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器如些珍貴,一是由于其作用強大,二是由于煉制困難,數量極少,甚至現在已獲知的儲器大多是上古時候流傳下來的。而且在白霜兒所知中,也只听說最高達三品的儲器,至于三品以上儲器還未听說。當然,也沒有人願意說出自己手里擁有儲器,這幾乎都是秘而不宣,畢竟儲器認主簡單,只需殺死主人或是儲器與主人分開一段時間同距離後便能重新認主。
白霜兒沒有見過真正的儲器,所知此類的知識也不過道听途說而已,還有就是她在當雜役時曾偷看見煉器門中弟子嘗試做初品儲器,因最後未能成功,準備銷毀之時被白霜兒暗中藏了起來,一直到後來確認這件物品沒有任何的價值,才被白霜兒送回原位。而那件失敗的儲器一切細節上的情況,白霜兒一直記憶猶心。
當然白霜兒知道不能僅憑表面的陣法就去斷定其物便是儲器,但她至少能肯定石珠並非凡物。只是可惜現在她的修為太低,根本無法使用靈氣探查石珠的詳細情況,也無法確認此物的種類,以及能否還能使用。
她只能待到了煉氣第一層時再查看一二。
白霜兒想到自己有可能擁有一件法器,看著大功之臣四子如小老鼠般的五官,越發覺得對方長得順眼。一把抱住心里舍不得卻還是乖乖把圓珠交給姐姐的四子,重重地親了他一口臉頰,高聲贊道︰「四子真厲害,你想要珠鏈子,姐姐一定送你一串。」
對于白霜兒突如其來的熱情,四子倒有些愣住了,過了一會反應過來,小臉通紅,小眼眯成了一條線。
白霜兒見狀,腦中卻閃過一種三青界的某種妖獸-尋寶鼠。再一想到四子還曾找到過煉氣瓶,白霜兒有些了然道︰「我還當是自己的運氣好了,原來是你的原因。這樣說來你還真是我的尋寶鼠。」
二人走走停停,直到白霜兒實在背不動四子之時,二人離村子卻還有一段距離,還好白家人發現二妞和四子快到晚上卻依然不曾回家,在村里也未發現他們的蹤影,只得慌忙四處尋找,終于在山腳下找到疲憊不堪的二人。
當然白霜兒免不了又听了一晚上的嘮叨。
到了晚上,躺在床上,白霜兒終于有時間將今天發生的一切從頭到尾回想了一遍。除了四子的好運留下了深刻印象之外,便是她終于感覺到重生後的最大優勢顯現了,那就是前生自己修煉了幾十年的神識莫名其妙跟她一起回到了現在。
白霜兒最初為這種優勢而高興,但很快她也卻感覺蹊蹺而多疑起來︰「重生回了六歲,自己的記憶跟著回來倒也罷了,但神識怎會回來,要知道神識的強大是依附于平日不斷的鍛煉,而今生自己毫無此方面的鍛煉,怎會突然強大起來?天下沒有白吃的宴席,難道我現在並非重生回到六歲?而是根本依然是在五十歲,被懷柔陷害之後,而我目前正處于某人設立的陣法中,神識、意識,五官受到陣法的迷惑,以為自己回到六歲。」
白霜兒蹭地坐了起來,被這種念頭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驚疑之下,她也無法潛心修煉,整個人陷入對新猜想的胡思亂想之中。
直到第二天一早,白霜兒昏昏沉沉地站在窗口,望著遠方的山巒,終于意識到如果自己真被陷入某人的陣法中,依眼前如此真實的感受,想必這樣的陣法非同一般,而自己境界微薄也不要妄想突出陣法,重回現實。
「多疑者多煩惱,多有疑心與修煉無益。」白霜兒閉上了眼,她決定一定要忘記昨晚所想的一切,因為懷疑這個世界,就如同種下一個心魔。因為一旦有了心魔必會影響到修煉的境界進展。
很快一切又像是恢復了平常。
得到明目石的白霜兒,終于感覺修煉有了眉頭,當然她也知家里貧窮,想要得取上等的朱砂和宣紙十分困難。反正明目石要磨碎磨細,也要花上一段時間,所以白霜兒也不著急,先通過煉氣丹修復部分的經絡。
十天之後,當白霜兒手里的煉氣丹只余下六粒時,她體內的經絡修復好了五成,剩下二處斷開的經絡需要連結起來,因為將斷開的經絡連結起來所要花費的靈氣是六顆煉氣丹無法完成的,白霜兒只得暫停服用煉氣丹。
在缺乏外界靈氣之下,修煉暫時不會有更大的進展,白霜兒決定將主要精神和時間用在練修身拳上。爭取早日讓自己的神識和身體能夠匹配良好,要知道這十天之間每一次修復經絡後,她整個人就像小病了一場,惹得家人懷疑她得了甚不治之癥。
不知不覺夏天過去,秋天已到,山間的樹葉漸泛黃掉落,上山砍伐樹木的村民開始增加,大家都提前開始準備起冬日所用的木材。而白家因為人手不足,也只有大妞帶著四子、白霜兒借著別人砍伐大樹枝之際,撿了一堆小樹枝背回家。
這日一早,大妞帶著四子和白霜兒,又背了些樹枝回家,走到門口處,听見屋里傳出說話的聲音,大妞當然臉色一沉,轉身便對二妞和四子道︰「女乃女乃又來了,二妞你這次可不許說話,不然又被罵。四子你不許頑皮,小心又被她責。」
白霜兒父親是白家的老大,下還有一個妹妹白巧兒和弟弟白二。因父母疼愛ど子,加之大媳婦白姚氏進門過了二年才生第一胎,結果還是女兒,之後五年未出,再生卻又是二個女兒,惹他們不喜,所以便做主分了家。
白姚氏雖對分家無甚意見,但卻對長輩因偏心使得家財分得不公而有些埋怨,自然而然的就同白家二老變得生分。而且這幾年,白大因病,農活自是使不了甚力,于是妹妹白巧兒見此情況,私下便讓丈夫幫襯了一下大哥田里之事。結果,此事被白大母親白朱氏知道,也不知是她心痛女婿,還是甚原因。就時常到大家里諷刺嘲笑,甚至有時還要順走些物事,偶爾連大妞做的女紅也不放過,惹得大全家一肚子的氣,卻因她是長輩無法發泄怒氣。
白姚氏本想著自己受婆婆的氣多半要憋死在心里,誰想到年初時,白朱氏竟然對鄰居道,白姚氏身帶凶命,壞了白家的風水,不然連生了三個女娃後才生了一個兒,而且生出這樣丑如鼠的娃。這件事傳到白大耳朵時,當下他便因心慪而咳血,氣得白姚氏沖到白朱氏面前,也顧不得甚孝道,扯破了臉,將婆婆表面公平私下偏心之事全部抖了出來。這下如同捅了馬蜂窩,白朱氏耍潑使橫,翻出舊年老帳,直指大媳婦生性多疑,經常刻薄長輩。
在吵架越來越烈的情況下,還好白二和白巧兒趕來分別拉住二人,這件事才表面平息下來,但白朱氏和白姚氏徹底不合已是村里人皆知之事。當然其中誰對誰錯,每個人的看法皆不相同。
所以,在婆媳間視如水火的情況之下,今天白朱氏的到來,怎不讓已懂事的大妞如臨大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