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偽之徒」碧月將桌上的茶杯擲在地上。
光當
摔得粉碎。
木玉連忙令人將這茶杯碎片給收拾起來。
凌雲卻趴在桌上打著哈欠。昨日他又賭輸了錢,本想扳回的,結果賭了一夜不但沒有扳回,還越欠越多。這不,現在他可是睡意陣陣了。
碧月听到凌雲的哈欠聲,氣不打一處來,她再也忍不住了,將多年積壓的憤怒之情在此時全部宣泄出來,她上前一步,緊緊揪住凌雲的耳朵,氣呼呼地破口大罵︰「到現在你竟然還睡得著你是不把我們給氣死,你就不開心是麼?」
凌雲的耳朵被揪得生疼,這碧月大庭廣眾之下竟然這樣揪他耳朵,他氣得抓著碧月的手,伸手朝著她的臉重重摑了去。
啪
好響
碧月被打倒在地。
「你這個臭婆娘」凌雲氣得還上前對著碧月踢了兩腳,「竟敢對我動手動腳的咱家現在弄成這樣還不是你害的成天出些餿主意要加害紀墨雲,現在好了,他上門報復來了,你還敢來怪我」
「夠了夠了」老夫人狠狠拿拐杖敲在桌腳上,氣得嘴巴抽動得厲害,唾沫飛濺,「你們這一群不孝子都到這個地步了還在這兒吵吵鬧鬧的你們是不是想將老身給活活氣死了才開心」
凌雲哼了一聲,重重坐了下來,碧月從地上爬了起來,哭著跑了出去。
老夫人嘆了口氣,瞪著凌雲,說︰「碧月是一門心思為了我們紀家,她是我們紀家的好媳婦,雖然脾氣是差了點,心眼也多了點,可是,往後若是你對她不好,你最終害的是你自己我的小孽障」說著,氣呼呼地走入內室去了。
入夜,紀家的雜院一間小偏房內,凌雲與木玉相摟著纏綿著。
木根奉了小姐碧君之命,去雜院拿一個小竹籃給小姐裝衣料。
如今這錢可是要省著點用了,小姐將家里不穿的衣服都找出來,想改一下再穿,需要先分裝在一個個小竹籃里。
木根在雜院子里東翻西找的,凌雲與木玉正吻著火熱,听到院子里有人走動的聲音,仔細一听,木玉說︰「是誰?」
凌雲伸手在木玉胸口一擰,喘著粗氣說道︰「管他是誰?大概是丫頭在雜院里找東西吧。放心,他們不會找到這間房子來的。」
于是二人繼續纏綿著。
木玉拍著他光果的背脊說︰「大郎,您輕一點嘛您弄疼人家了」
凌雲涎著臉,說︰「你會覺得痛也是好事,我跟你說,我和那個黃臉婆做的時候,她連痛都不會痛,就像一個死人一樣」
木玉撅著嘴,眼楮一橫︰「大郎成天說那個黃臉婆這不好,那不好的,就是沒見您休了她」
凌雲嘆了口氣︰「你也看見了,母親這樣護著她,我又能怎麼辦?我早就想休了她,將你納進來,成天和你逍遙,多好那個黃臉婆,除了會釀酒,就是會罵人,連逗男人開心都不會要她做什麼?」
木玉說︰「奴婢給大郎出個主意,就是不知大郎是不是當真要休了這婆娘。」
凌雲大喜︰「自然當真你快說是什麼主意,說出來,將這婆娘休了後,我一定納你為妾」
木玉臉一紅,打了他一下,歪著嘴笑道︰「大郎盡會撿好听的話來哄奴婢」
凌雲被她一**,樂了,親個不停。
木玉將他的嘴推開,凌雲笑道︰「好了,你快說是什麼主意罷別賣關子了。」
木玉眼珠子轉了一圈,說︰「要休了這女人,可是極簡單的。這黃臉婆不是平時最喜歡釀酒麼?這作酒的都是些男人。大郎在這酒里下了**,然後在他們試喝酒時也同時喝下了這些**,昏過去後,大郎將大夫人和作酒的男人放在一起,將大夫人的衣服月兌去,不就成了?這樣大夫人不就犯了yin婦之罪,如此,休她豈不是名正言順的麼?」
凌雲一听,連連點頭︰「妙呀妙呀到時候母親也不能再幫她說話了你果真聰明」
說著,摟著木玉親了起來。
這時,大門竟被打開,撲一束光照了進來。
凌雲和木玉大驚,連忙披著衣服從床上跳了下來。
月光照在開門人的眼上,竟是木根
木根可能怎麼也料不到這房內會有人,一看到凌雲和木玉披頭散發的樣子,怔得大叫了起來。
「不要叫」凌雲一看是木根,連忙大喝一聲,嚇得木根連忙腳一軟,跪了下來,「奴婢什麼也不看到大郎饒命大郎饒命」
凌雲與木玉相視了一眼,木玉深深喘了口氣,向凌雲示意。
凌雲走到木根面前,木根將頭抵在地上,不敢抬頭。
「你這樣緊張做什麼?」凌雲哼了一聲,「給我起來」
木根忙說︰「奴婢不敢。」
凌雲大怒︰「有什麼不敢的本少爺就是喜歡木玉怎麼了?莫非本少爺想和一個婢女交好,還要偷偷模模的不成?」
木根全身顫抖個不停。
這時,木玉已將衣服穿好,走到門外看了看,門外沒有人。
木玉將房門關緊,厲聲問︰「說,是誰叫你來的?」
木根聲音顫抖地說︰「是小姐要我來找一些空竹籃,我在院子里沒找到,就想到這房內找找,沒想到這一開門……奴婢什麼也沒有看到大郎恕罪大郎恕罪」
凌雲用手指將木根的臉勾了起來,月光下,木根淚眼婆娑,倒也有種別樣的楚楚可憐之美。
「你起來說話。」凌雲涎著臉盯著木根,木根只好站了起來。
「你今後有十二歲了吧?。」凌雲看著木根還未發育成熟的胸部,平平的,可是卻透著少女別樣的魅力。
「是的,大郎。」木根雙腳抖個不停。
凌雲伸手模了下木根的臉,木根怕得垂著頭,他說︰「不要怕,我會對你很好的。」
說著,手已伸入木根的衣內,直探木根的胸部。
木玉一看就明白了,她心里在罵,這些臭男人,嘴上說愛她愛死了,一眨眼就對著另一個女人說同樣的話了
可是她笑笑︰「大郎,奴婢出去為大郎看門去。」
一面上前拍了下木根的肩膀,說︰「你在這兒坐一會兒,和大郎聊聊天,等一會兒,再將這竹籃給小姐送去。小姐為人脾氣好,不會生氣的。」
「木玉姐——」木根嚇得眼淚直流,伸手想抓住木玉的手。木玉卻快步走出了門外,啪將六緊緊關上。
凌雲將木根橫抱了起來,扔在床上,在剛剛被他和木玉揉亂了的被褥中,兩個人打滾著親熱起來。
木玉站在門邊,等了好久,木根終于出來了。
木玉厲色對木根說︰「你若是將今日之事說了出去,你知道大夫人的脾氣,她是最容不得人的,你和我都不會有好下場」
木根哭著說︰「我不會說出去的。」
木玉得意一笑,瞪著木根︰「還不快快擦**的淚這讓小姐看到了,還不生疑心了去」
木根于是將眼淚擦干,走了。
木玉走進屋內,凌雲正歪躲在床上,全身赤luo著,身上都是汗珠。
木玉坐在他懷里,打了他一下,說︰「我對你好吧?。」
他點了點頭,說︰「這丫頭雖然年紀小,可是這身體可真是鮮女敕」
「你當我們女人都是菜肴麼?」木玉哼了一聲。
他坐起來將木玉摟在懷里,見木玉有些生氣了,便笑著陪禮︰「你比那黃臉婆好多了,那黃臉婆可是連半個女人也不讓我沾一下」
木玉听了,說︰「奴婢可是知道這做女人的本分的,哪比得了大夫人有娘家為依靠,自然顯得趾高氣揚的。這做女人嘛當然要賢惠,要幫著夫君多納幾房來,為家族開枝散葉了。」
這話正合凌雲的心思,凌雲摟著她親了又親。
凌雲這時忽然想起了木香︰「現在這紀府上的婢女都被我嘗過了,可惜就只有一個木香還沒有踫過這丫頭怎麼這樣難接近呢」
木玉說︰「大郎想和木香親熱,怕也不難。」
「當真?」凌雲大喜,「你有何妙計?」
木玉說︰「只要大郎先將那個黃臉婆給休了,納奴婢為妾,奴婢自然為大郎將那個木香給送到大郎懷里去」
凌雲將木玉壓在身下,笑道︰「好,我們且先將黃臉婆趕出紀家再說」
話說那大夫人碧月沒有了紀家酒肆,越想越氣,一氣之下,坐著馬車尋到辰溪酒樓來了。
你不讓我開酒肆是吧?好,那我就大鬧你們酒樓看你這生意還能不能做下去
木香听到樓下有爭吵聲,走出廚房一看,是關碧月
她只身一人,將酒樓門前的玉屏風給推倒了,幾個酒保上前拉住她,她便又哭又鬧的,說他們非禮她。
路人都紛紛聚集在酒樓門口圍觀。
阿水人老實,不停地勸著碧月,誰知碧月可是潑辣戶出身的,怎麼會吃他這一套?
反而罵得更加響了,硬是說墨雲栽贓嫁禍,將她的紀家酒肆給陷害了。
她滿嘴唾沫橫飛,朝阿水臉上噴著口水。將酒樓里的顧客都嚇跑了。
木香知道墨雲不在,急忙令人去找墨雲,一方面,她下了樓,對著碧月一揖,笑道︰「大夫人這是怎麼了?放著桃花酒不去釀,怎麼跑到這兒來撒野了?」
這個女人,過去曾要害死她,木香也不是軟包子,過去被她害了,現在反而會同情她。
碧月啐了一口︰「我呸你這種賤胚子也敢和我站著說話?不要以為你現在狗仗人勢,搖搖尾巴就可以不成為人了我告訴你,這狗永遠是狗,怎麼也翻身不了成為人」
這話也太侮辱她了,木香壓下心里的火氣,對酒保使了個眼色,說︰「將她拉到門外去,免得咱們的客人被她嚇跑了。」
碧月用力掙開酒保們的手。畢竟是干過活的,多重的酒都抬過,手臂力量大得很,她上前要打木香,木香忙退後一步,阿水走上來攔住了碧月,說︰「夫人,我們家掌櫃不在,有話您改日再來談吧」
「不在?」碧月見阿水這樣軟,欺軟怕硬的德性又出來了,她冷笑道︰「我看他是嚇破了狗膽,不敢來與老娘當面對質了吧?。」
木香听了,氣不過地說︰「大夫人,其實說句公道話,過去你這樣害我們二郎,如今這也是你們紀家應得的懲罰」
的確,過去他們怎麼對待墨雲的,她全看在眼里,按理說,紀家現在被關掉了酒肆,也算是還清過去所做的孽債,她並不同情紀家。
只要墨雲接下來不要太狠,木香還是贊成他這樣做的。
碧月卻對圍觀的群眾數說著墨雲如何勾結權官,如何陷害他們紀家酒肆,群眾們有的听了,十分生氣,相信了,有的只當茶余飯足的談資听听,听得臉上一樂一樂的。
可是這樣終歸影響不好,哪能讓她就這樣在酒樓門口說三道四的。
墨雲怎麼說也是將酒樓交給她與阿水一同看管,現在墨雲不在,她可是有責任維持秩序的。
可是硬叫人將碧月打走也不行,當著眾人的面,這樣打一個婦女,這不是向大家昭示,他們辰溪酒樓當真是在欺負人麼?
正焦急間,人群散開,一頂桃紅色梨花木轎子停在酒樓面前,簾子掀起,墨雲一身寶藍色長袍,輕輕從轎子里走了下來。
碧月見到墨雲,沖上去要打他,他輕輕一揮手,將她的手抓住了。
「大嫂,有話進里邊講。」說著,將碧月一推,朝左右使了個眼色,左右馬上上前,半扶半推地將碧月推入酒樓。
「去就去,推什麼?」碧月凶巴巴地喝了一句,理了下衣裳,走上樓梯。
墨雲對阿水說︰「好好整理一下,不要影響到生意。」
「是。」阿水應道。
墨雲捋捋衣袖,也上了樓。木香連忙跟在身後。
左右帶著碧月到了廂房,碧月坐了下來,問︰「你們帶我上來做什麼?」
墨雲進來了,坐了下來,對左右說︰「為大夫人上茶點。」
左右便去準備去了。
末香站在門口,正要走,墨雲對她揮了揮手,示意她進來。于是她走進來,選了個側位坐下。
茶點上來了,碧月卻將茶杯狠狠朝地上一擲,茶水潑了一地,將精心選購的檀木地板給浸濕,變了色。
「夠了」墨雲忍不住大叫一聲,忽然起身,發怒地瞪著碧月。
木香連忙起來,呼叫人過來將這地上的水漬擦拭掉,免得讓這地板的顏色退去太多。
「你干什麼?」碧月往後退了幾步,可是態度仍然很強硬。她不怕他,若是在他酒樓出了事,這不是明擺著應驗了她所說的,辰溪酒樓栽贓嫁禍紀家酒肆這話麼?
墨雲反而勾起半邊嘴角,邪邪笑道︰「大嫂,你就不怕,你這樣做,我會讓人過去,抄了你們的家麼?將你們紀家,打得稀巴爛麼?」
碧月嘴唇打了個戰,她鎮定下來,冷冷地還擊道︰「你敢?」
「怎麼不敢?」墨雲笑道,「你們紀家酒肆都能被我關得掉,你莫非認為,我就沒有能力讓抄了你們的家麼?」
碧月一怔,指著他罵道︰「我——我們紀家將你養大,你竟然——你如何對得起你死去的爹爹?」
「我沒有爹爹」墨雲臉上肌肉抽搐著,大聲咆哮著,「紀家?你們紀家有將我當成人看待麼?」
說著,他捋起衣袖,將手臂露在她面前。
玉白的手臂上一道道鞭打的傷痕,在燈光里,令人不忍不目睹。
碧月掉過頭去,有些心虛,不敢看。
「這些,就是拜你,我的大嫂所賜。」他笑聲如抽風機抽出來的風一樣冷,「你該不會忘記了這些鞭傷是怎麼來的吧?那時候,你一和大哥吵架,就拿著鞭抽打我,恨不得將我打成殘廢你才開心。我做夢都不會忘記你們紀家人是如何對我的。」
他上前一步,逼近碧月硬要將這手上的鞭傷給她看,碧月步步後退,全身顫抖,說不出話來。
的確,她也是無話可說,無理可辯。
墨雲將衣袖放下來,背過身去,坐了下來,喝了口水。
碧月見他坐下來了,心頭又是火起,說︰「就算過去我們對不起你,可是,畢竟紀家酒肆是你爹爹一手操辦起來的,你這樣做,如何對得起你死去的父親?」
「不要給我提起父親」他冷笑,又站了起來,上前一步,嚇得碧月朝後退了好幾步,「若非父親一定要和我娘在一起,他們兩個人自私地離開了人世,去實現他們所謂的愛情,我也不會被他們所遺棄,留在這冷冰冰的紀家,像狗一樣生活著。」
「可是你現在活得很好」碧月說,「若是換成別人家,你一個庶生的孩子,我們大可以扔棄你不顧,可是我們還是白白養育了你你如今卻這樣恩將仇報」
「啪」一個大大的、狠狠的耳光抽在碧月臉上,碧月被打飛出去,口吐鮮血,撞在了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