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麼說人都是沒心沒肺呢,聊的舒坦,話題大開。我說起我社里的天真姐姐,對方深以為然,嘆家家都有難念的經,處處都有很賤的精。然後百密一疏的給我講了點對方所在工作地的某位女王人物,幾乎和天真姐姐如出一轍,一卵雙生。
這麼聊著,還真就把王欥欥的事忘了,直到凌晨兩點多互道晚安準備就寢時,這份郁悶才卷土重來,好在周公很仗義,很快把我拉夢里練級去了。
說不清的感覺,是熟悉吧?不少字還是百度貼吧……反正就躺床上,听歌,收發短信,一條一條的基本沒有大間斷。本來是宣泄郁悶,聊到後來倒起了興致,我妙語連珠,對方珠聯璧合,我合里應外,對方外寬內忌,我忌器投鼠,對方鼠牙雀角,我角口春風,對方風生水起,我起死人而肉白骨……
要不怎麼說人都是沒心沒肺呢,聊的舒坦,話題大開。我說起我社里的天真姐姐,對方深以為然,嘆家家都有難念的經,處處都有很賤的精。然後百密一疏的給我講了點對方所在工作地的某位女王人物,幾乎和天真姐姐如出一轍,一卵雙生。
這麼聊著,還真就把王欥欥的事忘了,直到凌晨兩點多互道晚安準備就寢時,這份郁悶才卷土重來,好在周公很仗義,很快把我拉夢里練級去了。
又是妖艷陽天,起床後狀態頗佳,照照鏡子,全身上下這精氣神跟神氣精似的。在客廳跟睡眼朦朧哈欠連天的唐墩打了招呼,讓他下班就電話我,準備一起去陪骨頭大人談判。
出小區上地鐵,按昨晚的約定短信發出︰早上班了。
很快千里鬼魅傳回音︰彼此,一切順利。
憑心而論,這兩天真的多虧這陌生鬼來信,讓我起碼在呼吸都覺得無聊的時候有事可作,不用費心思琢磨王欥欥的破事。雖然還是不知道另一端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偶爾深夜還自己幻想我在這短信人鬼情未了,但從感覺來說,對方未必是我的熟人,熟人絕對不會有這個情趣跟我一毛錢一毛錢的扯淡。
憑心再而論,這短信越來越不像是惡作劇了,對方說的也沒錯,要是耍我能陪我給我解心寬麼?而且單就這兩天,來往短信頻繁的驚人,聊得也的確蠻開心,對方沒有耍戲,沒有挑釁,就是輕輕柔柔,小喜小悲的陪我說話。
憑心再三而論,可能也是依仗著我煩躁了點,這兩天的短信無比頻繁,頻繁到我和對方特熟悉的感覺,不時的還有那麼一絲默契,而且從對方的語氣和態度來看,我幾乎可以肯定那邊是一女的,鬼也是女鬼,一條接一條短信的陪我話癆,一個老爺們對另一個老爺們絕對不會有這份耐心。
人在煩躁時總會想找點寄托,不管物質的還是精神的,所以有人按摩有人打*,有人信佛有人信教,我沒什麼錢玩物質,也沒什麼精力去信仰,短信另一端的陌生人這兩天真就是我的上帝一樣,我的這點寄托全放這兒了。
當然,我也偷偷想過,我這位上帝要是魔鬼身材就好了。
鐵鎖前腳進門,繁花就扯起桌布,兜臉甩給了他,叫他先把雨水擦干。當著眾人的面,繁花問他︰‘鐵鎖,我們的工作重心是什麼,你知道吧?不少字‘鐵鎖說︰‘經濟建設嘛。‘繁花說︰‘不簡單,鐵鎖不簡單,鐵鎖還是懂政治的。但是因為你,就因為你,因為雪娥的肚子,我們的工作重心已經轉移了。這是什麼錯誤?這是政治錯誤啊。‘听到‘政治錯誤‘四個字,鐵鎖似乎有點慌了。還模了模頭,好像在估算那‘帽子‘是否合適。
繁花又吼了一聲︰‘再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說出雪娥的下落,這事就當沒有發生過。‘鐵鎖說︰‘你們不是說去非洲了嗎?‘繁花說︰‘都看見了吧?不少字他是吃了秤砣了呀。‘人們都說是,是鐵了心了。繁花說︰‘找人的費用村里不能再墊了。具體該誰掏,大家都心里有數,羊毛要出在羊身上嘛。‘這時候,慶書說︰‘這個月,手機費肯定要往上蹦了。‘繁花說︰‘那也是工作需要嘛。大家說說該怎麼辦?祥生你說呢?‘祥生說︰‘你做主吧。‘繁花說︰‘你先拿個意見出來嘛。‘祥生的口氣有點變了,都有點撂挑子的意思了。祥生說︰‘我什麼事都沒意見。‘繁花笑了笑,說︰‘反正我們不能再往里面貼錢了。這樣吧,每人先補五十塊錢。我想,這五十塊錢,也會出在羊身上的。‘
麥田里起了一層霧,白霧中落著一群烏鴉。車經過的時候,烏鴉飛了起來,霧也被攪亂了,乍一看,好像烏鴉是身披著輕紗在飛。這會兒,繁花正領著一干人,直奔姚家莊。車是慶書開的,慶書還特意帶上了一截武裝帶,準備捆人呢。繁花當然知道雪娥不會躲在姚家莊,但她還是決定去一趟。姚家莊緊挨著麻縣長的老家張店村,它們都屬于南轅鄉。她的老同學,也就是南轅鄉的鄉長劉俊杰,和麻縣長私交很好。她想,退一步說,最後要是沒能找到雪娥,劉俊杰也可以替她給麻縣長捎話,說她是盡了力的。
這會兒,她掏出手機給劉俊杰打了個電話。她沒說她是孔繁花,說了,那小子可能就溜了。劉俊杰牛皮哄哄地‘喂喂喂‘,問她是‘哪一位‘。繁花用普通話說︰‘報告一下你目前的位置。‘完全是上級的口氣。劉俊杰一下子謙恭起來了,繁花能想像到他聳起了雙肩,縮起了脖子。劉俊杰報告說,他正要下鄉,因為風雨來得驟,他得下去檢查一下農田灌溉設施。還說他現在充分認識到,農閑時不修渠,到了排澇、澆地的時候,臨時抱佛腳,佛都不理你。俊杰那張嘴啊,可真是能吹啊,一套一套的。繁花忍住笑,說︰‘好,很好,下午兩點鐘回到辦公室即可。‘合上手機,繁花很是樂了一陣。突然,幾乎是出其不意的,她肚子里泛上來了一股子酸水。當初,要不是和殿軍談戀愛,成天逃課往校外的青紗帳里鑽,她現在肯定比劉俊杰混得好。青紗帳里蚊蟲肆虐,可當初我為什麼就那麼鬼迷心竅呢?唉,這都是命啊。
祥生也在車上。他要車把他捎到王寨,然後他再轉車去溴水。祥生穿著西裝,打著領帶,還真像是辦外交的。不過,他忘記刮臉了,胡子拉碴的,就像戴著毛皮面具。繁花和祥生坐在後排。祥生想和她談談老外的事,繁花把食指豎在嘴邊,意思是以後再談。她跟祥生開了個玩笑︰‘听說你把咱村好幾個媳婦都弄到城里賣涼皮了?‘祥生說︰‘她們求到我,我也沒辦法。‘繁花說︰‘那營業證也是你替她們辦的?‘祥生說︰‘**毛,營業證是那麼好辦的?不送禮,一年都批不下來。用的都是我的營業證。反正攤位連在一起,就算一家人開的吧。我已經把檢查人員喂飽了,他們睜只眼閉只眼也就過去了。‘
坐在前排的雪石說︰‘我x,你現在是航空母艦啊。‘祥生說︰‘航空母艦說不上,汪洋中的一條船還差不多。‘慶書扭回頭,說︰‘怪不得人家說你後宮三千。‘祥生說︰‘慶書啊慶書,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繁花說︰‘就是,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祥生,這是好事,解決了農村的剩余勞動力,為村里立了大功。要不要我給繁榮打個招呼,讓她在報紙上替你吹一下?‘祥生連連擺手,一疊聲地說‘不敢不敢‘,不就是賣個涼皮嘛,小本經營,值得吹嗎?不值得。繁花想,祥生是聰明人。還真的不敢吹,一吹就露餡了。
今天是個好日子,中午去機場接大器,晚上陪骨頭去談判,喜事連連。
的確是高興,這兩天盡是滿心陰霾了,終于盼到點喜事。
先說大器︰分別五年,故友相見,滿臉淚水,勝似小便;
再說骨頭︰情敵會面,作陪談判,我乃凡人,愛看扯淡。
這熱熱鬧鬧的一事接一事的,什麼煩惱都給驅趕出境了。
約好了付裕中午直接到雜志社接我,所以早上就把自己捯飭的花枝招展,跟參加金像獎走紅地毯的劇務似的。多年不見怎麼著也不能在他面前丟本土斯文敗類的臉。
這方面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稍微裝點一下自己的最根本原因,是省的讓大器覺得我混的不怎麼樣,付裕已經算家財萬貫了,大器這揣著洋文憑的海龜在外面刷盤子肯定也沒少摟錢,就我還是個工薪階層,怎麼說這小小的自尊心上還有那麼點抵觸。
在辦公室坐著,打了雞血似的狂聊,把周圍幾個同事聊得都有點懼我了,像我會咬人似的,但我真是壓抑不住,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