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內,一藍一黑兩個身影默然對視,目光做著無聲的較量,交鋒,誰都沒有說話,周遭的空氣卻宛如要凝固下來般,緊張壓迫的讓人喘不過氣來。藍衣人大半身子陷進那把大椅子里,換了一只腳依舊翹著二郎腿,手指搭在椅背上,有一下沒有下的彈著,斜睨著泓二,目光優雅中帶些蔑視,在面具外的嘴角勾起一絲陰郁詭秘的笑。
泓二負手而立,高大的聲音被朦朧的燭光包裹,周身縈繞著無盡的寒氣,令人不敢接近。
「哈哈哈,想不到啊想不到,素有鐵面羅剎的文公子,竟然為了一個孌童大鬧我的棺材鋪子,還闖進我的石室,我這寒室真是蓬蓽生輝呀。怎麼,外界所傳文公子那麼鐵面,從不風流,想來,竟是好的這一口,嗯,不錯,我們也算是同類人了。」藍衣人把玩著酒壺,嘶啞的聲音帶著尖酸刻薄,試圖挑起泓二的怒火。
可惜,泓二只是冷冷哼了一聲,高貴而又倨傲的讓人如履薄冰,甚至都不屑跟藍衣人多說半句話,只冷冷命令他,「玄冰掌的解藥呢?交出來」
藍衣人笑得眼楮彎成一彎月牙,「好大的口氣,好拽的架子,文公子想必忘了現在你站在誰的地盤上吧?嘿嘿,實話告訴你,就算那小孌童誤打誤撞開了一道門讓你能進的來,卻出不去哦,不然,我這里何故叫豐都?豐都顧名思義,就是有去無回的意思啊哈哈哈……」
泓二眉頭皺了下,犀利目光掃了一眼置身的這黑乎乎的石室,又睨了眼身後縮在那里的小小身影,收回目光,冷冷直視著藍衣人,聲音低沉卻無比狠厲,「交出玄冰掌的解藥,她若死了,你必死無疑。」
藍衣人微微一怔,隨即挑眉輕笑,笑容璀璨,眸光尖銳帶著殺氣,「文公子,別說死不死的話嘛,多不吉利,啊,相請不如偶遇,我這里可有珍藏多年的處女紅,請你喝一杯」話音未落,藍衣人噙著酒杯的手指微動,只看見一道寒光嗖一下從他指尖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向這邊的泓二。
「小心」紫苑輪圓了眼楮盯著那寒芒閃爍的酒杯襲向泓二,還沒意識到要提醒,嘴里已經喊出了聲,快的連她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
泓二身形微側,兩指早已輕松夾住那酒杯,酒杯在他指尖轉的如同陀螺一樣,由此可見那藍衣人多麼的卑鄙,竟然將內力凝注在酒杯上,若是泓二不小心被這酒杯踫到,恐怕身體都要鑽一個孔出來,紫苑想想都覺得後怕,脊背發涼,不由伸手抱住雙膝,縮了縮。
泓二手指微微用力,那旋轉著的酒杯便在他指尖安分下來,他垂睫瞟了眼杯中紅色的液體,微微皺眉,「處子之血?的確是好酒,可惜,我不好這口。」手指輕彈,那酒杯像一束光點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半月弧形,好似流星從天際劃過,美得炫目,帶起的空氣波動卻不容小覷。
藍衣人輕蔑一笑,闊袖一甩,試圖甩開那飛至近前的酒杯,卻被一股巨大力度擊的連人帶椅簌簌後退,那酒杯就像長了翅膀般徑直襲向藍衣人的眉宇,藍衣人神色一緊,輕喝一聲飛身從椅子上一躍而起,凌空翻了幾個跟斗這才避開那酒杯。
那酒杯砰一聲刺進那把厚重的青石椅背,從那椅背穿透而過,瓖嵌進後面的石壁,紋絲不動,淡紅色的液體從那瓖嵌的接口處緩緩溢出來,一條條猩紅的血跡猙獰著蔓延開來,空氣中,迅速蔓上醇香的酒氣,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好一招雷霆萬鈞,文公子內力果真雄厚,若不是我躲得快,只怕此刻身上已經多了一個窟窿。」藍衣人飛身而起,雙臂伸開,闊袖輕揚,一腳抵在身後的石壁上,一腳微曲,墨發舞動,衣袂飄飄,好像一朵在暗夜里璀璨盛開的藍蓮花。「好一招雷霆萬鈞,文公子內力果真雄厚,若不是我躲得快,只怕此刻身上已經多了一個窟窿。」他高聲調笑,不因為第一回合自己落了下風而有半點狼狽,相反,還笑得沒心沒肺。
相比下,泓二就冷沉的多,依舊是負手而立,像暗夜里的君王般,渾身纏繞著生人勿近的冷寒和凜冽。
「說最後一次,交出解藥」他真是吝嗇的可以,沒有半句多余的廢話。
當他兩度提及解藥的時候,紫苑都听得清楚,也很疑惑,她知道自己挨了藍衣人兩掌,有一次還是隔空打的,現在除了四肢百骸痛的厲害,好似沒有中毒的跡象。而且,紫苑在這當下,還給自己把了脈,撿了身邊一根散落的銀針試探了一下,都沒有中毒的跡象,泓二怎麼兩度糾結在玄冰掌的解藥上?
「先打敗我,再說解藥的事,接招」藍衣人奸笑出聲,闊袖一揮,縱身而上,泓二冷哼一聲,躍然而起,跟藍衣人斗在一起。
一個陰郁詭秘,招招都虛實難分,聲東擊西。左突右閃間試圖以柔克剛。
一個凶狠冷酷,每一擊都雄渾厚重,一招一式沉穩自諾,總能將對方的陰招化為無形,然後給予致命一擊。
頓時,空曠的石壁熱鬧起來,風聲赫赫,掌聲嘯嘯,燭火搖曳著將兩道激烈爭斗的身影投射在四面的石壁上,好像無數幻影在眼前繚繞,越到最後越看不清招數,眼前一片繚亂,只知道一黑一藍兩束光影反復交錯。
紫苑早已顧不得身上撕裂的疼痛拖著身子往最最偏遠的角落里躲,這兩人顯然都是屬于高手級別的,高手過招,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半吊子小女子這麼近的觀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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