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現代,男人酒前與酒後形象大變,凌可可倒是滿能接受,也覺得這很平常。但此時此刻,見到陸宸逸酒後如同登徒浪子一般的樣子,全然不復之前的深情,凌可可心中竟無端冒出一絲厭惡來。她偷偷瞄了一眼旁邊坐著的蘇皓軒,他倒是鎮定自若,頗有大將之風。
凌可可記憶中,很少見蘇皓軒醉酒,即使醉了,這黑心公子也只是躺在那里死豬似的睡大覺,人獸無害的,倒是比這陸宸逸強多了。凌可可邊想著,嘴角露出一絲甜蜜的微笑,心中甚至帶著僥幸思忖著︰皇後娘娘,您這當初可是選錯人了。
這笑容被陸瑾瑜捕捉到了,他的眉頭微微一皺,夾在竹筷中的水晶豬皮掉在桌上。陸宸逸肆無忌憚的大笑著打趣道,「孤的好皇弟,這麼大的人了還不會用筷子嗎?來來來,孤教你」
陸宸逸說著,起身就開始掰起陸瑾瑜的手指,這過程中陸瑾瑜一句話也沒有,臉上神情卻有所緩和。蔡瓊瑤趁機插了句話進來,「不知王爺今日怎有心情來找皇上吃酒呢?」
這一句問在點子上了,見陸宸逸和蘇皓軒也用同樣疑問的眼神望著自己,陸瑾瑜緩緩開了口,「是這樣的,衛國和周國的叛逆余黨听說蘇將軍不再駐守邊防,最近又有些蠢蠢欲動。」
「嗯?」陸宸逸剛剛還笑得開懷的臉,立即又眉頭緊鎖。半晌,他好像突然醒了酒似的,又問道,「現在什麼情況?」
陸瑾瑜回頭望了望馬三保,示意他來說,因為消息來源都是他在溝通的。馬三保立即會意,對著桌上諸位主子一拜,之後恭敬說道,「據那邊的探子回報,衛國派以國師為首,周國派……」說到這里,馬三保的眼神剎有介心的望著凌可可,停頓了一下,還是繼續說下去,「周國派以洛昊手下大將為首,兩股勢力最近總是湊在一起,秘密集會,皇上,我們不得不防。」
「嗯。」陸宸逸扶住額頭,頭痛不已。
「皇上,微臣願意代替家父駐守邊疆,打他們個落花流水」蘇皓軒起身對著陸宸逸拱拱手,神態嚴肅。
陸宸逸搖搖頭,說道,「孤既將你父子二人調回都城,怎又能送回那麼遠去?邊塞那里窮山惡水,環境又差,並且時時刻刻有性命之憂……」陸宸逸重重嘆口氣,「說實在話,孤是不舍得……」
「國家有難,人人有責。皇上不必為微臣過多擔憂,」蘇皓軒振振有詞,似是主意已決,「況且衛國和周國的叛逆余黨上一次竟混進蘇府行刺皇上和王爺,微臣早就想將他們全部鏟除」一提到那次的行刺事件,蘇皓軒就氣的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那些刺客碎尸萬段。
這樣的蘇皓軒,在凌可可眼中越發高大和神勇,她開始情不自禁的注視著他,視線移都移不開。不可否認的是,蘇皓軒的確是個英雄,並且,自古以來的女子,又有哪個不愛英雄?
「這件事情,容孤再考慮考慮。」陸宸逸還是擺擺手,「現在蘇千氏有孕在身,現在又是年底,孤是萬萬不能在此時將你調去邊塞。況且三保也說了,只是有些動作,並無過大動靜,還不足為患。」
「皇上沒有听過扁鵲見蔡桓公的故事嗎?。」蘇皓軒似是並不同意陸宸逸的觀點,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夏國就是一切,沒有什麼事情比保衛國家來的更重要。如果沒有國,那便沒有家。他們肩膀上肩負的並不是只是為自己而保護國家,而是為夏國的所有子民而保護國家。
陸宸逸沒有接話,埋頭想著什麼,蘇皓軒繼續道,「扁鵲見蔡桓公,立有間。扁鵲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將恐深。’桓侯曰︰‘寡人無疾。’扁鵲出,桓侯曰︰‘醫之好治不病以為功。’居十日,扁鵲復見,曰︰‘君之病在肌膚,不治將益深。’桓侯不應。扁鵲出,桓侯又不悅。居十日,扁鵲復見,曰︰‘君之病在腸胃,不治將益深。’桓侯又不應。扁鵲出,桓侯又不悅。居十日,扁鵲望桓侯而還走。桓侯故使人問之,扁鵲曰︰‘疾在腠理,湯熨之所及也;在肌膚,針石之所及也;在腸胃,火齊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屬,無奈何也。今在骨髓,臣是以無請也。’居五日,桓侯體痛,使人索扁鵲,已逃秦矣。桓侯遂死。」
蘇皓軒一口氣將自己所記誦的片段說了出來,估計幾人都從未听他一次講這麼多話,這會兒都呆呆望著他。半晌,還是陸宸逸先發了言,「你的故事,孤看過,那又如何?」
「疾病與我們現在的狀況是相同的。如果在我們剛剛發現的時候,沒有去制止的話,等到以後他們壯大了,再去壓制,恐怕就很難了。」蘇皓軒說著自己的見解。
「你容孤好好想想。」陸宸逸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他一想到凌可可,便不忍心讓蘇皓軒就這樣離去。
蔡瓊瑤正好也不想讓蘇皓軒就這麼離開,連忙接話道,「皇上所顧慮的有理,蘇老太如今年事已高,蘇少將還是多在府中陪陪她,況且年底了,難道不該讓操勞多年的蘇老太過個團圓年嗎?如果擔心那些的話,可以在明日早朝時說一下此事,自會有將軍自願擔當此任的。別忘了,咱們夏國的可也是人才濟濟呢。」
蔡瓊瑤這番話,听在陸宸逸耳中,還是有一番道理的。而蔡瓊瑤的聰明更是陸宸逸一直頗為欣賞的,陸宸逸才要開口同意,陸瑾瑜不動聲色的發話了,「皇後娘娘,後宮不得干涉朝政,這事兒你總算懂的吧?。」
蔡瓊瑤听了,也不生氣,笑著回道,「王爺多慮了,本宮沒有干涉朝政,只是見皇上為此事憂慮,想出個主意幫他解除後顧之憂。」
凌可可望著蔡瓊瑤和陸瑾瑜兩人,一邊明槍一邊暗箭的,心中實在有些不解。按理說他們二人加上蘇皓軒都是青梅竹馬,為何這兩人一見面總是撞出矛盾的火花呢?
陸宸逸跟著在一旁打馬虎眼,「皇後的話孤會放入考慮之內,不過今兒難得大伙聚在一起,咱們不談朝政,只談風月好不好?」
蔡瓊瑤還是先放低姿態,笑著說道,「皇上說的是極,瓊瑤必當遵旨。」
如此一來,陸瑾瑜即使黑著臉,也只能點頭了。
之後的時光,蔡瓊瑤盡量避免和陸瑾瑜有正面沖突,只是席上氣氛一直沉沉悶悶的,這讓陸宸逸多多少少有些揪心。而凌可可就一粒一粒的邊吃邊數著白飯,耳朵卻豎的老高,听著三人零零散散的談話。
「啊,對了,听說蘇凌氏是打玉王府出來的。」蔡瓊瑤見氣氛實在沉悶,不得不把話題轉移到無關的人身上。其實主要是她知道,陸宸逸一直好奇凌可可的身份,這會兒正好陸瑾瑜也在,借著這個機會就能讓陸宸逸知道凌可可並不是洛川了。
話題又突然硬生生的扯到自己身上,凌可可先是僵了一下,之後抬起頭,微笑答道,「回皇後娘娘的話,奴婢是從玉王府出來。」
「那怎麼就到了蘇府呢?」蔡瓊瑤繼續問道。
「是奴婢的母親……拜托王爺這麼做的。」凌可可把求救的目光拋向陸瑾瑜,她記得陸瑾瑜曾經這麼說過一次,現在自己再這麼一說,應該沒露餡兒吧。
「呵呵,都說王爺對女乃娘特別好,現在愛屋及烏,對女乃娘的養女也不錯。」蔡瓊瑤笑著繼續問道,「那蘇凌氏之前在王府都做些什麼呢?」
「這……」凌可可這回可是為難了,玉王府她都沒親自去過一回,只好編了起來,「奴婢一直跟著母親,也是王府的宮女……」
「蘇凌氏以前是本王書房的研墨丫頭,」陸瑾瑜接過了凌可可的話,說道,「有一次打掃書房的時候,被硯台砸了頭,昏迷了些日子,之後便不記得從前的事情了。」
「哦?還有這麼一段啊,」蔡瓊瑤將同情的目光望向凌可可,「那蘇凌氏是什麼時候被王爺女乃娘收養的呢?」
陸瑾瑜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很空曠,很遙遠,似是陷入了回憶,「那一年的元宵燈會,本王隨女乃娘等幾個下人出去,女乃娘在一個黑暗的角落里,發現了正一個人抹眼淚的小女孩,那女孩好像凍壞了似的,皮膚異樣的白……」陸瑾瑜皺起眉頭,揉了揉太陽穴,之後望向凌可可,「那個人,就是你。」
陸瑾瑜的意思,凌可可明白,他說的應該就是那個聲音溫柔的女子,自己要冒名頂替的身份。可那個女子,究竟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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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尾處,小玉給大家講一講「滾」這個字。
昨天,小玉帶著點點來上班,出家門的時候,才下了兩級樓梯,直接一個大前趴,摔在了樓梯上。點點從懷里滑出去,摔得一直叫。小玉趴在地上,發現雖然身上不是很痛,但是好像動不了了……
之後小玉趴了好久,才慢慢起來,身上全是土不說,手出血了,腿又痛,到了單位一看……尼瑪全是淤青啊……
所以親們啊,以後不要隨便說「滾」這個字吧,滾真是是太痛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