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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湯凝眉說︰「兄長的話也不能說不對。只是,我如今已將田產什麼都交與木香了,就是希望好好培養她,真正成為一個合格的夫人。」
木香听了,在一邊打了下哈欠,什麼合格的夫人,不就是些禮節麼?在你眼中就這麼重要。
當初為什麼就會喜歡我,喜歡我又不喜歡我全部,還要我守這禮守那禮的,對我這麼凶。
木香臉上寫滿了委屈,周湯全看到了,可是他並沒有說什麼,還是凝眉喝著酒。
這些事他不想放在這里講,他一定是這樣想的。
一頓不怎麼開心的飯吃完了,木香來到門口,看到這兒長有一整排的桂花樹。
一個鄉村姑娘正頭上代著斗笠,挽著籃子,高舉著長長的竹竿,撲撲打著桂花樹,要將桂花給打落下來。
淡紅的桂花飄揚于空中,落于地上,姑娘們便伏身拾起,放置于籃子里。
看來,又到了桂花飄香的時節了。
木香看那樹上的桂花長得真好,便也去提了籃子,高踮著腳尖,舉著長稈子,撲撲打著桂花枝。
那枝頭一晃,桂花全掉了下來,木香的臉仰著,眼角處看到了周湯正站在樹下,便笑道︰「我在打桂花呢。打下來好做桂花鴨子。」
周湯也微微仰起了頭,看那枝頭上美麗的桂花,和花下美麗的人。
木香的目光與周湯不覺四目相對。
桂花如雨,漫天飄飛,撲撲地散溢出淡淡橘黃色的霧,蒸得木香的臉更白女敕,周湯的臉更俊朗。
木香的衣上、發上灑滿了桂花花瓣兒,周湯的臉上也有。
「瞧你臉上?」木香指著周湯的臉,笑了起來,沒有遮掩的笑,像山里的小鹿,像野地里的山雀。
周湯將臉上的桂花拿在手上,看了看,說︰「你只顧著笑我,你身上的桂花更多。」
雲深和雲夫人立于門庭上,看著那頭木香與周湯站在散落的桂花雨里,雲夫人說︰「他們真是相當地般配。」
雲深眉毛一蹙,嘆了口氣,說︰「可惜,卻不可能在一起。」
雲夫人臉上也很是惋惜,說︰「我看,周少郎是真的愛上了她了。」
雲深將雲夫人的腰摟得更加緊了些,說︰「就算是假戲真做了,又如何?周少郎準備了這麼多年,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就這麼放棄的。所以,我才說可惜。」
「你那麼看著我做什麼?」木香白女敕的臉微微泛紅,撿了滿滿一籃子的桂花,說,「天晚了,我們也應該走了吧?。」
周湯點點頭,他的眼楮忽然射出深深的柔情來,當木香提著籃子走過他身邊時,忽然伸手抓住了她,將她拉到自己懷里,緊緊地抱著。
籃子落下來,一籃子的桂花打落在地。
木香被他抱得很緊,抱得有些疼,便問︰「你怎麼了?瑾玉?」
周湯吻了下她的耳墜,她耳上的耳環踫在他唇上一陣冰涼。
然後放開了她,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說︰「我們走吧。」
告別了雲深他們,並與雲深雲夫人約好明日過來接他們,便坐上馬車走了。
在路上,周湯將木香的手放在自己縴細冰涼的手掌里,說︰「木香,方才,你可認為,我對你說話凶了點?」
木香想起來了,說︰「是有些不高興的。」
周湯說︰「現在還不高興麼?」
木香看了他一眼,說︰「我可沒那麼小氣。」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對你凶麼?」他問,語氣里帶著教導的感覺。
木香說︰「當然知道。你在用心栽培我,希望我是一個合格的夫人。」飯桌上你不是說得清清楚楚的麼?
周湯將她的身體扳近一些,摟著,說︰「你是不是在想,我喜歡你,就應該喜歡你的全部,是麼?」
木香在心里說︰當然了,如果你認為我不是合格的夫人,你還喜歡我做什麼?
女人都是這樣想的。
周湯淡淡一笑,窗簾掀開,淡淡的陽光照在他臉上,他顯得更加俊郎。
「這是小孩子的想法,木香,」他說,臉上的笑意淡淡的,像是陽光一樣,「正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才希望你更加合格一點,所以才這麼用心培養你。並且,我會物色一個極好的老師,來教你的。可見我在你身上花的心血之深。」
木香駁不過他,便說︰「好吧,這些禮節什麼的也不覺得有多難學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周湯將她的頭枕在自己懷里,摟著。
到了瑾添香後,木香將一籃子的桂花交給店里的員工,叫放到冷藏室里去。
這時,有酒保過來,說︰「掌櫃,剛剛張老板的雜役過來說,明晚張老板宅子里有吃滿月酒,要請掌櫃過去吃酒,並要談一下上次與掌櫃您說的那事。」
木香想起來了,中秋宴上,與賣布的張老板說好的,要與他談一筆互助互利的交易,看來張老板是很願意,所以派人來請。
酒保走後,周湯看著木香,臉上陰晴不定,說︰「木香,你真要去?」
木香知道周湯不喜歡她四處走動,怕招來閑話,便說︰「人家孩子滿月酒,我哪能不去。」
周湯說︰「若是無法推掉,可以派個人去,你一個女孩子家,論理完全可以不去。若是去了,反而顯得你與那個男人有著什麼交情一樣。」
木香說︰「若是不去,怎麼談生意呢?」
周湯說︰「過去吃滿月酒的必定都是他的好友和親戚,可是你是他什麼人?你與他非親非故,若是去了,便與他月兌不了干系了。」
木香听了,什麼干系不干系的?生意場上也是要有朋友的,什麼都推了不去,那生意怎麼還做不做?
一邊想著,話也重了些︰「瑾玉,不是說了麼?等你娶我過了門後,我就不做了,可是現在既然還在做,我就不能這也推,那也推。」
不就是去吃個酒麼?哪就有那麼多話了?
可是木香卻並不知道,這吃個酒就是去露臉了,木香一個黃毛丫頭若是去吃酒,必然會被人說成是張老板的什麼人。
能是什麼人呢?
周湯的臉氣得鐵青,他說︰「不管怎麼樣,你就是不準去」說著,對那五個侍衛說︰「你們給我看好她,寸步不離,明天千萬不能讓她去別的地方了,一離開酒樓就要接回周府,若有差錯,我唯你們是問」
那五個侍衛答︰「是。我等一定看好木姑娘。」
木香也生氣了,這不是拘禁她麼?
「瑾玉,你沒有權利這麼做」她聲音提高了。
周湯只是凝眉看了她一眼,目光很深邃,抓著她雙肩說︰「木香,我是為了我們好。」
然後,便走了。
木香看著他走入樓梯,嘆了口氣。
這可怎麼辦才好?
張老板這麼給她面子,她若是隨便派一個人去應場,必然會讓張老板生氣的。
木香一整天便氣鼓鼓的。晚上周湯來接她回去時,她將頭看向車窗外,一句話也不與周湯說。
周湯生硬地將她身體扳過來,眉毛微微擰著,冷冷地說︰「這樣你就不理我了?你就是這樣愛我的麼?」
木香將他的手給甩開,說︰「你這樣叫愛我麼?」
周湯說︰「我就不明白了,我明明是為了你好,為何你的眼中,就只有這家酒樓呢?」
木香冷冷地駁道︰「我不覺得我有什麼不對的。只是做生意應該做的而已,為何你就不能理解呢?」
周湯生氣了,說︰「到底應該你听我的,還是我听你的?」
木香哼了一聲︰「誰對听誰的」
卻不知道這世間根本是說不清誰對誰錯的。
周湯語氣加重了︰「夫為妻綱,你懂不懂?」
「可是你還不是我的夫」木香沖動地喊了一句。
車一個顛簸,周湯和木香的身體同時晃了一晃。
周湯壓下火氣,說︰「木香,你可知道,如今多少人就是希望看到我們兩個人吵架,不合,我們一定要同心,一定要幸福,如此,才能不被人笑話了去。」
木香委屈地說︰「你所謂的同心,不就是听你的麼?這不叫同心,這叫服從卑賤地服從」
「你……」周湯終于火了,抓著她的雙肩,說,「你現在就這樣不听話了,叫我如何敢娶你回家?」
「我也沒說過要嫁給你」木香狠狠甩下一句話。
周湯臉一沉︰「都怪我過去太慣你了。你放心,我馬上會給你找到一個老師,將你教好的。太不像話了。」
馬車停了,木香招呼也不打,便進屋去了。
周湯也沒有送,也去了自己的清輝院,卻要那五個侍衛快步跟上木香,好好保護她。
他終究是愛著她的,只是無法理解她的想法。
看著急急跟上來的侍衛們,木香想。
次日,也不等周湯來,木香一個人去了酒樓,五個侍衛果然跟著她,形影不離。
周湯見木香走了,便坐車去將雲深夫婦接了過來,給他們安排住在清輝院廂房里,布置妥當,便帶他們到瑾添香。
雲深在車上對周湯說︰「算起來,這城里,我與夫人也好多年沒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