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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香見王媽還在生氣,便不再說什麼。她想等老夫人起床後,在老夫人面前親自提出自己對改良早餐的意見。
木香就是這樣一個人,只要認為自己是對的,哪怕得罪人,弄得人際關系不好,她也要繼續做下去。
王媽洗完了青菜,便提了一籃子花生到院子里,邊走邊小聲嘀咕著︰「能有粥喝就不錯了!過去,連粥都喝不上呢!」
木香跟在王媽後面,心想,看來方才說的話真的傷害了王媽的心了,對王媽而言,廚藝可是她一生的榮耀,卻被她這樣給貶低了。
木香很是愧疚。
王媽來到院子里一個高架底下,這個高架低下有一個榨油石。
古代的人其實已具備得意的榨油技術了,雖然現在菜油、花生油都還沒有普通用于燒菜上面,而且榨的油混濁不清,味道也不好喝。
話說這個榨油石,有些像老式炮筒那樣長長的橢圓型石身,中空,上面與兩端各有一開口,用一條細管子連通著。
王媽將花生倒入這個開口里,搖著木柄一擠壓,花生就碎成粉狀,榨出的油就順著這細管子流到兩端開口處,王媽早在那里放了個長頸細口瓶子,這油,就這樣流入這瓶子里。
王媽將花生碎末舀出來,投入備好的桶內,準備給豬做食物。
木香提了油瓶看了看,這花生油黑黃黑黃的,不過很粘稠。還是不錯的,比之現在被稀釋了再稀釋的油含量要高得多。
王媽緊接著又提了青菜籽要榨油。木香忙從王媽手中搶過青菜籽,笑道︰「王媽媽,我來幫您弄吧。」
王媽還是鐵青著臉,冷聲冷氣地說︰「不必了,這活是我們老人家干的,你們年輕人連小米粥都不願意喝,哪能干這種粗活呀!」
木香晃著身體撒嬌道︰「王媽,我錯了,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啦!來,您累了,讓我幫您做吧!」
王媽見她一臉古靈精怪的樣子,疼愛地用手指點了下她的頭,笑道︰「那你小心點,別讓這油弄髒了衣裳。」
「知道了,王媽媽。」木香高興地提了青菜籽,王媽便回廚房忙其它的事去了。
將青菜籽投入榨油石里,榨好滿滿一瓶,木香蘸了一下嘗嘗味道,好濃的生菜味道!看來這真的是純天然的菜油呢!
悠閑地忙了一上午,老夫人傳令︰「木香來老夫人房內。」
木香剛要進老夫人房內,就見一個郎中從老夫人房里走出來,木香心想,莫非老夫人身體又不舒暢了?
果然,一進屋,滿屋子濃濃的藥味襲入鼻內,嗆得她直打噴嚏。
煙青色的床帳掛下來,從稜窗透進來的微弱的光線照得床帳上的楊柳圖一片灰白,陳舊老氣。幾個婢女要麼端著尿壺,要麼端著痰盂,在床邊侍候著老夫人。
尿壺里是老夫人剛剛撒的尿,黃得像沙,婢女換了一壺又馬上拿來,扶著老夫人又來另一泡尿。
木香看著老夫人憔悴不堪的樣子,又看了郎中開的藥方子,得知老夫人腎虧虛寒,尿不禁,婢女為了讓老夫人及時撒尿,不至于撒到床上,所以就捧著尿壺守在床邊。
老夫人看了呆站著的木香一眼,說︰「我叫你來,是告訴你一聲,我這體質,什麼也不想吃,可是不吃東西又不行,你說怎麼辦?」
木香怔在那里,心想,我又不是醫生,你既然不吃東西過來問我做什麼?
老夫人繼續說道︰「方才那郎中先生說了,一定要吃點東西,這藥方子你也看了,光喝藥不吃東西是不行的。可實在沒味口。我既然令你掌勺,你且想想辦法吧?。」
暈!醫生都沒辦法,我都有什麼辦法?
可是老夫人交待完就躺下去睡了,根本不給木香拒絕的機會。
木香悻悻然走了出來,思索著,要做些什麼給這個腎虧的女人吃好呢?
她四下翻看著廚房里的食材,找不到她看上的,便想到外面尋找。
可是府上有規定,婢女是不能隨便外出的。
于是她便到老夫人面前,稟道︰「老夫人,奴婢想到外面尋找一些食材,其實奴婢也並不贊成天天喝小米粥的,這樣容易造成營養不良。」
老夫人說︰「準了,你可識得路麼?我叫府上雜役張叔跟你一塊兒去吧。」
「是。」木香頜首。
張叔帶著木香出了府,在田地里四處看著。
木香看到一個陰暗干燥的松木根部上,長著一個甘薯,外表黑澀,便問︰「奇怪了張叔,為何甘薯會長于松樹根上?」
張叔一看,笑道︰「你認錯了,這不是甘薯,這是茯苓。可是四季神藥哪!好東西哪!竟被你瞧見了。」
原來這便是茯苓!
古人稱茯苓為「四時神藥」,因為它功效非常廣泛,不分四季,將它與各種藥物配伍,不管寒、溫、風、濕諸疾,都能發揮其獨特功效。茯苓味甘、淡、性平,入藥具有利小便、補腎、寧心安神之功用。
木香二話不說,摘這些茯苓全部采下來,扔進蔞子里,便回去了。
她挑選了一個茯苓洗淨,曬干,切成小片,放在碗里,準備做新的菜肴了。
接下來她要做的是補腎益氣的煲湯,因為紀家食材不夠,只用了茯苓、金針菇、雞蛋做食材,所以就暫時命名為「茯苓金菇雞蛋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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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熱氣騰騰的煲湯端到老夫人面前時,老夫人被香味吸引,即刻嘗試,那女敕滑的食物滑入老夫人的喉嚨,老夫人氣色看起來也好多了,點頭滿意極了,當下便人傳令給大郎,說他不必回來審查了,木香這廚藝,直接就能上酒肆做廚師去了。
木香高興極了,去酒肆做廚師,工錢可比現在得高,還能看到城里人喜歡吃什麼,探到市場,她早就想去了。
老夫人說等她身體稍微好一點,便讓人送木香進城做廚師去。
這個消息一發布後,大夫人不高興,木玉更加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