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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可可就算不刻意去回望岳澤,也听得出他的心聲。她搖搖頭,答岳澤道,「岳爺,人總是會變的。」
「我之前承諾與你,會對你負責到底,但為何你卻不想依靠我?」岳澤雙手緊緊抓著欄桿,臉色蒼白的緊。
凌可可卻雲淡風輕的搖搖頭,繼續說道,「岳爺與二爺一般,是人中龍鳳,奴婢自然不敢強求。奴婢只想過些平靜的小日子,每月拿幾吊銅板,已經足夠。」
「可可,你太不了解兩位表小姐了。」岳澤搖搖頭,轉過身,甩給凌可可一個決絕的背影,「不要以為你把她們對你的恨意推給千三娘就完事兒了,她們姐妹的心思……你是害了千三娘,你會後悔的。」
凌可可望著岳澤越來越遠的背影,身子無來由的顫抖個不停。岳澤不會騙她,這是她深信的。可是據她觀察,兩位表小姐中,蘇香怡的行事作風都表現出她是一位被驕縱慣了的大小姐,從她平日表情、言語的直白表現看來,就能得知她情緒外露不懂掩飾,定是沒有什麼重的心機;再看蘇茹雪,盡管她看起來城府頗深,可也彬彬有禮,一派大家風範,剛剛岳澤說的會不會太嚴重了?
反觀千三娘,盡管她沒對自己有什麼傷害,還曾經一度籠絡過自己,但也只是想鞏固位置的傻女人而已。凌可可搖搖頭,心情開始變得沉重。她是想著生存,想著利用身邊可以利用的一切人,換來平靜的生活。可是她沒想過害任何人……
一陣微風吹過,凌可可重重的嘆了口氣,眼神緊張的望向蘇皓軒的臥房,生怕那里傳出什麼不詳的動靜。雨婷手中拿著掃把,在對面的游廊定定的望著凌可可,表情冷淡。
而在蘇皓軒的臥房中,蘇茹雪和蘇香怡正與床邊的千三娘惡狠狠的對視。蘇茹雪還能保持住大小姐風範,但蘇香怡就不行了,那抓耳撓腮雙手掐腰的表情活生生像個準備罵街的潑婦。
千三娘還是老樣子,松松的挽著頭發,胸前*光大露,半點斯文的樣子都沒有。一想到心愛的皓表哥竟喜歡這種母狐狸,蘇香怡的脾氣就不打一處來。她雄赳赳氣昂昂的大步走到千三娘身旁,一把把她從床上揪了起來,才要破口大罵,千三娘先做了個「噓——」的手勢,指指蘇皓軒,然後悄聲道,「表小姐,您不會是想吵醒二爺吧?千三剛剛可是犧牲了色相才哄得二爺睡著……」
說到這里,千三娘的臉色微微泛紅。蘇香怡的小臉兒卻變成了豬肝色,當然,是氣的。她恨這個煙花女子,怎能說出這種有失女子品德的話?而且,還哄得蘇皓軒妥妥當當的。
「千三娘說的對,妹妹切勿激動。」蘇茹雪也輕聲提醒蘇香怡道,「倒不是說其他的,擾了皓表哥的清夢就不好了。」
「還是這位表小姐明理、貼心。」千三娘也深諳借刀殺人大法,這會兒,便猛拍蘇茹雪馬屁,生怕她們姐妹同心,把斗爭矛頭指向自己。
蘇香怡中招,今兒她已經是第二次听到別人夸蘇茹雪貼心了。之前是李姨娘,蘇皓軒身旁很重要的人;現在又是千三娘,蘇皓軒寵著的煙花女子。她似是恍惚間,已經看到了未來︰蘇茹雪歡歡喜喜的嫁給蘇皓軒做太太,而自己卻回了鄉下的家里,繼續接受接濟。蘇香怡越想越氣,一把推開千三娘,一雙俊眼瞪向蘇茹雪,口中還滿是酸味兒的說道,「姐姐不愧是姐姐,嫻靜大方,人人頌之。」
蘇茹雪一听此話,就知道蘇香怡又吃味兒了。她無奈的搖搖頭,繼而凌厲的雙眼望向千三娘,輕聲道,「千三娘,你也不必挑唆我們姐妹的關系。我們這次是帶李姨娘來守著皓表哥的,沒你什麼事兒了,你下去吧。」
千三娘卻賴在床上不動,只是輕聲回了句,「李姨娘沒說不讓千三守著吧?。」
「你」蘇香怡一激動,這次破了聲,吵得蘇皓軒眉頭都皺了起來。
嚇得蘇香怡趕忙捂住嘴,見蘇皓軒翻了個身,才放下心來。
「你們再吵,就都給我出去」蘇皓軒還是冷冷的發了話,聲音有些沙啞。
「是,皓表哥。」
「是,二爺。」
蘇茹雪和蘇香怡同時瞪了千三娘一眼,千三娘卻攤開手,無所謂的笑笑,順便手指著不遠處的太師椅,對兩姐妹眨眨眼,示意她們不要站在這里,過去坐。
現在無疑床邊才是最佳地點,蘇茹雪和蘇香怡盡管不願去太師椅那里,但無奈千三娘幾乎橫擋在蘇皓軒身旁,老雞護崽般的,她們又不敢開口說話,只得恨恨的走去太師椅旁,一坐下,生著悶氣。
千三娘得意的翹著二郎腿,還整理了一下抹胸,向兩姐妹炫耀自己的好身材。蘇茹雪和蘇香怡兩人恨得咬牙切齒,卻無處發泄,只得握緊拳頭,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
再說李姨娘,回房之後,在蘇茹雪和蘇香怡的「監督」下佯裝睡了睡,卻在她們離開後迅速起了身,對一旁伺候著的桑榆和婉婷吩咐道,「你們兩個,現在把院子里的二等丫鬟都叫來。」
「是,李姨娘。」桑榆和婉婷福了褔身子,正準備退出房門的時候,李姨娘又囑咐道,「可可和表小姐身旁的丫頭就算了。」
「是,李姨娘。」婉婷有些疑惑的與桑榆對視,之後同時退了出去,關緊了門。
不一會兒,墨香院里所有二等丫頭——蘇皓軒身旁的蕙怡、,岳澤身旁的谷雪、慕青,還有李姨娘身旁的婉婷,再加上桑榆,共六人,已經齊齊的站在李姨娘的臥房里,同時福了褔身子,整齊道,「李姨娘萬福。」
「呵呵,都別客氣了,自家人,自家人。」李姨娘慈愛的笑笑,接過桑榆奉上的茶,放在嘴邊,只品了一小口,卻急急的皺起眉頭,微微慍怒道,「桑榆,今兒泡的什麼茶?」
桑榆不知其中內情,但頭一次見李姨娘如此質問,忙跪在地上,答道,「回李姨娘的話,是您最喜歡的金駿眉。」
「金駿眉?平日里桑榆泡的茶,很少渣滓,並且紅艷明亮,何以今兒泡的這杯,卻渾濁不清?茶味兒已經跑了。」畢竟曾經做過品茗姑娘,一說到茶,李姨娘還是頭頭是道的。
「奴婢立即重新去泡。」桑榆誠惶誠恐的接過茶杯,急急的下了去。
底下的一眾二等丫鬟開始心驚膽戰,往日里,李姨娘從未如此嚴格過,今兒叫了大家來,卻以這樣的情景開場,究竟意欲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