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說試就試!」木香毫不示弱地說道。
書畫將針遞給木香,走到一邊去,說︰「那你試下好了。」
木香心里奇怪這次書畫怎麼這樣听話了,拿起針,對著這件白衫看了半天,才找到書畫方才打下的針腳。
她對著手掌呵了口氣,對自己說︰「這回可要爭氣哦,前身,將過去的絕活給使出來吧!」將針對著花樣刺進去。
「啊!」這針竟然直直地穿過衣裳,刺入指月復之上,血,汩汩流了出來,她忙將衣裳扔到床上,免得這血滴到衣衫上面。
書畫將衣衫疊好,得意地看著她,譏笑道︰「不會繡,就不要夸口!幸好只是你自己刺傷了,若是將這血滴到公子的衣上,看你如何賠得起!」
說著,得意地揚長而去。
木香咬了下指月復,將血吮了回去,心想,明明方才刺的地方是在花樣上,而自己的手指捏住的位置不是花樣,怎麼會刺到手指上去呢?
她想到方才那針似乎有些彎曲……明白了,書畫在這針上面動了手腳!
書畫故意將這針弄彎,這樣她一刺進去,這針頭就直對著手指了,所以書畫才會這樣迅速地讓她繡花!
真是太可惡了!
木香撫模著指月復上的傷口,心想,書畫一定是不喜歡前些日子她拒絕了二郎,所以借此報復!
書畫從二郎房內走出時,正撞上木葉,木葉正用袖子遮了嘴笑個不停,笑得腰都直不起來。
書畫瞪了她一眼,說︰「你笑什麼?」
木葉斜斜倚在了門檻上,止了笑,雙手叉腰,說道︰「我笑姐姐好聰明,只用一枚針就可以這樣解恨!」
書畫過去要打木葉︰「你不要亂說!被人听見了還以為我怎麼欺負她呢!」
木葉忙伸手求饒道︰「好姐姐,別打了!妹妹這是太高興了,這丫頭平時可將頭抬得很高,沒想到山外有山,人外還有人!今日遇上姐姐你,她算是遇上對手了!」
書畫听了,眉毛皺了一皺,說︰「可不是!這丫頭竟敢拒絕二郎!將大郎、三郎都迷得都听她的,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木葉湊近書畫的耳邊,小聲說道︰「書畫姐姐,不如我們再給她點厲害看看,誰讓她得罪我們……」
二人說了一會兒,就散開了。
木香手指上的血已止住了,她嘆了口氣,轉身要走出門去。
剛走到門口,忽然一潑冰冷的水從頭上灌了下來,將她灌了個全濕!
抬頭,不知是誰,在門框上放了一盆水,她推門的瞬間,門框上的水盆便傾斜掉下來,盆里的水便淋在了她頭上。
好冷!
門外,早有好多婢女來到院子里了,看到木香被淋成了落湯雞,譏笑聲響了起來。
「你看她全身都濕了!」
「是誰在門上放了盆水的?」
「看她往後還怎麼得意去!」
木香雙手抱懷,冷得直發抖,可是再怎麼冷,也比不上心里的冰冷。
她鼻子一酸,委屈的淚涌上眼眶,蹲下來輕聲哭了起來。
「二郎來了!」眾奴婢叫道,都四下散開了。
木香慌忙起身,墨雲正走到她身邊,上下打量著她,一雙星眸閃過一絲憐惜。
他伸手摟著她,她感覺她的濕衣弄濕了他的衣裳,他帶她走進房間,將房門一關,從櫃子里拿出自己的衣裳,遞給她︰「穿上吧!」
她遲疑著接過,卻見他並未離開房間,而是盯著他看,便低著頭拿著衣裳,遲遲不換。
「為何還不將身上這件濕衣掌換下來?」他很驚奇地問道。
她用手將發上的水拂去,說︰「回二郎,您還在房間里。」
他一怔,有半晌沒听明白她的話!
她只是一個婢女而已,府上哪個婢女他沒佔過身?哪個婢女不想讓他佔身子?
可是她竟然因為他在,寧可冷死也不換衣服?
他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先是有些發怒,爾後見她寧可站著發抖也不願意換衣服,倒有些欽佩她了。
他邁步走了出去,關上了門,在門口等著。
她連忙將衣裳換好,用布擦了下頭發,走了出來,跪下一揖︰「多謝二郎。」
他見她穿上了男人的衣裳,倒別有一番風味,便說︰「這衣裳便送給你了,你穿上很好看。」
她很尷尬,她這樣穿著走出去,他倒是高興,而她呢,大家一定又說二郎高抬她了,少不得又會添了幾分妒忌。
可是他似乎沒有要她換下衣裳的意思,用手指點了下她的鼻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問︰「到底是誰在門上放了水盆,將你淋成這樣的?」
「奴婢不知。」她答。
「你知道。」他盯著她的眸子,很確定地說,「你一定知道。我要你說。」
「奴婢真的不知。」她答。
她當然知道是誰要對付她,可是現在因為她的高調已經引得很多人不滿了,若是她告訴墨雲,是書畫在捉弄她,縱然墨雲為了她去懲治書畫又如何?這樣只會使得書畫更加怨恨她,使她樹敵更多。
他冷笑道︰「好個‘真的不知’,你說謊說得像真的一樣!」又對著門後喚道︰「出來吧!」
木香一怔,朝門後看去,書畫與木葉遲疑著從門後走出來,雙雙跪下,說︰「見過二郎。」
原來他早就知道書畫與木葉藏在門後了。
他走到書畫面前,冷冷說道︰「好!很好!現在就開始窩里斗了!我看你是忘記了我過去怎樣教你的了吧?。」
書畫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一下,木葉則嚇得全身發抖。
「都給我好好照顧木香!」他怒道,「從今後,木香若是有半點閃失,你們兩個人,就不必再留下來了!」
說畢,半摟著木香,親自送她回到楚雲房內,故意讓大家看到,以示木香的地位。
書畫淚流不止,木葉說︰「書畫姐姐,想不到,你扶侍了二郎這麼多年,都及不上木香短短幾個月!」
書畫還在為墨雲辯護道︰「你懂什麼?二郎不是一個容易動心的人!他要哪個女子不能得到?他只是想用她,所以對她那麼好!就像過去二郎對琴棋姐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