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白霜兒步行朝著南方徑直走去,累就休息一下,渴餓就用神幻之珠中的食物,這時的她再次慶幸自己體內的神幻之珠並未被禁制,不然,她現在首要擔心的就不是能不能逃出這個陣法,而是擔心自己在走出這個陣法之前會不會被餓死在這里。
白霜兒一直不知道走了多久,千篇一律的石林境色,在沒有非常醒目的標志,很難準確辯明方向,甚至連太陽照射物體留下的影子也沒有,直到當她在一塊巨大的方石上找到當初自己曾刻下的符號時,才發現一直朝南走的她又回到了起點。
這時的白霜兒不由有些失望,還好小青的蘇醒讓她的情緒好上許多,而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徒步走了那麼久,按照吃飯喝水休息的頻率來說,至少也有三十個時辰,可天空中那輪太陽卻像從未移動過一樣。
「難道在這個陣法中,永遠只有白天,沒有黑夜。」白霜兒一邊喂著自己靈桃,一邊用靈桃調戲著「挑食」的小青。
「茲茲」(這里真熱。)就連冷血動物小青也感覺到此處的炎熱,委屈的吞了一顆靈桃之後,找了一處太陽照射不到的巨石縫隙,便躲了進去。
見著小青這般模樣,白霜兒被提醒,自己是有神幻之珠這件逆天之物的存在,才毫無心理負擔,若是其他築基修煉者被困在此陣之中,想必在法器不可用、無水無食、天氣如此炎熱的情況下,僅靠闢谷大法最多維持生命也就三個月。
在尋路無門的情況下,白霜兒最後只能尋一處陽光無法照射進入的小洞穴中安營扎寨休息半天之後,將所有礙事的法器通通藏起來,而自己無物一身輕,帶著小青正好繼續徒步尋找出路。
之後一段時間,白霜兒分別向著東西北三方探尋,邊走邊做下標記,但最後的結果依然是一樣的,從起點出發徑直向前走,最後又會回到起點位置。而這一路她依然未曾見到任何活著的生物或植物,甚至之前顏道師所說過被困在此處的藍天道師也未發現蹤影。
四個方向尋找出去的路失敗後,白霜兒分別找了一二個方向前行,但結果永遠讓她有些沮喪,一路做標記,最後還是會回到起點,根據標記方向來看,以起點為中心點,自己向南行走,最後卻是從北歸來。讓她懷疑這個迷陣如果不是具有障眼術,就是具有扭曲方向的法術。前者讓自己在原地打轉,而後者會讓自己走到一定範圍後方向就會像鏡子反射光一樣造成反轉,所以才會朝著一個方向走結果從另一個方向回到起點,而且依她步行的速度和離開回到起點的間隔時間來看,這個陣法覆蓋位置不算小也不算大。
當然,白霜兒也曾異想天看懷疑自己有可能是置身在一個球體上,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既然這種原始走法不能走出石海,白霜兒只能暫停這種方式,回到洞穴住下,準備補充體力之後再想新的計劃行動。
于是之後幾日白霜兒都藏身在洞穴中靜功修煉,努力提高在這里存活的實力和機會。
這日白霜兒修煉完後,便進入神幻之珠打理一下里邊的植物。在這個迷陣中唯一的一個優點就是空氣中靈氣非常充沛,特別是土靈氣和火靈氣,所以,連續修煉吸收靈氣之後,白霜兒的經脈在慢慢擴展堅固起來,而體內的靈氣更是早已充盈,經脈和丹田中無處不流動著靈液,神幻之珠中靈氣的儲備更是回到鼎盛之時,火土符字已亮到八成,金木水符字也亮到六成。
對于這個地方居然還會存在水靈氣,白霜兒心中是充滿了困惑,按理說如果自己吸收的靈氣是來自現實的話,那麼說水、土、水靈氣應該是最多才對,而非火靈氣最多。如果說是來自這個迷陣的話,按自己這幾日所見,別說是小溪的存在,就連一粒水也未曾見過,這水靈氣從何而來,白霜兒心中這樣想,眼楮卻盯著自己腳下的巨石。
白霜兒很想深挖地下尋找答案,可惜手里的裝備不給力,柳式長劍是木屬性的劍,狼牙棒雖夠鐵,可用它來挖坑,還不如用它來捶地來得實在,至于其他法器,那就根本上不了挖掘工作的台面。
「英雄無用功之地。」白霜兒長嘆一聲,從神幻之珠中取出一塊伴生玉石,這塊玉石是當初胡大爺幫白霜兒所收集而來的,在當時白霜兒曾想用此物煉制金法牌,可惜之後一直沒有時間籌劃此事,如今終于被迫得閑,正好將此事用在此處,打發時間也順便練習煉器手藝。
也是只有她神經粗大,被困在迷陣中還不慌不忙煉制法器。
當然在正式煉器之前,白霜兒先要就地取材,先練練手法再說。畢竟那塊伴生玉石雖創造出來並沒有耗費太大的精神,但是將它取出來所耗費的靈氣,卻出乎白霜兒意料之外,足足消耗掉神幻之珠中所存的土靈氣,之前好不容易被點亮的土符字又一次暗淡下來。
在耗費幾塊巨石,換了若干煉制方式之後,白霜兒終于選定其中一種不需要火鼎或其他輔助法器的偏門煉器方式。
正式開始煉器後,白霜兒就發現自己信心過足了,因為這塊伴生玉石實在太堅硬了,計劃的煉制手法用在它身上比用在石頭上困難至少增加四倍。
「只要功夫真,鐵棒磨成針。」白霜兒用著不知從什麼地方听說的諺語激勵著自己,然後驅動金符字法術慢慢打磨玉石。
悶熱沒有風的洞穴中,白霜兒的汗水一顆顆流下,全身上下臭哄哄的味道早已被她習慣。為了全身心投入煉制法器之中,白霜兒已忽視這些清潔衛生之類的事情。
終于,在耗費大量的時間、精神甚至是靈氣的情況下,白霜兒打磨出來的石劍已初具形狀。當然實話實說,這把劍的長相實不能恭維,五大三粗也就罷了,冷不丁看去就像一塊粗壯的十字架,外形頗能迷惑住他人,就連該物的主人白霜兒也不例外,望著這把劍身長二尺,劍柄就有一尺的石劍,郁悶道︰「這算是劍,還是石架?早知道會成這個樣子,我就應該直接做成盾的模樣,用來煉制土法牌。」白霜兒一直以來土靈氣的控制都有些問題,直到現在土符字的法術成功率比起其他的符字要差許多,所以在這之前她還未曾考慮過煉制土法牌。今朝會想到它,純粹是這把石劍太難看。
旁邊小青一直關注著主人的動靜,見主人忙碌這麼久,最後出來這樣一個丑東西,不由總結道︰「茲」(這煉器手藝連雙簧孵蛋的技術都不如)
還好白霜兒不懂蛇語,避免一場內戰。
煉制器物走到這一路,且不能半途而廢,白霜兒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做下去。深吸一口氣,對于下一步驟將金符字瓖刻到劍身上能否成功,到目前為止她並沒有太大的信心。
手指飛舞著,一個金符字慢慢出現在半空中,白霜兒用神識小心控制著它,與之前用金符字法術削磨玉石不同,這時她且要將金符字完整印在劍身上。
第一次,金符字溶入劍身,刻寫失敗;
第二次,失敗;
第三次,失敗
白霜兒看著手里的石劍郁悶中,此刻的她再一次深刻體會何為︰「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她沒想到自己一番失敗的瓖字煉制折騰後,石劍雖沒有成功刻上符字,但是外形終于像一把劍了。
灰白色的劍身長一尺半,劍刃無鋒,整把劍看來古樸厚重。劍柄已被削成五寸長,成環形的劍把上留有細小凹槽,方便手握劍柄。將劍放在陽光下看去,整把劍雖不反射光芒,但卻有著玉石特有的潤澤和清冷。
白霜兒將劍放在地上,等到自己重新冷靜下來,再一次將體內靈氣補充足以後,又開始新一輪的煉制。
失敗乃成功之母。
在接受若干次失敗以後,白霜兒終于迎來了第一個成功。只見這一次用神識控制著金符字落在劍身上時並沒有產生之前金符字不受控制的征兆,而被牢牢凝固在劍的表面上,甚至有一瞬間白霜兒很玄妙的感覺到玉石劍對于金符字表現出來的愉悅又不安的情緒。這種感應讓白霜兒意識事情出現轉機。隨著一鼓作氣將體內的金靈氣全部注入劍上的金符字之中,只見堅硬無比的玉石表面產生了細微的變化,符字開始向下凹陷,整個凹坑漸被金靈氣全部填滿。
第一個金符字終于瓖刻在劍身上了。
由于劍本是灰白色,而金符字是白色,所以如果不細看還找不到符字所在的位置。
由于並沒有出現法器被成功煉制後的響動或跡象,白霜兒繼續往劍身上瓖刻金符字。
花了相當長的時間,白霜兒終于成功的在劍身上瓖刻四個金符字,就連劍柄也刻上了一個金符字。直到第五個金符字最後一筆落下後,只見玉石劍上游動著白色的光芒好像活著一般,古樸厚重的劍變得靈動許多,特別是劍身上隱約可見一閃而過的金符字,更添幾分神秘。
玉石金符劍終于被白霜兒煉制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