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熊菲,你這樣做真的好嗎?。」望著眼前這般的熊菲,慕容天星手中的刷子一直顫抖著,為了隱瞞自己的身份,用這樣的方法,還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效果,現在的熊菲可不是鬧著玩的。
「你給我閉嘴」哼都已經這樣了,現在還能怎麼說?既然是自己做的決定,也沒有那個理由可以怪罪別人。
我可憐的衣服啊
熊菲心里忽然充滿了不滿,雖然是自己要慕容天星這樣做的,可是一時間讓自己落得這樣的場面,她還是不能接受,要知道在以前,熊菲總感覺自己像是個公主一般,衣服一旦染了一點污跡,這天那件衣服便不會再穿了,哪里會像現在這般落魄。
「是你自己叫我做的這樣雖然很難看,但是這是你自己願意的。你可別怪我。」一把甩開那把刷子的慕容天星,心里頭犯著郁悶,熊菲,該不會反悔吧?如果她真的不認賬,那自己也拿她沒有辦法呀,也許對方還會不顧一切的大展身手。
慕容天星卻不曉得,熊菲雖然會使詐,可一般都是用在對手身上,對慕容天星,說什麼都再也不會使詐的,畢竟自己和林羽墨已經是在「利用」他了。
「瞧你那副模樣。」望著慕容天星一臉的擔憂,熊菲輕笑道,又仔細觀摩了一下自己的全身,的確,比剛才那樣好多了,這樣上街那些路人的眼光也就不會一直盯著她了。雖然熊菲不敢說自己是國色天香。但是她的確是那種站在大街上會被一群人盯著看的美人,原因只有一個,那便是她的身材甚是了得。一直以來,熊菲上街一般也都戴著帽子,很少有人能瞧見她的真正面貌。
慕容天星撓了撓頭,一陣的尷尬。
太遜了自己實在是太遜了怎麼會在熊菲的眼前這樣子呢?面子簡直都被自己丟光了,他哪里知道,面子是自己給自己的。自己一旦不爭氣,就更不用想要面子了。
見慕容天星陷入這番的窘境,熊菲心里也沒能好受,回頭想想,這樣利用一個人,似乎也是自己的過錯,但是她是何等身份的人物,叫別人向她道歉輕而易舉,可是,要她向別人道歉,簡直比登天還難,唯一的辦法,就只有靜靜地看著慕容天星。一句話都不說,也許這便是最好的辦法。
慕容天星原本平靜的生活既然已經被熊菲和林羽墨這兩個處于社會上層圈子的特殊人物有意無意悍然闖入,自然已不能和往常一樣以一種近乎偏執的安靜狀態緩緩前行,再小的蝴蝶,扇動翅膀也能夠影響環境。
此刻,北京天上人間的1號vip包廂中就有一個大人物也已經關注到了熊菲身邊慕容天星的存在,這個人要了瓶RoyalSalute12years,酒是熊菲的哥哥熊星親自端上來的,他在這女人面前也是如此拘謹,根本不像是一個能夠每個星期換一個女朋友的花叢老手,他小心翼翼站在這位女士面前,眼神不敢有半點放肆,他面前的這個女人真實年齡大約四十歲,保養極佳,一身昂貴卻得體的名牌職業套裝,如果不是熊星對其知之甚深,尋常人肯定覺得這個女人只有三十來歲。
「你說熊菲身邊有一個叫慕容天星的年輕人。」女人開口道,嗓音冷淡,她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端酒的姿態有種很自然的排斥感,即使對風花雪月再熟悉不過的熊菲也不敢去惹這樣的女人。
「嗯。」熊星點頭道,自從他回國第一次見慕容天星起到現在,他覺得原本是他的世界似乎最近都在圍繞著慕容天星這個家伙轉,先是熊菲,繼而是林羽墨,再是眼前這個氣質相貌都是極品的**。
「幫我找他過來。」成shu女人思索片刻道。
熊星走出vip包廂,尋思著接下來是不是需要多花點心思跟慕容天星套近乎,他有種預感,慕容天星這小子以後的成就不會在他之下。
北京時間,晚上十點十三分。
俗話說,樹欲靜,而風不止,此時,愛媚兒欲靜,而沈豪在。
從北京飛往上海客機的商務倉李,愛媚兒原本白淨的皮膚,就是那種北方姑娘特有的凝脂一樣不透明的白色,那點紅暈便象水面上的漣漪,眼看著漸漸擴大,最後連耳廓都似染上了胭脂,變得通紅。
沈豪的心髒在這一刻忽然變得柔軟,沒有任何前兆。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每一次不合時宜的心軟,都會給他帶來難以控制的後果。
他對林洛心軟過,結果她如黃鶴一去杳然不再復返。
他對李陽心軟過,卻把自己送進絕境,被人以最決絕的方式,毫不留情地清除出局。
劉康對他說過的最後一句話,依然言猶在耳,「我對你個人沒有任何成見,做出這個決定我也很難過,但這就是Business,我不得不選擇。」
這就是Business。
沈豪確信,今後很長一段日子,他會一直記得這句話。
如果世上的事都依照這個原則,一切將會變得簡單。只可惜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沈豪抬手按下服務鍵。
空姐迅速走過來,俯子低聲問︰「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
「咖啡,請為這位小姐換杯咖啡。」
空姐接過那個被咬得亂七八糟的杯子,職業化的微笑掩蓋住了驚奇之色,她頷首,聲音里似含著蜜糖︰「好的,很快就來,您需要再續點咖啡嗎?機上還供應含酒精的飲料。」
沈豪搖頭,亦笑得溫柔至極,「不用了,謝謝」
愛媚兒感覺自己在那位空姐眼里直如空氣一般,被刻意選擇忽略。
她冷眼看著兩人眉來眼去,直到空姐裊裊離開,才撇撇嘴說︰「您這張機票真值得往常都是千呼萬喚始出來,這回的反應比110還迅速。」
沈豪失笑,「你這丫頭,有點刻薄啊,對乘客象春天一樣溫暖,有什麼不對?」
愛媚兒只笑不評價,心想她為什麼不對我溫暖一把?還有前排那個胖子,讓他按鈴試試,看能不能享受到如此殷勤甜蜜的服務。
這時機身突然一震,然後開始劇烈搖晃,晃得人內髒挪位。
愛媚兒一向自詡神經堅韌,此刻猶自五內翻騰,有要吐的沖動。
頭頂提示系緊安全帶的標志亮了,廣播里機長的聲音波瀾不驚地宣布︰飛機遇到了強烈氣流。
愛媚兒迅速扣上安全帶。
沈豪卻沒有動,緊緊閉著眼楮,臉色發白。
「你沒事吧?。」
沈豪搖頭,眉心已經皺在一處。
愛媚兒看看他,不再出聲,俯身為他系緊安全帶,順便把座椅前的清潔袋抽出來撕開,放在他的手上。
沈豪勉強做出個謝謝的口型。
愛媚兒拍拍他的手臂,以示同情。
她有過一次暈機的經驗,一夜沒睡直接上了飛機,結果吐得一塌糊涂,只想從舷窗里跳下去一了百了。
機身接連兩個大俯沖,機艙內一片驚叫聲。
愛媚兒覺得腸胃心髒似乎都從嘴里拋了出來,二十秒之後才算復位。
沈豪解開安全帶站起來,空姐上前阻攔,看到他慘白的臉色也不禁駭然,伸手為他推開洗手間的門。
洗手間的門關上,外面听不到任何聲音。
愛媚兒自顧不暇,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不相干的事情上去。
幾分鐘後飛機終于沖出了對流層。
沈豪從洗手間里出來,乏力地靠在椅背上,但臉色沒那麼難看了。
愛媚兒注意到他眼眶周圍有鮮紅的出血點,那是劇烈嘔吐過的幌子。
她知道有些人的皮下毛細血管非常脆弱,遭遇稍大點的壓力,比如嘔吐時,血管末端就會爆裂,在皮膚表層形成觸目的出血點。
盡職的空姐走過來探視,愛媚兒豎起食指,示意她噤聲,然後做了個手勢。
空姐點頭,取來毯子搭在他身上。
愛媚兒挪開沈豪緊握的手指,把一杯熱茶交在他手里,忍不住責備,「你這樣的身體狀態,根本不該上飛機。Bowen那次知道吧?重感冒還要堅持飛,誰勸都不听,結果下了飛機直奔醫院,耳膜穿孔。」
沈豪本來沒有力氣說話,卻聞聲睜開眼楮,虛弱地笑。
「要不怎麼說人在江湖?」語氣非常無奈。
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似在探尋什麼,有點茫然,但出奇地柔軟專注。
愛媚兒被看得非常不自在。異性的目光通常有很多種,但這一種,是她第一次見到。令她的身心如陽光下的雪人,無法抗拒地融化。
她察覺到某種危險的信號在漸漸逼近。
幸虧頭頂的廣播再次響起,提醒旅客系緊安全帶,收起小桌板……
飛機已經開始下降。
愛媚兒趁機錯開眼光,檢查安全帶,調直坐椅靠背,收起電腦,整理上衣,有點手忙腳亂。
沈豪望著她線條柔和的側影,微笑,然後閉上眼楮。
隨著 當一聲巨震,飛機降落在虹橋機場的跑道上。
商務艙的乘客勿需任何等待,可直接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