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白霜兒欲離開修煉大殿時,卻正好與剛進入修煉大殿的凌波迎面相遇。
凌波當時便嚇了一跳,還未來得及出聲,就見白霜兒遞了一個眼神,然後裝作不認識擦肩而去。
見著白霜兒離開大殿,凌波裝作若無其事般緊跟在白霜兒之後也離開了修煉大殿。
出了修煉大殿,白霜兒輕車熟駕的找了一處偏僻的地方。見四下無人,這才言語簡短告訴跟來的凌波,自己如今以外門弟子的身份混入符惕派,現在住在秋風院。一直未通知凌波已溜入符惕派的事情,是為了避免自己身份暴露從而牽涉到凌波,並要求凌波以後遇見自己也要視為陌生人。
「我為何要進符惕派,其實很簡單是為了築基丹而來。」看出凌波心中的困惑,白霜兒開門見山道。
凌波了解的點了點頭,便立刻新的疑惑又起︰「姐姐你若需要築基丹,完全可以以真正的弟子身份進入到符惕派,以姐姐你的資質,我相信一顆築基丹還是很容易得到的。又何必用這種危險又麻煩的方式。」
白霜兒不願多做解釋,道︰「我會采用這種費力的方式,自然有我的考慮,你且不想多問,知道的越少對你越有利。」後她又強調了一句話道︰「等以後有機會,我會告訴你原因。」
既然白霜兒現在不願說,凌波也就不多問。
二人都不喜閑聊,正事說完,就散去了。
白霜兒和凌波分手之後,到食堂買了大堆肉食匆匆趕回秋風院。
這時在秋風院動物們皆窩在有靈脈的那個房間里,見白霜兒回來五雙眼楮齊刷刷變得賊亮,然後撒嬌的撒嬌,裝可愛的裝可愛,目標都只有一個「食物」。
在之前白霜兒曾警告過它們不要隨意在外邊走動引來麻煩。可她家的動物們皆各有各的脾氣,順從听話的少,陰奉陽違的多,更善長人前裝文靜,人後變瘋狂。所以,前幾日,白霜兒前腳剛離開院子,後腳阿花鼓動小青去觀看某位外門弟子養的四眼靈鼠。誰料這東說四說幾句下來,也不知道是阿花貓語的煽動性太大,還是動物們太好耍,三下五除二,一個接一個都溜出了秋風院。
等到一個一個皆在外院各處惹出不大不小的麻煩事後,它們又乖乖的溜回了秋風院,好在當初白霜兒設制門禁石盤時,留有余地,不然眾動物就落得有院不能回的悲劇,更不要說當腳上的引路線失去法力後,它們會陷入符惕派無處不在的陣法中。
而在那時白霜兒還廢寢忘食沉迷于書的海洋,她家的動物們卻待在秋風院已連著四天沒吃頓飽飯了,還好這里靈氣濃郁,勉強能讓動物們暫時支撐下去,若不是白霜兒趕回來的及時,恐怕下一刻,阿花已決定獨闖符惕派外門的食堂。
用著食堂里的肉食加上神幻之珠中出產的靈谷做成的飯,還由普通蔬菜進化而成的「含有靈氣的蔬菜」,大家吃得興高采烈。
喂飽了自己和動物之後,白霜兒就再一次投身學習和修煉之中。
轉眼又是幾天過去,將復制的玉筒知識全部吸收以後,白霜兒便起身再去修煉大殿,而這次她已為動物準備好至少十天的食物,並將幾十根引路線全部交給白毛,想必有這些東西在,它們可以堅持十天半月的。
回到修煉大殿,白霜兒沒有再進入普通書館,而是進入到每天花費五個靈幣的初級書館之中。
修煉大殿各種功能的石室除高級石室以外,其中初級、中級石室,只要交足了靈幣皆可以進入。但唯有書館例外,想要進入各種書館,除了有靈幣以外,還有修為的限制,一般來說煉氣層和築基層弟子只能進入初級書館,到了金丹期才有資格進入中級書館,而高級書館要在掌門或長老同意之下才能進入。
初級書館中的玉筒數量比起普通書館中玉筒的數量要少很多,但卻也足有上萬卷,內容更是包羅萬相,陣法、法術、符字、煉丹、制器皆有更深入的涉及,如運氣甚至好還能找到丹藥或法器的煉制詳解或五行法術精要之類的玉筒。所以,符惕派弟子游走在這些玉筒之中,經常有種尋寶的激動。
而正是這些玉筒才體現出修煉門派厚實的底韻。
白霜兒今日進入書館之中,早就找準目標,就是沖著符字類玉筒而來。等到她初級書館待了二天後,終于找到了鎮紙上另外三個字的答案。
這三個字便是火、土、木。
至此,白霜兒五行最基礎的五個符字終于找齊了。
而在尋找答案的同時,白霜兒對于古符字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這時的她才猛然發現,自己一直以來認為鎮紙上的字是古符字,其實這種理解並不準確。因為鎮紙上的這些字更像是她在某個玉筒中看見的陌生詞語「法符字」。
那段玉筒的文字相當深澀,白霜兒勉強將其翻譯出來,大意便是︰如同我們現在所使用的法術或靈符而言,在遠古時期,那時的修煉者或仙人更崇尚自我的力量,他們施展法術時,不必像我們現在一般需要外比手勢,內運靈氣,更不需要丹藥,法器的配合。他們且是直接通過法符字達到相同的效果隨著時間的推移,天地間靈氣驟減,全靈根的修煉者漸難維持修煉,而靈根越單一的修煉者越容易達到渡劫飛仙的程度,周而復始下來,法符字因施展難度變大漸逐級消失在修煉長河之中,取而代之的是將法符字的作用進行分離,從而創造出法術、靈符、丹藥、制器、陣法等若干體系,從而極大減少施展難度,使得修煉更為簡單容易。
「直接通過法符字達到相同的效果如果,鎮紙上的字不是古符字,而是法符字的話,那我還真低估了它的價值。」白霜兒心潮澎湃,忍不住沖到玉筒堆中翻找更多關于法符字的內容。
這時,旁邊突然有人言語嘲諷道︰「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野散修混入符惕派,真不懂規矩,難道不知道玉筒要輕拿輕放嗎?」。
白霜兒這才意識到剛才因為高興,翻找玉筒聲音太大,引得旁邊有人不滿。
只見說話的是位不足二十歲的少女,和白霜兒一樣,也是煉氣八層的外門弟子,長相在白霜兒所見的眾多外門弟子中算得上數一數二的,配上她豐滿玲瓏的身材,真正有種尤物之美,只是眉目間的一分傲氣和故做矜持的神態,為她的美色減了三分。
見到白霜兒並沒有理睬自己的話,依然低頭尋找玉筒,少女入鬢黛眉便豎了起來,臉泛桃色,目含火氣,斥道︰「喂,說的就是你,佔在書架面前擋路嗎?」。
白霜兒這才放下手里的玉筒,眼角掃了一眼少女,不緊不慢道︰「半丈寬的路難道不夠你過嗎?若你真擠不過去,且要少吃些飯了,少長肥肉了。」
巧帛最恨別人提及她的身材,當下臉色更紅。
旁邊的小師弟元旦見巧帛師姐不高興,立刻強出頭,對著白霜兒指手劃腳道︰「喂,你懂不懂規矩,見到師姐來了,做師妹的就應該一邊站,讓師姐挑選完玉筒後你再繼續。」
跟在巧帛身後的另一位外門弟子元春比巧帛小一歲,今年煉氣七層,長相嬌弱,眼若含煙,眉如遠山,這會輕言輕語道︰「師姐休要生氣,這位師姐也是不知道玉筒珍貴需輕拿輕放。」然後轉過身對著白霜兒態度很誠懇道︰「因師門任務的原因我們急需要查找一些符字,這位師姐能否讓我們先翻找一下。」
還未等白霜兒開口說話,巧帛卻不知為何,卻對著身邊的元春罵道︰「就你會做好人。」說罷瞪了一眼白霜兒,便欲朝前方手拿著一卷玉筒的男性外門弟子走去。
元春當時委屈的眼中含淚,旁邊元旦忙安慰道︰「元春師姐休要難過,你是知道巧帛師姐的性子,她嘴里罵得凶,可心卻軟。」
元春輕聲嚶了一聲,小聲道︰「必是我又那里做不好,惹得師姐生氣了。」
「不是你不好,是巧帛的性子太烈。」只見那位拿著玉筒的男性外門弟子走了過來,二十三四歲,修為煉氣九層,五官長相雖只能說是端正,一身外門弟子黑白相間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卻有一股與眾不同的味道。
見著男子走近,元春羞澀低下頭,小聲叫了一句︰「移海師哥,你也在這里。」
白霜兒打了個冷顫,剛才那一聲移海師哥叫得可謂柔情似水,婉轉悠長,再一看旁邊巧帛欲冒火的目光,她了然的明白過來,又是一個老戲碼,二女爭一男。
白霜兒可沒有興致八卦這些風花雪月之事,拿起手里的玉筒便欲離開書館,卻不料那位移海師哥向旁邊移了一步,擋住白霜兒前行道路,皺起眉頭道︰「這位小師妹,為何我不曾見過你。」
白霜兒心里卻咯 一下,「糟糕,怪不得我感覺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前幾天,我打听外門主管之事,便听說外門主管有三位外門弟子,其中幫著他管理外門事務的一位是搬山道師,一名叫移海道人。」
移海銳利的目光,讓白霜兒有些不安,卻還是硬著頭皮雙目對視移海,表情有些挑釁,慢條斯理道︰「移海師兄,我是今年才招入門派的弟子也不曾見過你。」
見白霜兒這般有些無禮的態度,移海卻大度的一笑,道︰「是我唐突了。請師妹見諒。」話說這樣說,心里的疑心卻不曾消去,雖說不曾正式見過今年入派的那些散修弟子,但大部分人的模樣卻還記得一二。
「不知師妹尊姓大名?」移海問道。
巧帛這時氣呼呼的沖過來對移海道︰「移海師哥,這種沒禮貌的人理她干甚?」說邊說大大方方的拉住移海的手,催促道︰「今天你難得有空,我好不容易約你幫我找玉筒,可不要把時間都花費在這些無聊的事上。」
被巧帛強拉走,讓移海的表情稍有些尷尬,卻在看著任性的巧帛時,目光溫柔許多,而旁邊的元春輕聲一笑道︰「誰都說巧帛師姐只是性子急。不過,這樣拉著師哥也」後邊的話未說完,意味卻有些深長。
白霜兒對于元春這種表面像說笑,實質卻是滿懷酸味的挑撥之話卻听得透徹,不由臉露出笑意,心念道︰「顯然,懷春的少女醋味都重。不過,還是要謝謝巧帛打斷我和移海的談話。」
之後白霜兒雖忙碌于尋找玉筒之中,卻時不時感覺從巧帛所在方向飄出探究視線。
白霜兒強穩住一個時辰後,終離開了書館,然後花十個靈幣租用了一間初級石室三天,開始她的符字法術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