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瑤驚喜得將手背揉在一起,搓了又搓,想要說感謝的話卻又激動得說不出來。
木香卻鎮定地說︰「雖然嵇夫人是恢復心跳了,可是,她現在體溫很低,屋內要多生幾個火爐,讓嵇夫人暖著,這樣,她才能真正活過來。」
這次,嵇瑤可听木香的話了,他叫人將所有的火爐都抬入內室,取來冬天的棉被讓嵇夫人蓋著。
不久,嵇夫人果然睜開了眼楮
木香有些累,便坐在火爐邊烘手。
窗外,雨停了,青翠的山林間,隱現一道彩虹。
阿丑也在火爐邊坐下,遞給木香一條毛巾,說︰「給,擦一下吧。」
木香接過,阿丑看著她嬌紅的臉龐上,滲著點點汗珠,看著讓人心疼,他壓抑著自己不再看她,走過去將窗戶打開。
雨後清涼的空氣襲了進來。
阿丑看著地面,說︰「木香,我倒真的不明白了,這嵇夫人是如何被你救活的?她不是明明已停止了心跳了?」
木香將毛巾重新掛好,說︰「一般在心跳剛剛停止的一兩個小時左右,心房並未完全萎縮,只要加之以動力,心房還是可以再跳動的。不過,這動力要十分強大才行。剛才讓師父捶打嵇夫人的心房,心髒的確在受了動力之後恢復了跳動,可惜,這動力還是不夠強大,心髒在短暫的跳動之後又停止了運作。如果不馬上讓它重新跳動起來,全身的血液將會凝固,而心房則再也不能跳動了。所以,我才冒險想到了雷擊的方法。當強大的電流撞擊著心髒時,竟真的讓嵇夫人的心房重新跳動起來,並且好像注入了源源不斷的動力一般,嵇夫人的生命又開始復蘇了。」
阿丑說︰「可是,你就不怕這雷擊會燒毀了嵇夫人的身體嗎?」。
木香說︰「怕,當然怕。可是,這是唯一能讓嵇夫人起死回生的方法來。雷擊下來,有可能會燒毀了嵇夫人的心髒,所以,我便在夫人胸前放了塊鐵,而這個鐵很長,直通地面。當雷打在那塊鐵上時,強大的電流滑過嵇夫人的心髒,但是,因為鐵連接地面的靜電,所以,這電流沒有再從嵇夫人身體中通行,而是順著這塊鐵通向地面去了。不過,這個方法很冒險,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還真不敢用。」
阿丑還是沒听懂︰「你剛剛說什麼‘電’,是什麼東西?還有,難道鐵塊可以讓雷電引向地面嗎?」。
木香想,要和你解釋這電是什麼東西,可不容易呢,這個時候,全世界都還沒有發明出電來呢。
這時,嵇嫣走了過來,手上捧了一盞茶,跪在木香面前,說︰「多謝姐姐救了嫂嫂,妹妹錯怪姐姐了,給姐姐陪不是了來了,還望姐姐原諒。」
木香連忙扶起她,說︰「嫣兒,你這樣跪著,可是折煞我了,救人乃是理所當然的,何必如此客氣?」
嵇瑤也走過來,對著木香深深一揖︰「這位姑娘,可真是謝謝你了。在下不知如何感謝姑娘才好,請姑娘受在下一拜。」
木香說︰「你們若是如此客氣,我可就要走了。」
嵇嫣便拉著她哥哥的手,笑道︰「哥,我看這位姑娘是個豪爽人士,哥哥與我就不必多禮了,不如好生款待姐姐。」
嵇瑤點點頭,忙說︰「還請姑娘多留幾日,讓在下好生報答姑娘救命之恩。」
木香見他們如此熱情,而今城門又難以通行,時機未到,便只好同意了。
于是木香他們便留了下來,嵇嫣收拾了幾間客房,讓他們住下,並吩咐奴婢,要將他們扶侍得好好的,不得馬虎。
阿丑私下對木香說︰「這些人與我們只是萍水相逢,萬一他們要是知道,官府出了重金來通緝你,他們見利起異心,我們該如何是好?不若我下山去打听一下,時機一到,我們應該早些動身,遲則生變。」
木香想想也對,便同意了。
阿丑一走便是一夜未歸。他走的時候與木香講過,他要晚上留在城內刺探消息,就不回來了。
嵇瑤倒是擔心極了,說︰「姑娘的那位朋友,該不會出了什麼意外吧?這麼晚了還是沒有回來,在下不若派人下山找找看。」
木香說︰「請先生不必擔心,他一向這樣習慣了的。」
嵇嫣說︰「難道他是游俠不成?這種夜不歸宿的生活意也能習慣?」
木香笑道︰「他武功這麼高,就算是當游俠,也不過分呀。」
嵇瑤有些奇怪,便問︰「看姑娘幾人,行色匆匆但又過于謹慎,姑娘若是有什麼隱情,不妨直言,在下受姑娘救命之恩,若是能用得上在下的,在下一定竭力相報。」
木香哪里敢勞煩他們了去,多一個人知道他們的底細,就多不分不安全,于是她馬上婉拒了去。
到了次日,一大早,木香牽著阿俊的手,用過了早膳,看到書房里,嵇瑤正在練字。
她一向對書法呀這些極為喜歡,因為她的字寫得難看,她一直認為,能寫得一手好書法的人都是天才,于是她便敲了敲門,步入書房,看到嵇瑤正揮毫,在宣紙上寫著字,字字珠璣,好看得很,她說︰「寫得好哪」
嵇瑤說︰「姑娘過獎了。」便放下筆墨,捋下衣袖,給爐火添了點柴木。
山上比城里冷得多,想是他以為女人都怕冷,所以,雖然屋內並不是很冷,可是他見她走了進來,連忙去添火了。
木香看到黑檀木案幾上,放了一些竹冊子,說︰「好些日子沒看書了,可否借閱一下?」
嵇瑤忙說︰「姑娘不必客氣,請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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