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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大家似乎都沒有疑問了。那我就繼續說下去,」岳澤清了清嗓子,谷雪立即體貼的打一側送了杯潤喉茶遞到岳澤手上,岳澤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對谷雪感激的笑笑,將空杯還給她繼續說道,「那麼這個偷兒的嫌疑,就還在珺瑤、月嬋、天巧和幻絲這四人的身上。」
四個丫頭都低了頭,不說話。其實真正的偷兒是誰,四人已經心知肚明。
「月嬋,我來問你,當晚你們在做什麼?」岳澤看了看月嬋。
月嬋是個嫻靜的丫頭,平時不太愛說話,性子和天巧倒是有些像。她盡量詳細的開了口,說道,「當天晚上,岳爺帶著可可離開沒多久,幻絲便忽然對我們說,她的發簪丟了。我們見她急的好像快哭了,便都問著大約丟在哪里。幻絲想了半天,對我們說可能丟在丫鬟房,我們四人便去了丫鬟房,點開燈,趴在地上幫幻絲找發簪。」
「之後呢?」岳澤又看了看天巧。
天巧側目偷瞥幻絲一眼,之後似是嘆了口氣,才開口說道,「我們找了好一陣子,卻一直沒找到。這個時候幻絲突然說肚子痛,便去了外面。」
「大概多久回來的?」岳澤抓住這個問題,趕緊問道。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
「好了,我問完了。相信大家心里應該都有了譜兒,這個偷兒,就是——」岳澤手一指,正對著幻絲,「幻絲,就是你,對不對?」
幻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頭埋得低低的,聲音里盡是悔意,「幻絲對不起李姨娘這些年來的疼愛,對不起墨香院,還給墨香院抹了黑,請李姨娘懲罰……」
李姨娘最受不了這種聲淚俱下的陣勢,只是不停地嘆氣,不說話。岳澤回了自己本來的位置,因為接下來的事情,不在他所管的範疇內。
蘇皓軒不聲不響的出了列,威嚴的站在幻絲跟前,「你一個小小丫頭,偷了母親的盞托,到底所為何事?」
「奴婢……奴婢……」幻絲磕磕巴巴的說不出話,看出來已經緊張到了極點。
「偷了御賜的物件,這罪名若是傳出去,你猜會怎樣。」蘇皓軒雙手背後,彎下腰來,定定的盯著幻絲,「抬起頭來,看著我!」
幻絲得令,不得不抬頭。但是剛對上蘇皓軒那對眸子,就嚇得渾身顫抖,嘴唇哆哆嗦嗦的,根本說不出話。
「我若仁慈,將你賣入青樓,你可能還有好日子過。但若惹火了我……」蘇皓軒直起身子,眯起眼楮,卻不見半分笑意,「幻絲,你是爹娘賣給我們蘇府的,我們要找你家人的位置,容易之至。你懂我說的是什麼。」
蘇皓軒的這番話,不但幻絲,就連凌可可听了都膽寒。他這不是/赤/果/果/的威脅恐嚇嗎?拿一家人的性命來賭一個秘密。若此事真是因她凌可可變到如此田地,叫她于心何忍?
剛想開口幫幻絲辯解什麼,卻無故撞上了岳澤的目光。盡管兩人相識不久,但凌可可的性子卻被岳澤模透了。見她那焦急焚心的模樣,岳澤便知她又要意氣用事了。這會子他又不方便出面,只得用眼神阻止。
凌可可立即意識到,自己現在已經自身難保,無力再為任何人爭氣說好話。一念及此,她乖乖閉了口。槍打出頭鳥這個道理,她總算還是懂的。
「二爺饒命……二爺……奴婢說,奴婢都說……」幻絲抽泣著,目光斜向凌可可這面。凌可可只覺得身邊人似是一怔,但她沒有轉身看,她記得,緊挨著她的是雨婷。
「再如此唯唯諾諾,我便是听也不想再听!」蘇皓軒瞪大了眼楮,樣子有些恐怖。他好像天生就有一股王者之風,讓見到他的人不得不對他俯首。
「奴婢……奴婢是受了雨婷姐姐的指使……」半晌,幻絲終于還是說了出來。
「雨婷!你……你怎可如此……」誰知反應最大的卻是李姨娘。她忽的站起身,指著遠處的雨婷,氣的手指都在發抖,「雨婷,你跟了我這麼多年,竟然做出這種事情!我真是看錯了你……我……我……」
「李姨娘,別氣壞了身子。」蘇茹雪忙起身,和蘇香怡一起將李姨娘攙扶著讓她先坐下,順順氣兒。
雨婷直接跪在了地上,埋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李姨娘,雨婷對不起您,請您責罰……」
「雨婷,我且問你,你究竟為何陷害可可?」蘇皓軒義正言辭的問道。
雨婷卻只是跪在那里,不言不語。她的腦海中飄起了秋菱離開時說的那些話,「在這深宅之中,就算是主子的承諾,也不要輕信……」
「這件事情,我會親自處理。來人,先把幻絲拉到柴房關起,之後再審。其余的人,都退了吧,我要獨自審雨婷!」這幾日陸宸逸那邊傳來的密信,還有蒼寒院的異動,讓他不得不對所有人都提起百分之百的心,盡管這讓他覺得很累。
丫頭婆子小廝們漸漸散去,主廳里只剩李姨娘、蘇茹雪、蘇香怡、蘇皓軒、岳澤、凌可可和雨婷。
「你們也走吧。」蘇皓軒指了指蘇香怡和蘇茹雪。他很少主動和她們說話,不過這一次,她們姐妹可是高興不起來。
「皓表哥,什麼事還要瞞著我們?我們是一家人!」蘇香怡永遠沉不住氣。
蘇皓軒不理不睬,只是做了個「請出去」的手勢。
「那她呢?」蘇茹雪指向凌可可,不卑不亢的問道,「皓表哥,比起那個丫頭,我們應該還算是自家人吧?。」
「千三娘都出去了,請你們自覺。」蘇皓軒完全不知道自己這句話又燃起戰火了。
蘇香怡和蘇茹雪黑著一張臉出了主廳之後,凌可可才謹慎的問了句,「沒有別的事,奴婢也告退了。」
可卻被蘇皓軒一句攔下,「不行!此事或許與你有關!」
凌可可立即一張苦瓜臉,怎麼自己左躲右躲、萬事小心,事情還是會找到頭上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