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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丫頭見了丁陸都住嘴不敢說話了,杜月娥也就此打住,知道馬紅袖罪狀已經夠多,並不在于多一兩條,先打發了出去。
丁陸雖然要處理馬紅袖的事情,但是外頭的事務也沒有耽誤,還要急著清點跟著貨船出海的人員名冊,以及估算損失,每日只睡一兩個時辰,勞心勞神,極是疲勞。
接過杜月娥遞來的茶水,只默默的呷了兩口,低頭沉思。
杜月娥瞧著有些心疼,卻總礙著前幾日的隔閡不願意主動去關心。轉過去給他揉了揉肩膀,開口問道︰「你打定主意要休了女乃女乃?」
丁陸恩了一聲,放下茶碗握住她手︰「留著她在,你總是不安全,我放心不下。」
這樣的原因麼……
杜月娥沉默不語,對丁陸的話不知道該信還是不信。她幾次想要問他鶴玲算什麼,卻總是沖到口邊又說不出來。
嘆氣恩了一聲,沒答話。
丁陸轉身看她,見臉上落寞神色,眼楮里也是一片荒蕪,心里針扎一般的疼,閉眼靠在她胸前,卻問道︰「你,你沒話問我?」
杜月娥自然有話想問,卻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丁陸等了一陣,見她還是無話,心里苦楚又有些傷心,站起來便往外走。走到門口撞倒梅香,梅香急了喊了一句︰「六爺,小姐是被冤枉的呀她跟著瓊姨娘過去,誰會想到周爺在那里」
杜月娥咬牙不說話,直直的看著丁陸。便是揭開了這茬,又如何?他一激動,便有了鶴玲。好不容易宇文瓊才下了心頭,這又有個新的上了心,讓自己如何是好?
而自己,挑不出鶴玲半點毛病,以後怎麼打發?
丁陸瞧了一眼梅香,終于轉頭說道︰「那日我回來,本就是要找周康。早間我才央求三哥,把一塊軟玉讓了給我去討好賀大人,被周康听見了。午間等我好不容易各處打理好的時候,去了墨齋,掌櫃的卻說那塊軟玉被周康不小心踫碎了。他豈不是故意來壞我的事情?」
杜月娥听他淡淡的說了這麼幾句,心里還沒琢磨過味兒呢,就見丁陸已經拐出去到旁邊鶴玲那里了。
她又想了一遍,才發現自己也是糊涂了。便是春喜和宇文瓊串通好了來陷害自己,哪那麼正好就被丁陸給撞見了?
必然是有說法的。
想到這里心里一個念頭閃過,卻模模糊糊捉不到。
只是覺得周康也實在太過孩子氣,這麼去招惹丁陸,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既知道自己在這上維護錯了人,便立刻站起要去找丁陸,又氣他以此為由就覺得他自己是沒有錯的,倒想說個明白了。誰知才到門口,里頭就開了門,卻是鶴玲站在那看著她笑。
微一欠身笑道︰「姨娘再不過來,六爺又要發火了。」
說著側開身子讓杜月娥進去,自己倒出來了,甚至還幫忙帶上了門。
杜月娥回頭見她出去,有些愣神,再轉頭過來,就見丁陸坐在榻上看著自己眉眼里都是喜悅,甚至主動開口問道︰「你吃醋了?」
杜月娥瞬間紅了臉,不可否認,是這樣的……
卻不能承認。
「我不敢吃醋。六爺和誰發誓是你自己的事情。便許下三生三世,也不關我的事情。」
她還是嘴硬,梗著脖子氣丁陸。
丁陸听得哭笑不得,站起來拉她過去坐在懷里,杜月娥扭捏著不要他抱,卻還是被丁陸按在懷里。
「我這輩子再不發誓了。說什麼三生三世,遇到你一輩子就夠我累了。」
他言語里透著欣慰,卻還是故意的也來氣杜月娥。
杜月娥推他,眼楮里就有了淚水,雖然心里已經軟了,卻還是放不下鶴玲的事情,只丁陸是個爺,鶴玲是她的妾,自己沒有道理去說三道四,不好開口去問,便只是往開推丁陸,還是不喜歡他來抱著。
丁陸嘆氣︰「你便問一句又如何?怎麼這麼倔強非要苦了你自己,難道不知道有人會心疼的?」
杜月娥聞言更是難受,昨日的疼痛這輩子難忘,只是疼了以後心里才會好受一些。丁陸不值得自己上心,上心了就怕才會受苦。
偏偏有些事情,自己做不了主。
丁陸按住她不讓她離開,終于說道︰「我沒踫鶴玲。」
杜月娥愕然。
丁陸又說︰「她很好。以後可以伺候你。」
杜月娥張大嘴瞧著他。
丁陸很滿意,用手捏她的鼻子笑道︰「醋味好重。」
杜月娥甩開他的手,怒道︰「疼。」
丁陸哈哈大笑,幾天來的陰郁心情一掃而光,摟著杜月娥在懷里只覺得心滿意足。
半晌停下笑聲,正色問道︰「月娥,你有沒有什麼,是瞞著我的?」
杜月娥根本沒有思考,立即搖頭︰「沒有。」
丁陸眼楮里瞬間的失落,卻還是笑道︰「你若有為難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便是,便是其他人都在乎的,其實我,也未必在意。只要是你便好……」
杜月娥听的糊涂,心里還計較著鶴玲的事情,隨便恩了一聲,又問︰「鶴玲她……?」
丁陸便笑道︰「原來她哥哥便是才跟著丁前的,又她娘得了重病,臥床三年有余了。我央著王大夫去瞧了一瞧,這兩日已經能坐起來了。我當日瞧著她很有幾分像你,便覺得這是個可靠的。如今她自己也知道,雖然是這麼個身份,以後還是要以你為主的。免得有人來打你主意,沒個防備。」
杜月娥臉頰貼在他的胸口,听他娓娓道來這一番緣由,說不清心中什麼滋味,只恩了一聲,听著丁陸心跳的聲音沒有說話。
手指纏繞著他的手指,摩挲著緩緩感受一點一點的溫度,見他手指比起前幾日顯得愈加細長,那是人又消瘦了些。指度上起了繭子,薄薄的一層,還沒有硬起來,軟軟的刮過自己的皮膚,一點點的疼,一點點的癢。
丁陸任由她那麼坐著,下巴磨蹭著杜月娥的發絲,也是酥酥麻麻的,心口有著她的溫度,覺得非常踏實。
「外頭,很忙?」
「恩,賀大人回去了。那是個不知足的,怕還沒有填飽。二哥又來信說,各處叛亂越來越多,朝廷銀子如流水般往外走,只怕,難免要為難咱們。雲四省今日一點消息都沒有,說不好全都落在那些叛黨手里了。贖鹽的事情也沒了盼頭。」
「你忙著奔走,終究也是沒用。咱們要賠多少銀子?」
「不知道。」
丁陸說了一句,也是煩心︰「我不知道老爺子如何想得,眼看天塌下來一般,他竟然無動于衷。大哥如今整日醉生夢死的,事情是一概不管了。有時候我真想,還不如讓三哥去做」
杜月娥知道他說的這是氣話,給他順了順氣,坐起來倒茶來喝。
丁陸呷了一口,還是說道︰「老爺子卻只讓我來做,也實在奇怪。海外的船突然失蹤,只回來一個家丁,說了幾句話便沒了氣。又是一筆損失。」
杜月娥見他主動說起,自己並不大懂,也只能听著。
丁陸在外人面前不愛表露心事,壓抑一肚子的煩惱此刻都要吐了出來,又和杜月娥說︰「貨物損失還是事小。只是咱們那些個有經驗的老人最是難得,再想出海,便有銀子也難。海路上那幾個霸王本都是打點過的,這回失事一一問過去,竟然都說不知道。難道他們的地盤還出了其他人不成?」
丁陸越說越氣,啪的把茶碗放在桌上,怒道︰「便連長久的利益也不要了,真是怪事」
杜月娥不知該如何安慰,只嘆氣自責︰「你事情這麼繁忙,我還在園子里給你添亂,實在是……」
她聲音低下來,丁陸連忙說道︰「這如何怨得你?是我疏忽了。等我打發了紅袖出去,你便好好整頓一番這園子,以後我外頭做事,也安心些。只怪我不早些如此」
既然他下了決心,杜月娥也覺得除去馬紅袖是必然的,便也不再作假,直接說道︰「老爺不同意,是因為咱們沒有證據,到時候樁樁件件人證物證齊全,容不得他說不的。」
一下子氣魄十足,直把丁陸給嚇了一跳,瞧了兩眼笑道︰「我瞧著你能做的了,便你來做。只是過了爹這關,娘那里也不好說。她若尋死尋活的,讓我如何是好?」
杜月娥嘆了口氣,幽幽說道︰「太太沒看清楚罷了。倒也不難。」
她沒再說下去,丁陸也不問。只恩了一聲,又說︰「我接五娘回來吧?」
杜月娥連忙點頭︰「如此甚好。」
老爺子可以無視白桃素黎春喜的話,甚至一竿子打死說她們胡說,但是五娘回來了,就不一樣了。
便和丁陸說道︰「外頭忙,這里的事情你若放心給我,就不用你再操心了。我只和你說,女乃女乃實在是自作自受,她若在便沒我的活路,既然你放話了,我便找出證據來,讓她走人。」
丁陸點頭︰「你做事情我自然放心……,我讓春芳听你的話便是。只別委屈了自己」
杜月娥笑著點他腦袋︰「你若不來委屈我,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