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在馬匹的驚叫聲中。丁大拉住了韁繩,讓馬車轉了一個九十度彎,眼楮的余光瞥見車廂與牆角有一定的距離,又讓馬兒後退了兩步,這才跳下馬車向守門的官兵走去。
車廂後的牆角邊,一輛小巧的馬車上跳下兩個人,迅速撬開了車廂的後背板。由于牆角是九十度凸角,又有高大的送貨馬車擋著,守門的官兵根本看不到馬車後發生了什麼事。
丁文長看到後板打開了,抱起意識迷糊的宋舞霞跳了下來,鑽入了一旁的小馬車上。那兩人復又把後背板裝上了。最後一塊板子剛卡入槽口,丁大從容地走到馬車旁,拉起韁繩,和大馬車一起再次入了皇宮。
牆角邊,其中一人見官兵又回到了城門口,向身後揮揮手。另一人已經坐上了馬車,看到同伴的手勢,輕輕拉了拉韁繩。早已被套住了嘴巴的馬兒甩甩頭,溫順地往前跑去。直到馬車變成一個小黑點,躲在牆角邊的人才掩去臉上的肅穆,慢慢往回走。
從出城門到換馬車。沒有人說一句話,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默契與自然,仿佛演練過無數次。
載著丁文長與宋舞霞的馬車大概走了一個時辰,在街道上拐了幾個彎,走入了一個小跨院。
「去準備熱水和干淨的衣裳,把丁楚找來。」丁文長抱著宋舞霞一邊往屋內走,一邊吩咐身邊的人,然後把她放在里屋的床上,交給一旁的丫鬟照顧。
等丁文長洗了澡,換了衣服出來,宋舞霞早已被丫鬟洗干淨,換了衣裳,安置在里屋了。見到主子出來,大丫鬟急忙上前稟告,告之他宋舞霞的意識十分的不清醒。
丁文長皺眉。他沒料到皇帝下的*藥這麼厲害,看了看太陽的位置,略帶焦急地問︰「丁楚呢?怎麼還沒來?」
「來了,來了!」一個二十七八歲左右的小伙子拎著藥箱跑了進來,「少爺,您這麼急找小的來,不會又是那位陸菀菊姑娘割破了手指吧?。」他的語氣中充滿不屑,提到陸菀菊——丁文長的「紅fen知己」時眼中滿是鄙夷。
丁文長沒空與他磨嘴皮子,往里屋一指,就讓丫鬟帶他進去了。吩咐手下去昌平王府四周觀察情況,又找人去皇宮打探消息。按照路程計算,他走得最遠,如果碧玉和趙嬤嬤還活著。應該已經回到王府才是。
他這邊剛吩咐完,丁楚已經出來了,他的藥箱壓根沒有打開,不客氣地上上下下打量著丁文長,搖頭說︰「少爺,奴才以前真是看錯你了。」
「我不是听你說廢話的,解她的毒你需要多少時間?」丁文長臉色陰沉。
丁楚無父無母,除了學醫那幾年,一直在丁家吃住,平日為丁文長辦事,不過他並不是奴籍,只能算門人。個性使然,他的醫術雖不錯,做起正經事也算盡心盡力,卻是個油嘴滑舌,喜歡插科打諢的。平時里和丁文長說話就是沒正沒經的。現在見他的臉色十分難看,也只是略略收起了嬉皮笑臉的神情,回道︰「其他男人需要多少時間,奴才也需要多少時間。」
略一思量,跟著他出來的丫鬟馬上紅了臉。丁文長橫了他一眼,不滿地說︰「用大夫的方法解毒。需要多少時間?不要告訴我,你解不了。」
「少爺,奴才是大夫,可不是神仙。難道給你藥方的人沒告訴你,這藥叫什麼名字?嘖嘖。」他眨了兩下嘴巴,「少爺,如果你需要,對小的說就是了,奴才幫你配溫和一點的,也省得這麼烈的藥傷了那位姑娘的身子……」
「滾出去!」丁文長指了指門口,心急如焚。雖然丁楚的嘴巴很壞,但他相信,他解不了的毒,趙嬤嬤口中的翠羽也解不了。先不說昌平王府四周可能有皇帝的人正等著,即便皇帝放棄了,他也不能把高漲的宋舞霞送回王府。她現在的樣子被不懷好意的人看到,估計明天她不是自殺就必須得出家了。
「難道我要當一回解藥?」這想法讓他有點不舒服,特別是解藥二字。
雖然丁文長已經認定她是自己拜過堂的妻子,他不介意在適當的時候與她XXOO,但不是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這樣子和她上床,他覺得自己就是工具。
除了與宋舞霞結婚那次,他從未強迫過女人,「開葷」至今也從未用藥物「助興」,如果他們的第二次在這樣的情況下發生,讓他覺得有損男性尊嚴。
在他猶豫的時候,里屋的丫鬟跑出說,宋舞霞開始暈迷,說胡話了。咬咬牙,他讓丫鬟在外面守著。自己一個人進了里屋。
薄紗帳內,不知是丫鬟沒給她穿外衣,還是她把自己的衣服月兌了,白色的褻衣內,翠色的肚兜隱約可見。她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使勁拉扯著自己的領口,從脖子到鎖骨,細膩的肌膚已經完全在空氣中了。
丁文長站在床邊,慢騰騰解著腰帶。從男人的角度,看到這樣的畫面沒有不咽口水的。可想到自己的功能,他只能苦笑。說起來他們是夫妻,干這事也屬應該,可從來都是女人滿足他,他何時為女人解過衣裳。
本來他以為自己處于這樣的心境,整個過程會心意闌珊,索然無味,甚至還擔心自己會中途失了興趣。但是當兩人的身體貼合在一起的時候,他知道自己錯了。
當年他們結婚的時候宋舞霞才十四歲,身體根本就沒長開,再加上那晚他一心想發泄怒氣,而未經人事的她只是僵硬著身體忍受著,所以當時的兩人都不好受。
可如今,她的身體柔軟。滾燙,又帶著剛沐浴完的馨香,刺激著他的每一個感官。當年,整個過程她只是用冷冷的目光控訴他,可如今,她居然懂得**他,誘惑他,讓他忍不住想回應她。本來他一直以為XXOO就是他做,女人受,或者是女人討好他,現在他知道。顛鸞倒鳳可以按照字面來解釋,兩人互動才比較有激情。
直到宋舞霞累得睡著了,丁文長才有功夫撥開她的發絲,仔細看看她。相比十四歲的時候,雖然五官沒變,但她的臉上已然多了幾分柔媚與嬌女敕,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輕輕擦去她額頭的汗水,他用手掌摩挲著她光潔的肩膀。以前他總是迫不及待去洗澡,現在他突然發現在這種歡愛氣氛中抱著她,親密無間地撫模她的感覺也不錯。
若不是听到外面焦急地腳步聲,他真想和她一起睡過去算了,但理智告訴他,今天的事只是一個開端,他已經被牽扯進來了,恐怕以後也無法獨善其身了,也許他一直擔心的事終究會發生。
穿上衣服走回外間,已經有兩人在等著他了。
「少爺,昌平王府四周滿是暗衛,他們似乎在等著什麼。听說之前還有官兵去過。少爺,我們應該怎麼辦?」
丁文長沒有作答。他不能把宋舞霞不明不白留在這里。雖然不知道宋家在玩什麼把戲,但她現在是姑娘打扮,一整夜行蹤不明,以後她就不能做人了。所以人一定要在入夜前送回昌平王府。可皇帝的暗衛正守株待兔,他把人送過去估計壓根進不了王府的門就被劫持了。
還有一個辦法,大搖大擺,敲鑼打鼓,前呼後擁地送過去,讓暗衛們沒有動手的機會。他相信皇帝沒有派官兵守著,用的是暗衛,也就是說,他還想在全京城的百姓面前保全最後一絲臉面。
想到這丁文長問道︰「王府呢?王府的人有什麼反應?」
「昌平王府大門緊閉,不讓人出去,也不讓人進去。據說宋夫人推說丈夫不在家,任誰去都不開門。」
「不開門是什麼意思?」
「之前有個受傷的婦人,自稱是王府的嬤嬤,想要進門,可任憑她怎麼敲。王府根本沒人應門。四周的人幫著一起敲,大門內悄無聲息。」
丁文長心思一轉,他相信那婦人應該是趙嬤嬤了。想到宋舞霞對下人的關切,他問了一下她的情況,听到她被好心的鄰居扶走了,點點頭。又問了一下皇宮的東門方向有沒有馬車經過王府,得到否定的答案後,心中有了不祥的預感。(碧玉走東門,他問的是碧玉的情況。)
在暗衛的眼皮底下,怎麼把人送入大門緊閉的昌平王府,還要讓世人知道,孝和郡主完好無損地從皇宮回了家。他覺得這簡直比登天還難。
「你剛才說宋修文不在王府,他去了哪里?」丁文長問。女主人不開門就讓男主子去宮門口接,他想辦法把人送去宮門附近。皇帝肯定想不到他會折回去,然後他再假裝和宋修文來個巧遇。一時間他覺得這個方法十分可行,心中祈禱宋修文在一個他很快能找到的地方。
(解釋一下,古時的規矩︰聘則為妻奔為妾。丁文長不能對旁人說︰我睡過姑娘打扮的宋舞霞了,所以我要娶她回家。古時的女人如果在婚前失了貞潔,即便男方願意娶,女方也會遭受鄙夷與唾棄,失去為正妻的資格。至于皇帝想搶佔宋舞霞,一來因為他是皇帝,二來,妃本就屬于妾之列。這章結束,宮廷部分暫時結束了,晚上會寫一個前九十五章的情節提要,有興趣的可以看一下,發在VIP卷,但不需要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