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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府。
夜風吹散了夏日白天的暑氣,可是庭院里還縈著幾絲燥熱拂之不去。
墨雲一襲白色長衣拖曳于地,花間彈琴,細長的手指輕撫琴弦,音樂緩緩流出。
如高山流水,如竹林風聲。
忽然,一根琴弦驟然迸破,撲地一聲,于一聲急促的重音中,弦斷了。
他的手指被斷弦撕開了血口,鮮紅的血,滴在鳳凰琴上。
斷弦了的琴無助地躺在地上。
「主人」書畫急忙朝墨雲奔去,拿著一襲素白絹帕,為墨雲包扎傷口。
墨雲凝視著斷了的弦,雙手按住琴的兩端,忽然一用力,嗖地一聲,琴斷了。
這樣好的鳳凰琴,斷成了兩截。
「主人」書畫驚慌起來了。
一向愛琴如命的主人,今日為何要斷琴呢?
響起風吹過樹葉的簌簌聲。
一抹苦笑于墨雲妖美的臉上溢開︰「是時候了。」
書畫不解,以為墨雲是思念辰溪過度,才拿琴來出氣,她跪下說︰「主人,如果你真的很想夫人回來,您可以派人,強行將夫人搶回來」
于書畫的眼中,墨雲想要的東西,向來不會落空的。
為何這次,他對于關辰溪,卻沒有強硬起來呢?
「我警告你」墨雲忽然大怒,指著書畫,「不準傷害辰溪一根毫毛,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書畫哭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不忍心看著主人這樣難過。」
墨雲嘆了口氣,說︰「也許,辰溪她已找到了她想要的生活。我們何必再去打擾她呢?」
這時,衣裳窸窣拂過。
皇宮里的太監拿著一卷聖旨過來。
墨雲似乎早就料到。
「聖旨到——」
書畫連忙跪下,墨雲卻只是端坐于斷琴邊上,冷笑道︰「公公,我想問一聲,是不是太子司馬風,在皇上面前,說我的奸細?」
太監說︰「你不愧是個聰明人,的確是這樣。太子殿下手上,有了您寄給苻堅的書信,並且,一個叫木玉的丫頭,將你的信使烏鴉也抓住了。證據確著,大人,您還是跪下,听听這道聖旨吧。」
書畫听了,大驚,哭著喊︰「主人,怎麼辦呢?」
墨雲冷笑道︰「我不是說了麼,是時候了。」
墨雲因為通敵之罪,本應處斬,可是王衍一直在皇帝面前求個不停,皇帝經不起人的苦苦勸說,便將墨雲發配到南方蠻夷之地去。
墨雲暫時被關押在京城的大牢里,明日,就要被發往南方了。
書畫帶著桂兒來看墨雲。
桂兒就是偷學木香廚藝的那個女孩,一直在紀府上做事。
「主人」她們哭著跪在墨雲面前。
墨雲撫模著書畫的臉,說︰「書畫,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想不到現在,我什麼也給不了你了。你還是帶著積蓄,快點離開吧。紀府也要被充公了。你找個人,嫁了,從此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吧。」
書畫哭著搖搖頭︰「不,主人,奴婢不會離開主人~主人要去南方,奴婢也要跟主人一塊兒去」
墨雲苦笑道︰「不,我去的不是南方,我去的是地獄。我不會讓你跟著我,一起去地獄的。」
書畫不解︰「主人,皇上只是說要將主人您發配到南方邊關呀,主人為何說是去地獄呢?」
墨雲眼中是看透一切的淒涼︰「我做的壞事,太多了,我有這麼多仇敵,他們一定會趁著這個時候,來報仇的。我一定活不了多久了。」
「不會的,主人」書畫哭道,「你一定能平平安安的」
墨雲說︰「書畫,我是個畜生,我對你也很不好,為什麼,你到現在還對我這樣好?」
書畫說︰「奴婢從小是被主人救起來了,在那一刻起,奴婢就暗下決心,今後若是為了主人,哪怕是死也願意」
墨雲眼中滾下淚珠來,抱住書畫,說︰「書畫,是我負了你。忘記這一切吧,如果你眼中還有我這個主人的話,千萬不要再跟過來。也讓我走得安心一些吧。」
書畫還是想跟著墨雲,一邊默默哭泣的桂兒說︰「書畫,你還是離開主人吧,嫁個人,好好過日子,這樣,主人才會開心點。難道你希望主人不開心麼?」
書畫含淚點了點頭︰「好,奴婢答應主人,不與主人同行。可是奴婢不會嫁給任何人。奴婢永遠是主人的人」
墨雲擦干書畫臉上的淚,看了看桂兒,說︰「桂兒,你一直很聰明,在我現有的這麼多奴婢中,你是最聰明的一個。如今,我沒什麼可留給你的。但我有一件寶物,如果你有了這件寶物,並且你會使用它,你會成為天下,最好的廚師。」
桂兒一怔︰「主人,這是什麼寶物?」
墨雲附耳對桂兒說︰「這是一個神奇空間,就放在我的衣櫃里。你拿走後,學會使用它,日後,哪怕御廚,都不會是你的對手」
桂兒重重地點點頭︰「多謝主人。奴婢記住了。主人放心,等奴婢用這件寶物當上御廚之後,一定會想辦法,將主人放回來。」
墨雲苦笑道︰「希望我能熬到那一天。」
「時間到了」獄卒上前,將桂兒與書畫帶了出去。
緊接著,王衍過來了,抱著墨雲大哭︰「墨雲,老夫沒用,沒法將你救出來」
墨雲說︰「外公現在還願意來看我,我已經很開心了。外公已經盡力了,我知道的。這個世界上,我能相信的人不多,可是外公卻是其中一個。」
王衍蒼老的臉上,老淚縱橫︰「墨雲,不如外公替你頂罪吧,外公就說,這一切是外公要你干的……」
墨雲說︰「外公,千萬不要,若是這樣,外公也會被連累了。外公,我還指望著外公替我平反呢。」
王衍撫模著墨雲的臉,說︰「你與外公好容易才相信,如今,你若又離外公而去,你叫外公如何對得起你死去的娘親?」
墨雲苦笑道︰「外公,生死有命,我已經努力奮斗過了,我不後悔。」
王衍一直在哭,墨雲低聲說︰「外公,我有個奴婢,叫桂兒,還請外公扶持她成功當上御廚,孩兒能不能成功平反,全靠她能不能迷得住皇上了」
王衍點點頭︰「墨雲,你放心,我一定會用力栽培桂兒的。」
墨雲這才放心地笑了。
周康府上,周康與碧君在共同創造一副畫。
趙姨娘的奴婢過來了,對周康說︰「大人,夫人今日身體不好,想請大人過去陪陪夫人。」
周康放下筆,正要過去,碧君拉住周康的衣袖,說︰「夫君,我們的畫還沒畫好呢母親不過是偶染風寒,吃點藥就好了,何必夫君天天守著她呢?」
周康听了,便說︰「我不去了。你們好好扶侍母親就是了。」
這時,有人來報,「大人,紀墨雲因為通敵之罪,被抓入大牢,明日就要押往南方了。」
碧君听了,大喜,周康令奴才們都下去,說︰「碧君,你要我打听墨雲的事,到底為什麼呀?你為何這樣關心墨雲?」
碧君嬌羞一笑,說︰「夫君,你想到哪里去了嘛,妾身怎麼是在關心墨雲呀?還不是為了夫君的仕途著想呀。」
周康問︰「哦?我與墨雲有何關系呀?」
碧君依在周康懷里撒嬌說︰「夫君,總之妾身說有關系,就有關系了。夫君別問這麼多了,眼下最要緊的,就是叫殺手,在墨雲雲南方的路上,將他殺了,一了百了。」
周康大驚︰「什麼?殺了他?碧君,你為何這樣恨墨雲?難道你與他有仇?」
碧君笑道︰「妾身說過了,妾身是為了夫君仕途著想。難道夫君不相信妾身不成?」
周康說︰「如果你真是為了我,就不要開殺戒了。你可知道,上次我殺了阿呆全家,我每個晚上都被惡夢困擾。我不能再殺人了。」
碧君撅著嘴生氣了︰「夫君,難道你不想升官發財麼?」
周康說︰「說實話,若不是你這樣熱心于此,我倒真的一點也不想。我只要能天天和你在一起,畫些畫,論論詩,我就心滿意足了。」
真是個沒出息的人
碧君在心里罵道,周康果真樣樣不如周湯周湯可是個胸懷大志的男人,可是他哥哥周康,竟只想醉倒在美人鄉里
碧君氣得掉過身去,不理周康。
周康最怕碧君不理他了,連忙投降了,說︰「碧君,我听你了還不成麼?只是我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致墨雲于死地呢?他與我可是無冤無仇的」
碧君冷笑道,美麗的眼中射出可怕的犀利的光來︰「紀墨雲這樣陰險的人,若是不死,日後若是翻身了呢?所以,早日除去他,也免了留下後患。」
周康嘆了口氣,說︰「就依你吧,碧君。」
碧君看著天空,于心里默默地說︰「母親,哥哥,女兒總算可以為你們報仇了。」
次日天一亮,獄卒給墨雲臉上刺了字,就上了枷鎖,帶他上路了。
行至郊外,忽然看到郊外停著一輛馬車,車上下來一個女子,手上還抱著一個孩子。
墨雲仔細一看,不錯,正是關辰溪
她戴著帽子,遮住自己的光頭,換上了鮮艷的衣服,抱著孩子,朝他走來。
「干什麼的?」隨行的官兵喝道。
她掏出一些銀子,遞給官兵,說︰「官人,請讓我與他,說幾句話好麼?就幾句。」
官兵收了錢,揮揮手,走開了︰「要快點,我們還趕路呢」
墨雲眼中閃著驚喜︰「真的是你辰溪,在這個時候,能見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辰溪靜靜凝視著他,他那嬌美的臉上,刻了字,印上了幾絲滄桑,可是還是這樣地好看。
辰溪將孩子抱給墨雲︰「夫君,你看,這是我們的孩子阿寶。」
墨雲大喜︰「辰溪,你叫我什麼?我听到了,你叫我夫君。你終于肯再叫我夫君了。」
辰溪哽咽道︰「縱然你做盡壞事,可是,你終歸還是我的夫君,你還是我們阿寶的父親。我不想讓阿寶一直不知道,他的親生父親,是誰。」
墨雲抓著辰溪的手,眼中滾滾落下淚來,說︰「好,辰溪,謝謝你原諒我。辰溪,讓我們重新開始,好麼?這一次,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我會讓你與阿寶,過上最幸福的日子。」
辰溪哭道︰「我今日來,就是要告訴你,我會帶著阿寶,跟你去南方。過普通人的生活,雖然沒有富貴,可是,我想我們一定會過得更加幸福的。」
墨雲點點頭︰「辰溪,你是對的。好,那就讓我好好與你,過上幸福的生活。」
「可惜,你們沒有這個機會了。」林子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殺氣襲來。
沖出一群黑衣人。
墨雲一怔,身後傳來幾聲慘叫。
隨行的官兵都死在黑衣人的刀下。
墨雲連忙對辰溪說︰「辰溪,你快走快帶著阿寶離開這里,這批人,一定是來找我尋仇的」
黑衣人冷笑道︰「想走?你們一個也走不了我們收了錢,就是要殺了你,還有你的兒子」
墨雲連忙跪下,說︰「求你們放過我的孩子吧,我願意死,求你們放過我的妻兒吧」
黑衣人說︰「放過你的妻兒?你以為我們會這樣愚蠢?等你的妻子將你的兒子養大,再找我們報仇?」
黑衣人說著,刀起落下,墨雲拼盡全力的擋,嘩地一聲,他的刀正好劈在捆住他的枷鎖上。
墨雲連忙抓著辰溪的手,「快跑」
黑衣人說︰「快追」
不一會兒,黑衣人重新又將墨雲辰溪圍住。
辰溪知道是逃不掉了,哭著說︰「夫君,妾身與夫君死在一起,死而無憾。只是可憐阿寶,小小年紀,就要……」
墨雲心如刀絞,說︰「都怪我,若不是我過去做了太多太多的壞事,也不會有今日,連自己的妻兒,都保護不了……」
木香在府上呆久了,這天,周湯便帶著她,坐著馬車去踏青。
二人下了馬車,來到竹林里,好像听到里面有人在喊救命。
周湯說︰「前面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我去看看。」
木香也要跟著他一塊兒去。
周湯只好拉著她一同走去,只見一群黑衣人圍著什麼人,便說︰「木香,前面很危險。你站在這兒別動,我去救他們」
周湯于是拔出劍來,沖了過去。
走近才看到,原來黑衣人要殺的人,是墨雲和辰溪
只見黑衣人一刀朝墨雲刺去,辰溪將孩子放在草地上,拼命沖了過去,一擋。
刀,刺入了辰溪的身體里。
「辰溪」
墨雲發出歇斯底里的大叫。
血,從辰溪身體內緩緩流出,一滴一滴滴在草地上,將青翠的草葉染得洇紅。
辰溪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刺過來的劍。
黑衣人還要刺向墨雲,周湯拔劍擋在了他面前。
「你們是什麼人,光天化日之下,殺人」周湯大怒,與黑衣人對打了起來。
只幾下,黑衣人不敵,只好逃走了。
木香此時也走了過來,看到墨雲抱著辰溪越來越冰冷的身體。
阿寶的哭聲響遍林間,林子里的鳥兒都受了驚嚇般,胡亂飛了起來,有些撞到樹上,撲撲地掉落于地上。
「辰溪,你一定要挺住,」墨雲淚流滿面,「你不準死,我不準你死我們還要好好過著幸福的生活。」
辰溪臉色越來越蒼白,說︰「夫君,能夠——為救你而死——妾身——死而無憾——」
「不」墨雲說,「你為什麼還要救我?我是個畜生,是我害死了你父親我不是人,我這樣對你,你為什麼還要救我」
辰溪眼中的光芒越來越暗淡下去,可是眼神卻是堅定的,她說︰「因為——你是阿寶的——父親——我已失去了父親——我不能再——讓阿寶失去——父親——」
墨雲說︰「辰溪,你是我一生最愛的人,你不能走,若是連你也離開了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你不能走不能離開我」
辰溪嘴角用力扯出一抹微笑︰「夫君,我們要——重新開始——從此過上——幸福的——日子——」
墨雲點點頭︰「是的,我們要重新開始,辰溪,我要給你幸福……」
辰溪的頭一歪,歪在墨雲懷里。
墨雲緊緊摟著她,心在剎那間碎得徹底。
木香看到這悲慘的景象,將地上的阿寶抱了起來,與周湯對視一眼。
墨雲看了木香一眼,抱著辰溪跪在地上,說︰「求你們,不要為難我的孩子——」
說音未落,墨雲將留在辰溪身體之中的刀朝自己月復上一刺,血濺落了下來。
「墨雲」木香不解,「你為什麼要自殺?」
墨雲親吻著辰溪的臉,說︰「因為,我答應過辰溪,我要給她——幸福——」
血從他嘴里**出來,他與辰溪抱在一起,倒在了地上。
那把刀,穿入了墨雲與辰溪兩個人的身體。
他們終于結合在一起了。
周湯嘆了口氣,說︰「我去挖個坑,將他們合葬了吧。」
木香點點頭,不斷安撫著阿寶。
周湯與木香,驅車將阿寶送交給王衍。
王衍听說墨雲已經死了,悲傷不已,連忙問︰「是誰殺了他?我一定會為我的孫子報仇」
周湯說︰「王太傅,墨雲生前做惡多端,有可能,殺他的人,正是他過去殺死的人的親人。既然他已經死了,這一切相報,就算了吧。」
王衍疑惑地看著周湯,冷笑道︰「墨雲怎麼可能會無緣由地死了呢?當時,只有你,周都督在場。我想,憑你周都督的武功,想殺這麼幾個人,是輕而易舉的吧?」
木香忿忿地說︰「太傅,你不要冤枉好人是我家夫君救了他們,你怎麼反而不分青紅皂白,冤枉好人?」
王衍正在悲痛之中,一個人若是過于悲傷了,往往就失去了明辨是非的能力。
「是不是你們殺的,還是留給皇上論斷吧」王衍氣得不行。
上朝的時候,王衍果然向皇上稟報,說是墨雲死的時候,只有周湯在場,周湯與墨雲一向有過節,所以,完全有可能是周湯殺死了墨雲。
周湯說︰「請皇上明察,若是臣殺害紀墨雲,臣大可一走了之,為何還要親自將墨雲的孩子,送到王太傅手中?這豈不是落給別人口實麼?」
眾人都說是。
皇帝听了,說︰「王太傅,這事應該與周湯無關。朕知道你很心痛,朕準許你休假在家一個月,等平復了心情,再來上朝吧。」
這事也就這樣作罷了。
清清竹林之中,紀墨雲與關辰溪的墳墓被碧色所掩映。
微風吹過。
書畫跪在墳墓前,燒著紙。
她哭道︰「主人,奴婢來晚了。」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書畫回頭一看,是紀楚雲
「三郎回來了」書畫驚叫一聲,站了起來。
楚雲一身孝服,跪在墳墓前,淚水滾落于他稚女敕的臉上。
「哥哥,嫂嫂,弟弟來遲了,」楚雲泣不成聲,「哥,從小,便是你與弟弟相依為命。可是,弟弟還沒有為你做任何事,你就匆匆離去了。為什麼,哥哥,你不給弟弟一次報答你的機會,為什麼?」
書畫咬著牙,恨恨地說︰「是周湯與木香害死了主人三郎,如果你真的愛著你哥哥,你一定要為主人報仇」
楚雲轉過頭來︰「木香?是木香與周湯殺害了我哥哥?」
書畫從衣袖里抽出事先準備好的小刀,猛地朝肚子刺去。
「書畫」楚雲扶住她,「你為什麼要這樣?」
書畫哽咽道︰「奴婢沒用,不能保護自己的主人。奴婢願以死來追隨主人……」
楚雲哭著問︰「書畫,你告訴我,是不是真的是,木香害死了我哥嫂?」
書畫用力點了點頭,閉上眼,斷氣了。
楚雲歇斯底里地大叫起來︰「木香,為什麼是你為什麼」
他面容沉重,在墨雲墳邊蓋了座小墳,將書畫葬在墨雲邊上,朝墳墓拜了拜,走了。
他走進王衍府上,面容嚴肅,跪在地上,王衍哭道︰「你回來了,楚去。」
楚雲緊咬牙關,說︰「是的,外公,我回來了,我回來為哥哥與嫂嫂報仇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