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器煉制好以後,還有最後一步,就是將金靈氣注入玉石劍,一是驅動法器初動,二是用靈氣滋養法器,避免戰爭中被人奪去便能立即使用的尷尬,當然這種方式比起認主或在法器上設制禁止來制止外人使用自己的法器,那是初級多了。
一般來說一個修煉者只有一個認主的法器,一般這個法器被叫做本命法器,只能本人使用,外人根本無法驅使,所以最為珍貴,也少有人能得到。
而在法器上設制禁制,也是防止法器被他人奪去後使用的一種方式,一般來說這種法器必須是本人煉制並在煉制過程中將神識溶入其中,而神識入法器這個過程所含的凶險,讓修煉者不敢輕易嘗試,也只有噬血道師這種邪修,依仗他人血魂可修復自身,才會在每一件法器之上設下禁制。當然既然是禁制之法,自有解開禁制之術,其解開的難易程度便是根據煉制人的修為和神識的強弱來決定。
由于上述二種方式所得的法器皆極難,所以對于修煉者來說最穩妥的方式莫過于用靈氣滋養法器,而這種方式講究循序漸近,緩慢而行。當一件法器被主人的靈氣長期滋養後,會漸漸生出靈性,達到和主人心意相通,通常大家又把這件方式叫做養器,甚至有些法器被主人養育數百年後,待主人元壽死亡之後,甚至會自行毀滅。當然這種情況也是少有,畢竟修煉者隨著修為的增加,他所使用的法器會隨之更換階品,除了元嬰修煉者極少會有修煉者幾百年來都會使用這件法器,而不會使用的法器,修煉者也不會消耗靈氣去滋養。
等到白霜兒消耗掉二顆一品火靈石後,整個玉石金符劍變得通體淺灰,幾乎已是透明色,而在劍身內部時有時無閃爍著白光,等到劍身快速暴出五道細小的白光後就迅速縮小,變成巴掌大小。
白霜兒的另類金法牌——玉石金符劍終于大功告成。由于這里無法使用法物,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這件玉石金符劍的威力如何,只能收入懷中,等以後再查看。
埋頭苦干無數天後,終于成功煉制出一件法器。白霜兒心中非常舒坦,而這時的她才發現自己一身污垢,臭不可聞。
連續使用七八個水符字法術,白霜兒才將身上污垢洗淨,換上干淨衣裙以後,她一身清爽從洞穴中走了出來,決定繼續尋找走出迷陣的路線。
一成不變、寂靜的環境,已讓這時的白霜兒警覺性幾乎降到最低點。但當她發現外界的光線仿佛有些異常時,卻心中猛一驚,立刻抬頭去看那永遠未曾落下的太陽,卻發現許多日未見的太陽,它的位置早已發生改變,從洞穴入口的偏左方向移位到偏左方向,就如像進洞前還不到正午時分,出洞後卻已傍晚之時。
白霜兒這時細回想自己當初第一天來到這里時太陽的位置,終于發現其實在這里太陽並不是不會西落,而是太陽移動的速度太慢,明明自己感覺過了至少二個月,而天空的太陽卻只不過是巳時到戌時四個時辰而已。
「如果這里的時間並非一成不變,而是比我感覺的時間慢上數十倍,那遲早太陽會落山,到那時黑夜的時間至少同樣會是幾個月。」白霜兒想到這里時,心中有些不安了。
心中的不安,導致白霜兒決定立刻出發,將物品收拾好,她帶著小青決定朝著西南方而去。
這一次,白霜兒觀察周圍的情況更加細致,沿途所做的標記也密集多了,甚至已顧不得有可能招來敵人,冒險向四面呼叫。
但最後的結果讓她又一次泄氣。
失望之余,白霜兒攀越附近所能見到的最高的巨石之上,環望四周的石林,企圖尋找中陣眼或是解開陣法的關鍵。只可惜石林依然是石林,天空卻已是黃昏時,對陣法的研究還處于初級階段白霜兒一籌莫展,前路渺茫。
而正在這時,白霜兒發現遙遠的天際盡頭出現一股黑色的氣體。
白霜兒閉上眼隱約仿佛感覺到有一絲風在吹動著,再次睜開眼牢牢盯著遠處的黑色氣體,很快她便發現那股黑色氣體像是沙塵暴。
天要黑了,而狂風也起了。這樣的情況,讓白霜兒緊張起來,從巨石落到地下後,她思量著自己和小青是迎著風而去,還是遠遠避開這股沙塵暴。
這時,白霜兒心中突然一動,想到一個主意。如果自己遠離沙塵暴的方向走,風會一直在自己的身後,如果一旦風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前方位置時,自己豈不是找到方向扭曲的關鍵位置。
這個念頭頓時讓白霜兒有些興奮,立刻扛起武器帶上小青向著陽光落山的西方而去,而身後的東方正是風暴吹來的方向。
「只希望風的速度跟太陽落山的速度是同一水平。」白霜兒心中暗自祈禱著。
這一次白霜兒一改過去沿路停下做標記的習慣,而是毫不停留在巨石中穿竄跳躍,向著太陽狂奔而去,至于她肩上趴著的小青一直注意著身後風暴情況,一旦出現異常情況就通知白霜兒。
順著時間的推移,白霜兒發現除光線越來越暗外,地面也開始微顫起來,一些巨石上的小石子隨著地的震動而紛紛落下,甚至有幾顆石頭打在白霜兒臉上,讓她又一次感覺缺乏法力保護的其實很脆弱。
「茲」小青突然發出的警告聲讓白霜兒精神為之一震。抬頭望向天空,她停住了步子,因為一直追隨太陽而來的她此刻卻丟失了太陽的蹤影,在她前方百里之外是一片撲天蓋地的飛沙走石。
白霜兒不由扭過頭,只見在她的身後的遠方天際間,橙黃的太陽只留一半在地平線上。深吸一口氣,她緩慢向後退一大步,然後親眼見著前方地平線正緩慢推行的狂風瞬間變成了半邊太陽。
白霜兒克制住自己的興奮之情,轉而前一步,太陽消失,風沙出現。
「這里就是方向或空間扭曲的關鍵位置,也許也是陣法的盡頭。」白霜兒先是為自己終于找到一點蛛絲馬跡而高興,但下一刻她又罵道︰「白霜兒你可真笨,浪費這麼多的時間。之前完全可以用空中的太陽作為參照物來尋找這個節點,何必弄到現在就要天黑起風之時。」
找到這個關鍵地點以後,白霜兒又前走後走嘗試了二遍,發現果然方向在這里反轉,可讓她不理解的卻是從節點前後的風景並沒出現反轉的情況。
「啊不知道就不要多想。」白霜兒將腦海中眾多的疑惑通通拋開,然後細細探尋四周是否存在蛛絲馬跡。終于在用了不過一刻鐘的時間,白霜兒便發現了蹊蹺之處,在一片交錯雜亂的石海中,只有當你趴在地上,眼楮貼著地面向前方望去,就會發現有一條非常狹小的地帶延伸到遠方,在這個地帶上沒有任何的石頭立在那里,就算白霜兒將石子放在上邊,石子總會莫名其妙滾到一邊,而方向的反轉情況都會出現在一條不到七寸寬的神秘地帶上。
白霜兒將這個通向遠方不到七寸的神秘地帶叫七寸小路。顯然這條七寸小路就是陣法外圍之地。
白霜兒沿著七寸小路而行,發現路並非直線,而是成弧形。這讓白霜兒不由猜測這條七寸小路也也許就是一個圓形的路。
沒走多久,白霜兒就在七寸小路的附近發現了一具尸體。
這是一具肢離破碎的尸體,被半埋在一堆碎石中,當白霜兒將碎石搬開以後,仔細查看尸體殘缺不全的面容,以及身邊破損的法器後,她不由懷疑這具尸體的身份,有可能是被顏道師說過困在迷陣中的藍天道師。
等到白霜兒從對方衣服里模出儲物袋,還好這個迷陣雖限制取用儲物袋中的物品,卻並不限制查看儲物袋中的物品。所以當她將儲物袋中寥寥無幾的物品大約粗掃了一下,沒有靈石、沒有丹藥品,甚至沒有法器,只有一個指南盤、陣盤和幾個玉筒,但就憑著眼熟的陣盤,白霜兒肯定這具尸體就是藍天道師。
「沒想到築基後期的修煉者會慘死在這里。」白霜兒能聯想到對方彈盡糧絕後死亡之境,但細看了尸體身上的傷口,不由打了個冷顫。藍天道師尸體上早已凝固的血液和干枯的,說明對方至少在陽光下暴曬了幾個月,死因不是餓死渴死的,也不是受到人類攻擊而死,而是被某種巨大的猛獸咬死的。
這樣的死法雖並不算可怕,卻非常的詭秘,在沒有生物的石海中被猛獸咬死,這會是一種什麼情況?白霜兒眯著眼楮打量著頭頂那塊酷似狐狸的巨石,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白霜兒在藍天道師尸體四周尋找的線索,很快她便發現尸體周圍散落著幾塊奇怪的石頭,石頭都是圓形,表面非常光滑,分成紅黃綠三色,最大的一顆足有嬰兒拳頭那麼大,最小的不過扭扣大小,再仔細檢查,發現這些石頭表面含有少量的靈氣,並且石頭越大靈氣越多,但它們並非靈石,也不像某種靈物。
白霜兒將這些不知名的石頭放入懷中,將藍天道師的尸體就地掩埋在亂石之下,又繼續向前行。
在離尸體不遠處的七寸小路旁邊,白霜兒發現有人做下的標記,她懷疑這是藍天道師所刻下的,說不定和解開迷陣有關。
于是之後的時間,白霜兒便是一刻不停尋找七寸小路邊上所有刻有標志的地方。
果然,又行了二個時辰以後,白霜兒在七寸小路的旁邊又發現另一個標記。而這時她的探險被迫停止下來,因為太陽要徹底下山了。
只見天際這一邊最後的余輝漸就要消失,而天際另一邊狂風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