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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大靠山?」凌可可頓時一凜,她已經完全不明白岳澤在說什麼了。
岳澤卻微微一笑,答道,「以後切忌算計別人,千算萬算,總有你算不到的一日。」
岳澤說完,不顧有些呆愣的凌可可,便轉身離去。凌可可傻傻立在原地,腦海中還回想著岳澤剛剛的話。強大靠山,這會子在蘇府的人,難不成是夏王陸宸逸?凌可可又無故想起了蔡瓊瑤對自己的殺之而後快,情不自禁的渾身顫抖起來。如若岳澤口中的強大靠山真的是陸宸逸,那他就是生生把自己推向火坑,沒準蘇皓軒那黑心公子還補一腳。
凌可可越想越怕,到最後,甚至想著賴在墨香院而不跟著主子去前院兒了,在她印象中,宅斗總比宮斗來的好,宅斗好歹還能留個全尸,宮斗的話,可能死的連骨頭渣滓都不剩了。可惜命不由她,李姨娘盛裝打扮出來之後,直接對凌可可揮揮手,帶著一干眾人,浩浩蕩蕩的出了墨香院。
平時的李姨娘一直都是一身簡單干淨的執素服,但今天不同,在雨婷的協助下,她特意穿起了新裁的輕紅小薄襖,上用金絲線繡著花邊,下著一條長至腳邊的紅菱石榴裙,似是故意配合小襖似的,邊邊圍圍也用金絲線繡了相同花邊。她頭發挽成一個雲髻,戴著朝陽五鳳掛珠釵,一步一搖,煞是好看。簡直是艷一分嫌艷,淡一分嫌淡。凌可可到今日才發現,原來李姨娘也是個水做的人兒,出塵月兌俗,光鮮艷麗。
蘇茹雪和蘇香怡圍在李姨娘身旁,倒顯得穿著打扮有些浮夸。她們個個艷妝濃抹,倒是遜了幾分小姐姿色,不知是不是最近被千三娘感染了的過。
桑榆、婉婷、蕙怡、、谷雪、慕青與凌可可走在一起,除了桑榆的淡青色衣裳外,幾人一色鵝黃。她們幾個走的也頗有順序,桑榆走在第一個,接下來幾人兩兩一組,恭恭敬敬的走在後面。三等丫鬟和四等丫鬟依舊老樣子,留院看守。
凌可可與婉婷並排,走在桑榆身後。婉婷這陣子不知是不是受了雨婷的教導,對凌可可越發客氣起來。不過這倒也讓她省去不少麻煩,多一個看似朋友的朋友,總比多一個明面兒上的敵人強出許多。
而岳澤不便與眾多女子一起前行,此時早已去了蒼寒院找蘇皓軒。
幾路人馬都已經出了院子,向前院行去。他們要在陸宸逸到來之前全體到齊,這才不失禮數。
到了前院兒,依舊按各個院分開三張八仙桌,清雅院的蘇老太、蘇擎蒼與太太共一桌,在最前方,後面兩張並排,左面坐的是蘭馨院與墨香院的主子,右面坐的是碧芳院與蒼寒院的主子。再之後,則是一等、二等丫鬟們站成一排,隨時候著主子們的宣傳。
酉時的梆子一過,太陽正落山之時,陸宸逸和臉蓋輕紗的蔡瓊瑤便在幾名小廝的跟隨下出了來。蔡瓊瑤私自出宮一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她只以輕紗示人。蘇府的人見了陸宸逸,都自坐上起身,規規矩矩的雙膝跪地,行五體投地大禮,口中還問候著,「參見皇上,皇上萬福。」
「都免禮,起來吧。」陸宸逸在小廝的帶領下入主廳之中坐好,蔡瓊瑤順從的坐在他的一旁。
蘇府的眾人听了陸宸逸的話,便起了來,都只是中規中矩的站著,沒人敢逾矩落座。
陸宸逸盡管月復中打鼓,也沒有動一下碗筷,而是先宣布了到此來的目的,「今日,孤微服至蘇府,是有一件事情要宣布。上次老太太壽辰,遭遇事故而被擱淺。孤曾經許諾,要重新為老太太過壽回到宮中之後,孤曾找國師推算,國師算出,三日之後,便是大好日子。孤在此宣布,三日之後,重為老太太置辦壽辰之事,到時,全國歡慶三日」
這對蘇府來說,無疑是莫大榮耀。別說蘇老太,就是當今太後,陸宸逸也沒如此重待過。受寵若驚的蘇府眾人忙都跪下,再次對陸宸逸行禮謝恩,「謝皇上聖恩」
「快快請起,孤是皇上,自當君無戲言。」陸宸逸笑笑,「三日之後,孤與玉王爺會再度為老太太賀壽,你們切勿怠慢了老太太。」陸宸逸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多謝皇上。」眾人又叩拜一次,才統統起了身。
「都坐吧。」陸宸逸發了話,眾人才坐回了原來的位置,小心翼翼的動筷子。
蔡瓊瑤坐在陸宸逸身旁,似是面帶微笑,但心跳卻很快,因為她明明白白的看到,凌可可就在不遠處的一排丫鬟之中站著她現在開始後悔自己一時心軟,沒有親手鏟除這個禍害。萬一到時她與陸宸逸真的相見,憑陸宸逸的性子,即使她真的不是洛川,也會硬拉她回宮的。一想到這里,蔡瓊瑤就緊握雙拳,恨得牙根癢癢。
誰知蔡瓊瑤越這麼怕著,蘇皓軒就越能整事兒。正靜寂無聲的時候,蘇皓軒的筷子卻雙雙落地,沾的盡是浮土。他俊眉一皺,不悅的說道,「可可,快去幫我換雙筷子」
蘇皓軒話一出口,立即成了眾人的目標。就連蘇老太都鎖著眉頭望向他,覺得他在陸宸逸面前失了禮數。陸宸逸卻好笑的抬起頭,口中打趣著,「想不到蘇少將用膳也會失手。」
「皇上見笑了。」蘇皓軒雖一抱拳,卻完全沒有不好意思。
凌可可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越來越發現自己的猜測被證實了,看來岳澤和蘇皓軒已經商量好了,要把她推給皇上,這麼大的場面,她如果一出去,肯定成為眾人鎖定的目標,那她渾水模魚的計劃就泡湯了。
凌可可磨蹭著,不知該不該邁出這一步。說實在的,墨香院這麼多丫頭,蘇皓軒要是使喚,也該使喚她的貼身丫頭蕙怡和,就這麼推給自己,目的太明顯了。
「可可,還磨蹭什麼?」蘇皓軒明顯的不耐煩了。
「咳咳。」李姨娘清清嗓子,也示意凌可可動作快些,她不想因此而給墨香院丟臉,或者在蘇擎蒼和蘇老太面前抬不起頭,她才剛剛為自己贏得了些人氣。
這下可好,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丫鬟堆里湊過來,就連陸宸逸都對這個敢違抗蘇皓軒的丫頭有了些興趣,口中邊嚼著牛肉塊兒,目光邊向這面望來。
放置筷子和碗碟一類的廚具,就在瓦舍的側面,蘇府婆子們非常細心,就怕出現這類狀況,所以提前準備了許多。但要到這個位置,必須經過主廳瓦舍前。凌可可都快把頭埋到胸口,迅速的走了過去。
「抬起頭來沒臉做人麼。」蘇皓軒出口就沒什麼好話。
周圍人都憋著笑,望著凌可可,直到陸宸逸都輕笑出聲,才敢跟著笑出來。但蔡瓊瑤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恨不得一把把凌可可抓起來,扔在腳下踩踏不停似的。
凌可可只好無辜的抬起頭,才向前走了兩步,到了主廳門口,就听到主廳中傳來碗碟落地的清脆響聲,她本能的向內一望,卻對上陸宸逸驚懼又不可置信的目光。
「洛……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