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兒勉強使用神識查看父親的身體,發現內髒皆有損傷,最嚴重的卻是肺部的情況。顯然,白大的情況比起當初四子來說,無論復雜性和困難度都大得多。
白霜兒將白大身體的情況大致了解幾分後,便對父親道︰「病是無法徹底根治,但至少能解緩病情,人也會舒服許多。」
白大自是全心信女兒,爽快道︰「二妞想怎樣,便怎樣。不過,剛才發生了甚事,我怎感覺全身發冷,像被甚危險的東西給盯住一樣,煞是難受。」
白霜兒解釋道︰「剛才我是用神識查看父親的身體內髒情況,而父親有這種反應實屬正常,這是身體對入侵之物的自然警覺,若非父親壓抑這種感覺,你的身體早就將我的神識排斥出去了。」
無論你是凡人或是修煉者,一旦有人用神識來探查你的身體時,身體都會有某種感覺,只是感覺的深淺不同罷了。當然能否快速地產生這種感覺,不僅在于雙方修為的差距,也要根本使用神識的人手段是否高明,以及被使用者身體的警戒程度。
通常而言,一個修為低的人想要用神識探查修為高的人,就要做好被對方神識反噬的心理準備。而一個修為高的人用神識查看境界低的人,除非他的神識操縱能力高明無比,不然,也很難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其實,白霜兒有一點並不知道,現在她的神識幾乎達到築基者初期的水平,不然,當初的她是絕不可能救活四子,更不可能在神識嚴重受損之後又遭受到對方反噬之下,未曾有太大的損害。
這里不說神識,回到白霜兒為父親療傷。
因人的內髒之中也是藏有靈氣,並有屬性之別,木火土金水對應五髒是肝心脾肺腎,也就是說不同的內髒要用相對應的靈氣進行滋潤修復。
白霜兒將自己身體的靈氣緩慢地注入父親身內,由于神識受損,能力有限,白霜兒今天只能暫時使用金屬性靈氣將父親的肺部慢慢仔細地包圍住,待見金屬性的靈氣溶入肺之後,這才松開了手。
過了半刻鐘,白大明顯地感覺呼吸順暢多了,臉上也露出輕松的表情。
而白霜兒卻並不滿意,因為這次療傷並不算十分成功。而且境界完全沒提高的征兆,更不要說天生靈氣又多出來些之類的奇跡。
當然她也知道自己是有些心急和貪心。
就這樣,大半個月的時間里,每天白霜兒就用一種屬性的靈氣調養一次白大的內髒器官,隨著白霜兒的治療,效果是十分明顯的,至少待白姚氏帶著兒子和錢風塵僕僕地回到家時,白大已能獨立走路無需要人攙扶,雖身體不可能完全康復,但如果再這樣調養一二個月,生命至少還能堅持著七八年。
顯然,白霜兒拿出來的玉瓶是解了家里的燃眉之急,不但田賦繳清,還余下些錢,讓白姚氏甚至生出再買些田地的想法。
不過,白姚氏的想法被白霜兒制止住了。因為,白霜兒終于知道為何村里關于她家的風言風語一直未斷的原因。
前幾日,白霜兒就讓白毛暗中在各家偷听消息,而後她很快使知道是誰在散布謠言,原來是是村里最有錢的莊地主。莊地主二月前曾請了風水師為自己尋一處絕佳的風水福地作為陰宅,好保佑子孫後代大福大貴,誰料風水師選來選去就選中了白霜兒現在住家的位置,于是,莊地主很快找到白家,露出口風想要買房,白大自然不會應下,此事表面看來是不了了之。但對方並不曾死心,這次便是借著白家出事的機會,暗地里扇陰風點鬼火,想煽動村民將白大一家趕出村里,他便可順水推舟拿下那塊地。
白霜兒知道了有小人在暗處射冷箭,自是不想白姚氏在這種情況下繼續買地,因為指不定對方又要想甚爛主意,來禍害自己一家。
當然,白霜兒阻止白姚氏買地,並非真是害怕莊地主在村里的勢力,最重要的是她自從這次醒來之後,時常會心驚肉跳,產生一種莫名而來的的不祥感覺。而對于這種感覺,白霜兒心知肚明,這絕不是甚反應過敏,而是隨著修為的增加對于未知的危險越來越強的預感。
而這種預感,隨著白姚氏回到家的第二天更加強烈了。
在那天,有位村民上門有事。
來拜訪白家的村民叫田大牛,他有個兒子叫做田小黑,今年滿九歲。說起田小黑,其實就是當初欺負四子的幾個孩童的女圭女圭頭,因一時頑劣,將四子的鞋丟進了水塘里,才造成後來四子的溺水。知道事情經過的田大牛事後自是將兒子飽打了一頓,當天晚上就帶著小黑到白家家里求饒恕,並讓小黑跪在四子的床邊磕了幾個響頭。
白姚氏見對方誠意十足,加之都是一村的人,平日低頭不見抬頭見,只得勉強原諒小黑的行為。
之後,二家的關系密切了許多,而小黑也開始以四子的保持者自居。就連關于四子和二妞的不好謠言,田大牛也曾多次幫忙解釋。
而今天田大牛來白家不為別的事,而是前來通風報信,就在一個時辰之前他去齊村走親戚時,正好听說昨天有位村民在田里挖紅暑時,居然挖出一具非常古怪的男性尸體,那具尸體首身殘缺,皮膚腐爛嚴重,尸骨和肌肉黑如碳色。經人辨認,認為有可能是前段時間失蹤的姚田或另一戶的兒子大柱,而姚田正是白姚氏的弟弟。
听了這個消息之後,白姚氏先是不信,但見田大牛的表情認真,心里開始有些慌張,起身就要回娘家一探究竟。
白霜兒在旁邊,听到田大牛口中說到全身發黑的尸體時,不免念頭一動。于是,不聲不吭地跟著白姚氏身後出了門。待心神不寧的白姚氏發現女兒居然跟著她出了村後,不想耽擱時間的她,只得拉著女兒的手一路趕去齊村。
待到了齊村村口,白姚氏直接去找齊村的村長,只見到了村長門口,已有官府之人在那里查案詢問。
村長見白姚氏到來,知是白姚氏必是听了甚信,前來辨認尸體,告之官府中人,待對方同意之後,派人將白姚氏帶往停尸體之處,期間自是提醒白姚氏,尸體過于難看,要有心理準備。
停尸體的房間陰森黑暗,仵作正在檢查尸體。
雖尸體已是殘缺不全,觀之惡心,但白姚氏還是認出躺在木板上這具讓人看了恐懼的尸體,正是自己的弟弟。當時就眼珠翻白,昏了過去,被人慌忙送出了房間。
而白霜兒就趁著大人混亂之際,溜進了停尸體的房間。她只掃了一眼尸體,就皺起了眉頭。
果然那種不祥的感覺應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