瑜對視一番之後,沒有接話。馬三保識時務的上前,隨岳澤一起看了看那陣法。的確,粗略看下,那的確是五行和八卦,但再細細看來,實則是天干地支十二宮。岳澤立即蹲在地上,拿起一支小竹棍不停的劃著什麼,馬三保在一旁比比劃劃的,兩人不知激烈的討論著什麼蘇皓軒听不懂的話。
陸瑾瑜拍了拍蘇皓軒的肩膀,引他到另一側,之後低聲說道,「皓軒,你心里可有懷疑的對象?」
蘇皓軒先是點頭,之後又搖頭,道,「有是有,但總覺得不大可能。」
「我們想到的,可能是同一個人。」陸瑾瑜若有所思的說了這麼一句。
「或許一會兒見到陣眼上的人,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蘇皓軒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交織在一起,表情上多有憂愁。
岳澤和馬三保還真沒白比劃,約莫一炷香的工夫,那石門便應聲而開,轟隆隆一陣過後,石門自動升上一人多高,露出了黑兮兮的山洞。
蘇皓軒和陸瑾瑜兩個人走在前面,岳澤和馬三保緊跟其後,再之後便是些僥幸存活下來的士兵。本來山洞里黑漆漆一片,但隨著幾人向前的步伐,兩側竟自動亮起一個個的火把,照亮了地面。蘇皓軒和陸瑾瑜都握緊手中寶劍,神經繃得緊緊的,隨時準備應付一切場面。但這一次,卻意外的平靜。等到了不再有明亮火把的地方,另一個石室呈現在眼前。不同的是,這個石室並沒有門,在外面就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
石室中滿是亮晶晶的石頭,並且那些發光的石頭中還帶著一絲一絲的血狀物。岳澤方才恍然大悟,悄悄對蘇皓軒說道,「二爺,恐怕我們已經找到陣眼了。」
蘇皓軒點頭,隨後帶頭進了去。屋子里的明亮讓人一覽無遺,所有人都看到在最中央的地上,坐著一個渾身布滿怪異血絲的人。這人竟是赤luo著,紅色血絲遍布全身,看起來便讓人覺得反胃。
「便是你操縱了這一切?」陸瑾瑜冷不丁的開了口。
誰知那人連眼也不睜,只哈哈的大笑著,笑過之後,似是自嘲說道,「我生查子將一生都獻給了禁忌術法,甚至將自己和三陣合為一體,這樣竟都困不住玉王爺和蘇少將?我還有何臉面存在于世上」
說著,竟是抬手想要自殺。蘇皓軒眼尖,忙上前一步,雙指捏住他細如柴棍的手臂,冷眼問道,「現在還不是你死的時候。說,為何夏國的禁忌法術爾等卻學會了」
「哈哈哈哈……」生查子又是一陣狂笑,直笑得眾人咬牙切齒。他依舊不睜雙眼,只抽動著嘴角,邪惡道,「你想揪出夏國的內奸,之後立大功是不是,我就偏不告訴你,你們慢慢去尋吧哈哈哈……」
生查子說著,竟是用另一只手生生劈斷了自己的頭顱,他身體上的血絲開始向四處噴涌,整個石室沒有了生查子的支撐,也開始左搖右晃。蘇皓軒還生氣的陣子,陸瑾瑜的聲音已在耳畔,「皓軒快跑,若這里塌了,我們就要死于此地了」
蘇皓軒只得重重嘆口氣,隨著陸瑾瑜開始向山洞外跑去。岳澤本想緊隨其後,可是角落里的一個東西吸引了他,他不由自主的向角落奔去,撿起那樣東西之後才隨著士兵的尾向外飛奔而去。
當蘇皓軒、陸瑾瑜等人終于真正的逃出生天,正靠著竹子休憩的時候,卻發現岳澤不見了。蘇皓軒立即一頭冷汗,身邊沒了岳澤,他總好像缺了什麼似的心神不寧,可是問過了所有人,都沒人知道岳澤去了哪里。蘇皓軒只得絕望的把眼神投向眼前的那片廢墟,同時雙膝一軟,跪坐在地上,岳澤,是長眠于這片廢墟了嗎?
陸瑾瑜望著這般的蘇皓軒,只嘆了口氣,卻不知該說什麼來安慰他。這一次與衛國國師派的交戰,可謂損失慘重,不但失去了許多精兵,竟連岳澤都死在這里。馬三保也垂下眼簾,默默為岳澤默哀。鬼兵隊的隊員們都緊咬下唇,忍著不要讓眼淚掉出來。平日里就屬岳澤人緣最好,與鬼兵隊隊員們關系匪淺,如今他長眠于此,昔日里的鬼兵隊員們自然緬懷不已。
蘇皓軒忽的不知得了什麼力量,握緊拳頭站了起來,疾步走到廢墟前,像是許願般說道,「岳澤,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報仇一定一定」到了最後這句一定,蘇皓軒幾乎是喊了出來。
持續了一個多月的抗爭就這麼結束了,陸瑾瑜和蘇皓軒分別回了各自的府邸,卻不想都听到了不願听到的噩耗。
才一回府,不等洗刷一番,陸瑾瑜便匆匆到了蘇凝軒房里,卻見蘇凝軒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女乃娘在一旁哭成了淚人兒,而地上,他煉制的丹藥全數灑了出來。
「王爺,您終于回來了」見到陸瑾瑜,凌女乃娘雙膝跪地,不停叩首道,「是奴婢沒用,小姐近幾日因思念家人成疾,王爺的丹藥也不起什麼作用了」
陸瑾瑜的臉色瞬間比蘇凝軒的還要像個病入膏肓的人。
而蘇皓軒一到家,迎他的便是一臉春風的蘇擎蒼。他大笑拍著蘇皓軒的肩膀,開心道,「皓兒,你回來的正是時候,過幾日就是雨澤與可可的大好日子,你可以風風光光的送你妹妹出嫁了」
蘇皓軒瞬間如置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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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新書題目、簡介、大綱都已經敲定了~
最近緊張存稿中哦~
鳳棲錦堂也快要完結了捏~
啊,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