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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陸听見她如此說,才抬起頭來,又見杜月娥眼楮里淚水呼之欲出卻強忍著,這般說的不情不願,卻還是說了,可見她還真是為了自己著想。
丁陸這時候反倒堅強起來,突然覺得自己起碼還有人要保護,于是搖頭笑道︰「你也太小瞧我了。月兌離丁府,是我自己的主意,你怕我反悔不成?你也太小瞧爺了莫非離了老爺子,離了丁府的金山銀山,我就活不下去不成?」
听她如是說,杜月娥心中一口惡氣竟然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上前兩步拍著丁陸肩膀正色說︰「六爺,這才是個男人」
丁陸展顏笑開︰「你就放心跟著我走。」
他拉起杜月娥的手就往前走,杜月娥任由他扯著,心中卻琢磨,丁老爺子果真就這麼放丁陸出來嗎?他那些鹽票海船誰來打理?雖是七個兒子不算少,也沒理由如此輕易就放手的道理吧?
早晚還是要回去的。
老爺子老謀深算,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如今是猜不透,那就好好活下去活的舒服些才是。無論如何,身上的行頭換些銀子,普通人是夠活了。又丁陸一個男人跟著,還是安全不少。
再差也比當時那個小乞丐強。
丁陸停步,在一個院門前邊啪啪的敲,里頭應聲喊道︰「沒人」
杜月娥立刻從自己的思緒里頭分神出來,這聲音,竟然是王石恩
丁陸拿腳踹門︰「王大夫,是我」
好不禮貌。
但是里頭立刻就有了腳步聲過來,緊接著一顆圓腦袋探了出來,王石恩先看見旁邊的杜月娥,咦了一聲,眼楮里立刻冒出精光。
杜月娥往後縮了一縮,有種不大好的預感。
王石恩領著兩個人進來,里頭甚是簡陋,他坐在椅子上就問;「六爺怎麼過來了?帶著她?」
杜月娥左右瞧瞧,三面是牆一面四間屋子,院子里只一把椅子,地上到處是瓶瓶罐罐枯草枯枝,若非踩著王石恩的腳印過來,從門口到這兒幾步路還真不好走。
「我被我爹趕出來了……」
「因為她?」
王石恩反應迅速,立刻指著杜月娥問了一句,見丁陸點頭,臉上立刻喜笑顏開。
杜月娥有些好氣;「你笑什麼?很高興嗎?」。
「自然高興,我和丁老爺子打賭,若是六爺為了你離開丁府,他便輸了。」王石恩搖著大腦袋笑的十分奸詐,杜月娥聞言卻也高興起來,立刻討好︰「你真厲害呢……你看你讓老爺子收留我們回去他听嗎?」。
見王石恩停止搖晃大腦袋打量自己,立刻賠笑︰「算了算了,這個也難了點。」
王石恩哼了一聲並不上當,又轉頭去瞅丁陸︰「你如何打算?」
丁陸苦笑︰「丁前是丁府的人,其他願意幫我的人也幾乎都和丁家有瓜葛,老爺子命令一下,控制的都嚴。所以我便來找你了。」
王石恩嗯了一聲,搖晃著躺椅很是悠閑,等著丁陸繼續說話。
「你看,你幫我找個賬房的差事,有沒有可能?」
丁陸還是對自己比較了解的,提出來的要求很符合現實,杜月娥聞言不由點了點頭,還真是對他刮目相看,大少爺的心態此刻已經隱藏的干淨,立馬就要出去賺錢了。
或者真是個好男人。
如果他能自立的話,就不會再回丁府,雖然窮點,可是也不用娶那麼多老婆,就兩個人過日子……
這想法一冒出來,就不可抑制的迅速膨脹,竟然是杜月娥之前從來沒敢想過的。她緊張的拽緊丁陸的衣袖不敢說話,死死的盯著王石恩。
「九原城里?大概都是認得六爺的……」
丁陸听了這話有些沮喪起來。試問誰會聘用一個丁府趕出來的少爺?誰知道丁家是什麼態度,沒人會沾惹這個麻煩的吧?
「外頭也成。你認得人多,找個不認識我的就是了。」
他立刻轉了思路,大概想到很有可能離開生長近二十年的地方,心里有些苦澀,所以說話的聲音愈加低了下去。
杜月娥立刻加了一句︰「對呀,外頭也好。咱們出去瞧瞧,莫非出了九原城,就沒有活下去的路了?」
王石恩又嗯了一聲,卻問︰「六爺是想白手起家,還是要安于現狀,就這麼粗茶淡飯的過下去?」
丁陸又被他問住,這還沒來得及想呢不是,早上起床還是丁府的少爺,一點心里準備都沒有,半天還沒過去呢,怎麼落魄到這種地方了?
這時候肚子咕咕的叫,卻是杜月娥餓了。
她羞愧的看著轉過頭來的丁陸,立刻又狠狠的盯了王石恩一眼︰「王大夫也不招待客人吃飯嗎?」。
王石恩點頭說道︰「不行,這里沒飯。」
丁陸苦笑著解釋︰「月娥,這是他的藥房,莫說飯菜,就是椅子也只此一把。那屋子里全是藥材器皿。三餐都是丫頭給送過來的。」
怪人。
杜月娥揉揉肚子,沒再說話,左右瞅了瞅,心想不知道什麼藥材是可以吃的。
這時候便有人敲門,「啪啪啪啪」四下,接著又是「啪啪啪啪」四下。然後不待王石恩回答就自行開門進來。
一個灰衣灰裙的婦人進來,熟門熟路的走到三個人站著的這片空地上,砰的放下手里的籃子︰「喏,飯。」
停了一停,瞅了丁陸和杜月娥兩眼又說︰「六爺,杜姨娘?」
丁陸點頭︰「王大嬸,好久不見。」
又介紹給杜月娥︰「這便是王大夫的妻子。」
杜月娥正要問好,那王大嬸卻說︰「丁府才來人通知,丁陸和杜月娥趕出丁家,所有人不得幫忙,凡是有接觸有關系的,丁家都與其斷絕來往。不過六爺和孟府五小姐的婚事就定在一個月後,若是來得及的話,只要六爺回去,前事不咎。」
丁陸和杜月娥听完之後都轉頭看向對方,沒想到老爺子如此狠絕
「你放心,我死也不娶那孟小姐。」
丁陸頭一句話便是如此,杜月娥點了點頭,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王大嬸臉色木然,瞥了兩人一眼,卻冰涼涼的問道︰「既然如此,六爺請不要為難王大夫吧?」
丁陸愣怔一下,朝王石恩看去。
「果然不便。六爺,請諒解吧。」
王石恩淡淡的說了十個字,便閉上眼楮不再說話,王大嬸側身做出請的姿勢,丁陸苦笑,便拉著杜月娥往外頭走。
杜月娥掙月兌開來,上前提起放了飯菜的籃筐,正好湊在王石恩耳邊,就問︰「咱們的交易?」
王石恩輕聲說道︰「十天一次,看你換的是何事。」
杜月娥點了點頭,知道他取血最多是十天一次取幾滴罷了,到底除了丁陸那藥丸還能用作何事自己也不得而知。王石恩的意思,要看自己求他的是什麼事情,來定取幾次的血。
她提著籃子就扯了丁陸往外頭走,後頭王大嬸喊了一聲再沒出聲,大概是被王石恩給制止了。
兩個人出來找了僻靜地方,杜月娥席地而坐,從籃子里拿出吃食,見是一碟子小咸菜,一碟子魚干,一碟子白菜幫子,一碗米飯,她嘆了口氣,沒想到王石恩吃的這麼簡單,真是失望。
抬頭見丁陸傻傻站著,目光呆滯的盯著飯菜,杜月娥舉手在他眼前晃了兩晃,竟然理都不理。
「六爺,你別瞎想了,先吃飯。」
丁陸嗯了一聲,別扭的彎腰來取東西,見了地上擺的三碟一碗,又愣住,想了想直起腰來︰「你吃吧,我不餓。」
他怕是吃不下呢。
杜月娥嘆了口氣,也不客氣,狼吞虎咽的全部下了肚子。
這才又和丁陸說道︰「第一呢,咱們找個今晚能睡覺的地方。第二呢,你弄清楚附近哪個大些的城市好謀生。第三呢,咱們就朝著那邊去。身上的東西夠活一陣子了,你別擔心。」
總要月兌離丁老爺子的魔爪才行。
杜月娥心里哼了一聲,丁老爺子,你好好等著,若我有揚眉吐氣的那天,把你趕出丁府,讓你好看。
丁陸的目光直直看向她,搖頭說道︰「月娥,你不知道這里頭的關鍵。如今府里的產業,賭坊和當鋪是三哥五哥一起管著的,雖然五哥並不常去,瞧著是三哥在做,但是遇到大事,也要五哥說了算才行。銀號在老爺子自己手里,此外就是鹽票和海外的生意,本都是大哥手里的,不過他今年接連出錯,所以幾乎都挪到我這里了。」
他扯了杜月娥起來,接著說道︰「如今海船的事情,似乎另有隱情。只不知道那些貨物都到了哪里,我正在查。若是能查探清楚,挽回部分損失,在爹心里的地位便不一樣了……」
杜月娥再不懂,也知道銀號才是命根子,看著這兄弟幾個,大概在覬覦老爺子手里最後的權力。
她看丁陸說出這些來,戀戀不舍的眼神明明白白。他本來一切都好,一切都如意,一切都在一點一點的變好。他丁陸本在按照自己的計劃,一點一點的爭奪在老爺子心中的地位,一步一步的要掌握丁府的財權。
可是如今,莫名其妙的,為了自己一個人,放棄了一切。
他心有不甘?
杜月娥有些听不下去了,轉開了頭。
丁陸雙手捧了她的臉擰回來面對著自己︰「我是說,為了讓我不要回去,只怕有人會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