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錦堂 普通卷 203、截婚

作者 ︰ 玉昵醬

完結倒數︰4。

屋子里只剩兩人,氣氛也變得冷了下來。可見蔡瓊瑤有時候雖然討厭,但她的存在還是必要的。凌可可忽然不敢對上陸宸逸那雙失望的眸子,只得低頭回道,「此物太貴重,民女受不起。」

「孤說送你,便是你的。你可知這樣將它還給孤,孤的心情又如何?」陸宸逸聲聲質問,語氣倒是比哀悼還要沉痛,這又讓凌可可渾身一凜。

不送回去吧,蔡瓊瑤這塊心病是去不了;可是送回去吧,陸宸逸又來找差了。唉,前有狼後有虎,中間還是獨木橋,日子真難過。

「皇上息怒,民女知錯。」凌可可只得雙膝跪地,實打實的給陸宸逸認罪叩頭。

「孤並不是生你的氣,」陸宸逸見狀,忙起身將凌可可扶起,逼她抬頭望著自己,「孤只是傷心,你嫁了兩次,為何偏偏不選孤?這世上有萬千女子掙破頭皮想進宮,為何孤這麼喜歡你,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退卻?」

「民女承蒙皇上厚愛,心生感激,」凌可可就猜到陸宸逸會說這一番話了,這麼專情的皇帝的確少見,她在心里羨慕洛川,可又為洛川不值,竟然小小年紀已經成了工具,「只是民女身份卑微,進了宮也是只損了皇宮的龍氣。況且民女已嫁二夫,再跟著皇上的話……」

「這些都不是理由」陸宸逸打斷了凌可可的話,眼神里帶著深深的眷戀,「只要孤喜歡,誰說什麼孤根本不在意孤是夏國的皇帝,所有一切孤說了算可可,你是聰明的女子,這些你都了解,你不願進宮,根本不是這些原因,對不對?」

你都這麼明白了,還要我說?凌可可微微嘆了口氣,這次坦然的望著陸宸逸,半晌才開口說道,「皇上英明至此,民女新生佩服。洛川公主的事情民女也有耳聞,並且從洛川公主的身上,民女得知一個道理,而這個道理皇上也懂。就是皇上剛剛說過的,入了宮,就要這里和這里,」凌可可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和心口,接著說道,「強于別人,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會掉下萬丈懸崖。民女自知愚笨,怕萬一入了宮,一句話便入了地獄,從此不復返。皇上乃人中之龍,民女怎會不欽佩?民女只是愛命而已,還請皇上成全。」

不管事實是否如此,凌可可這一番話還是讓陸宸逸听著感覺舒服的。她的意思很明顯,不是不喜歡陸宸逸,只是覺得自身無法在皇宮生存,這還讓陸宸逸挽回幾分顏面。不過凌可可一次又一次的拒絕,還是讓他心傷不已。他漸漸松了扶著凌可可的雙臂,幾步退回原位,又坐了下來。半天才開口說了句,「不管以後發生什麼,記得孤還在背後支持著你。如若林雨澤膽敢欺負你,孤自會讓他後悔一輩子。」

這些話,和岳澤說過的那些何其相像。凌可可鼻子一酸,眼淚又在眼圈兒里打轉了。不遠處,蔡瓊瑤故意放大聲音的隨李姨娘回了來,進門見陸宸逸的表情果然與想象中一般,立即笑的像朵花兒似的,還對凌可可眨眨眼,一臉的嘉許。兩人又隨李姨娘與凌可可坐了一會兒,便悄無聲息的回了去,畢竟呆的時間越久,陸宸逸的雙眼被紅色刺激的越厲害,物極必反的道理蔡瓊瑤還是懂的,所以她會適可而止。

送走了兩位皇家來客,凌可可以累了、休息一會兒的借口辭別李姨娘,去了蘇皓軒的屋子。才推開門就一股酒味兒傳了出來,惠怡和這會兒正幫蘇皓軒收拾他的爛攤子,整個墨香院也就這兩個丫頭還在這里,其他的都在外面忙活了。見凌可可來了,惠怡忙停下手里的活兒,上前問道,「小姐怎麼有空來這兒了?嫁衣量好了嗎?」。

「嗯,」凌可可頷首,「我來看看哥哥,你們都先下去休息一會兒吧。」

「是,小姐。」惠怡和對著凌可可一福身子,便都听話的下了去。

凌可可微微嘆息,到了床邊,見蘇皓軒躺在床上還抱著個大酒罐子,而嘴邊竟流下口水來,心疼不已。岳澤的死和自己的嫁幾乎將這平日里淡定如水的墨公子折磨至此,可她又何嘗願意呢?

凌可可先拿出手絹幫蘇皓軒擦了口水,之後捋了捋他散亂的長發,伸手便把酒罐子奪了出來,放在一邊。見睡夢中的蘇皓軒孩童般的皺了皺眉頭,還抿了抿嘴,似乎很不樂意似的,凌可可輕笑一下之後,心又疼了起來。嫁給林雨澤之後,自己就與蘇皓軒永無緣分了。她模模小月復,兩滴清淚順著臉頰滑了下來,孩子,若不是為了你,娘怎會如此委曲求全?

「不要嫁給他……別……別……」蘇皓軒夢里還迷迷糊糊的喊著這些,凌可可緊緊握住蘇皓軒的手,頭伏在他的胸口上,輕輕說道,「皓軒,即使我嫁了他人,我的心,永遠在你這里。」

那一天很快到來。凌可可穿著裁好的大紅金絲鳳求凰喜服呆呆坐在銅鏡前,沒有一點新娘子的羞澀和喜悅。身後的喜娘還拿著牛角梳給她一下一下的梳著頭發,口中念叨著什麼「一梳白頭偕老」之類的膩煩話,凌可可卻只想快點過了這段。她望著鏡子里濃妝艷抹的自己,倒覺得更像一個沒了心的鬼。

好不容易這邊折騰完了,喜娘交給幻絲一塊紅色喜帕。幻絲拿著喜帕到了凌可可面前,見著凌可可的樣子她也開心不起來,雖然不知道凌可可為何不笑,但是兩人在一起時間久了,總是會心意相通些。幻絲盡量讓自己一副開心的樣子,說道,「小姐今天這麼漂亮,要是再笑一笑,一定和天上的神仙一般了。」

「呵呵,幻絲你最會哄我開心。」凌可可抬頭,翦水雙眸望著幻絲,或許從此以後,自己身邊最親密的人就是她了。

幻絲將紅蓋頭給凌可可蓋上,又拉著她的手說了幾句體己話,幾乎掏心挖肺的把心里話都說了出來。凌可可卻除了點頭,再沒回復任何其他話,她的心情已經夠悶的了。

府外的鞭炮  啪啪的響了起來,似乎是林府接親的隊伍到了。果不其然,一會子的工夫,已經有人來通知凌可可出門了。幻絲和喜娘挽著凌可可一起出了閨房,凌可可卻一直從下面望著後面,看有沒有蘇皓軒的身影。結果,她失望了,蘇皓軒這會兒應還如醉鬼一般躺在床上,睡的呼嚕震天。

凌可可遺憾的嘆了口氣,幾乎閉眼任幻絲和喜娘牽著走了。而林雨澤這會兒身著喜服,胸前系著一朵大花,看著喜慶的不得了,林健柏和林月如分別坐在後面的兩頂轎子里。這接親隊伍龐大到從街的這邊一直延伸到那邊,直直佔了整條街,讓來圍觀的群眾們都只能遙遙的望著。

林雨澤的心里似是有一只小鹿亂撞似的,終于能稱心的娶到凌可可,他還有一種在夢中的感覺。望著打從府門中邁出的新娘子,就連林雨澤都笑成了一朵花兒。

上轎,坐下,感覺轎子被轎夫抬起來,晃晃悠悠的,凌可可就這麼離開了蘇府,離開了她來到這里之後的唯一處所。她提醒自己不能哭、絕對不能哭,可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本來想改變命運的,可是為什麼走著走著,還是到了這一步呢?還是向命運低頭了呢?

轎子忽然顛了一下,似是停了下來,接著,凌可可便听到林雨澤有些遲疑聲音傳入耳中,「蘇少將,你在這里……做什麼?」

蘇少將?難道蘇皓軒並沒有在房間里睡著,而是出現了?凌可可的心開始狂跳起來,豎起耳朵仔細听著外面的動靜。

剛剛還鑼鼓喧天,而這會兒,所有的聲音皆因蘇皓軒的突然出現而停止了。蘇皓軒冷淡的聲音傳入凌可可的耳中,「你,不能娶她。」

這五個字,再次讓凌可可的淚水傾巢而出,蘇皓軒這是來搶婚了嗎?他終于來接自己走了嗎?可是不行啊,就算是為了蘇凝軒,自己也不能就這麼離開啊……

「蘇少將,你別說笑了……」林雨澤一下沒反應過來,可是再定楮一看,他的心卻狂跳起來。

蘇皓軒身後的兩個一直垂著頭的人一抬起頭,直驚得林雨澤咂舌。他身後那二人,正是周國的王子洛昊和相傳已經死于衛國國師派手下的岳澤

「洛昊王子?岳……岳大哥?」林雨澤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楮。

林月如早覺得不對勁兒,但她本身對這場婚事愛理不理,直到听見林雨澤喊出「岳大哥」三個字,她再也按捺不住,撩開轎簾定楮一看,真的是岳澤岳澤活生生的再度出現了林月如的眼里滿是淚水,捂著嘴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而凌可可也听到了林雨澤喊出「岳大哥」三個字,心里的激動已經蓋過一切。這會兒也顧不得自己是新娘子的身份,同樣撩開轎簾,不顧喜娘的阻攔出了來,再揭開喜帕一望,蘇皓軒的身後,真真的站著岳澤

激動的心情充斥著凌可可,她忍不住大喊出聲,「岳澤」

所有人的眼光都望向這里,就連林健柏都出了轎,有些不悅的看著這情況。而洛昊則一臉驚異和不可思議的望著凌可可,失口喊道,「洛川?原來你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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