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粉黛仙路 末世何處可安身 八二、一條不歸路

作者 ︰ 青青草正香

白霜兒警覺地停下了步子,眯眼向前方看去,只見這時的西城門緩緩打開,隨著大門打開,前方的人群中爆發出熱烈的歡呼、叫嚷之聲,猶如慶典之時。

但變故卻突然在此刻,城門處傳出一聲「 」的巨響將所有聲音全部掩蓋住,剎那間整個瓊城天地變色,地動山搖。

白霜兒暫時穩住自己的身體,見周圍沒有可支撐之物,最後只得蹲在地上,將幼小的弟弟抱在懷中,身體隨著地面波動而搖擺,但隨著地面抖動得越來越厲害,最後白霜兒只能趴在地上,白毛也順勢滾到了主人的懷中。

白霜兒微抬頭望天,只見西門方向一道沖天的血光將天地染成紅色,一時間感覺口干舌燥,鎮定的心情開始有些驚惶,一股寒意從頭沖到腳底,嘴里自言自語著︰「娘和三妞還在那里。」

就在白霜兒擔心著親人的同時,一股強大的氣浪從西門擴散而來。那股氣浪就如驚濤巨*,瞬間將離西門最近的房屋全部沖毀,等到接近白霜兒時,氣浪的威力已減少了許多,但也將白霜兒、白毛、四子同時震暈了過去。

等到白霜兒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睜開眼看見的便是夜空中一輪明月,望著身邊陷入昏迷中的四子和白毛,白霜兒有些恍惚了,「倒底發生了甚事?」

回想著白天所見的沖天血光,還有驚人的氣浪,白霜兒心中莫名心跳慌張,不再去猜想發生了甚事,她搖醒了白毛,讓白毛在旁邊看著四子,然後徑直走向曾發生一切古怪之事的地方。

白霜兒足踏在瓦礫發出的清脆聲音在空曠無人、黝黑的大道上回響著,有種陰森肅殺味道。她沒有想到一朝醒來,這里突然變得像一座死城,看不見活著的人類,也不曾發現游蕩的怪物。天地如此寂靜,月光灑在倒塌毀壞的建築房屋,朦朧地勾畫出它們曾經遭受過的蹂躪,幾具尸體仰面倒在碎牆下,臉上的表情凝固于害怕之中。

見著越來越接近的西門,白霜兒抽出刀握在手里,呼吸變得緩慢平靜。

最後,白霜兒停住了腳步,眼前的景色讓她心發冷。

高高的城門在黑暗中緊緊關閉著,這里沒有白姚氏,沒有三妞,甚都沒有。只有月亮的影子倒影在城門前的池水中,池中的水不是清水,也不是黑水,而是那黏稠得幾乎凝固的鮮血。

白霜兒感覺自己仿佛是被血腥包圍著,刮在身上的風都像帶著讓人厭惡的血霧。

「到底這里發生了甚事?」白霜兒焦急得想要走近一看究竟,卻發現眼前仿佛有層無形的阻礙讓她看得見前方,卻根本無法接近前方。

這樣的異常讓本來就處于緊張之的中白霜兒更加警覺,左顧右昐仔細觀察以後,用手小心衡量這種無形的阻礙,卻發現沿著城牆前幾十丈的距離,都會有它的存在。就像是有人在瓊城城牆內又樹起一堵無形的高牆,

白霜兒一直走下去,直到感覺疲憊之後,才停止了探索的步伐,抽出飛刀注入火靈氣後向前投了出去,卻發現飛刀穿過那面無形的高牆後便消失了蹤影。

「我難道被關在了結界之內,或者說這里有陣法。」白霜兒吸了一口冷氣,心里充滿了強烈的不安︰「難道在一切,果然我當初的猜想一樣,並非自然出現,而是人為操縱的」

白霜兒爬上一處空曠無人的廢墟,環繞四周看見的不過是斷牆殘壁,沒看見甚黑暗中的敵人,更感覺不到隱藏在暗處的黑手。

被困在這樣一座死亡之城中,她第一次感覺到孤獨而無助。望著握著大刀的小手,她的心情是無奈而怒憤的。

白霜兒最後還是回到西門前,眺望著咫尺距離的西城門,她感覺到牽掛的酸痛,「這一池血是誰的?娘和三妞逃出這道門,還是說」

不遠處傳來申吟之聲打斷了白霜兒的思路。

轉過身順著聲音找去,最後在一間倒塌的房屋前發現有人活著。

白霜兒將那人從廢墟里拉了出來後驚訝的發現,眼前這位幸運的存活者居然是那位姓吳的書生。

書生的臉上還帶著初醒時的茫然無措,過了一會以後,記起最初發生的事後,沾滿塵土和血的臉上露出害怕驚慌的表情,臉色剎間青白。

「白天發生了甚事?」白霜兒直問書生道。

黑夜時,白霜兒背對著月光,讓書生看不見她的面容,

吳書生听聲音知道對方是位小娘子,忐忑不安的心稍安定了下來,緊張地張望四周,發現沒有吃人尸後,扶著旁邊的破牆慢慢站了起來,情緒憤怒又害怕,聲音沙啞得幾乎難以辯出說的是什麼,「陰謀一切都是陰謀。」

「甚陰謀?」白霜兒豎起了耳朵,一字一句問道︰「不要說廢話,到底發生了甚事?」

「太可怕了陰謀,可怕的陰謀。」吳書生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未听見白霜兒的質問。

白霜兒見對方心神混亂,上前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書生捂著臉,驚愕地望著白霜兒,但很快被打清醒的他蹲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

「不要哭,到底發生了甚事?」白霜兒有些不耐煩了。

書生終于止住了哭,用袖子抹著臉上的髒物,他咬牙切齒道︰「這根本不是一條逃命的路,分明是故意給我們設下的一條死亡之路。今天午時前,我和幾個朋友趕到了西門,當時我明明感覺到前邊人群里有怪物,但卻沒有一個人相信我,就連我的幾個朋友都認為我太過激動而失常。後來我順著感覺找過去,結果發現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因為讓我感覺到怪物的居然是一個人類,而且這個人還是城中官員,而且我很快就打听到西門開的消息也是他好心透露給身邊的朋友的。」

「你是說你感覺有個官員是怪物,外表卻看不出來。」白霜兒抓住了話中的重點問道。

書生打了個冷顫,自語道︰「他讓我感覺很害怕,我簡直不敢多走近一步。所以,就一直向後退。然後,我看見西門開了,所有人朝著門外涌去我說不下去了,太可怕了。」書生想起自己最後看見的一幕就忍不住內心的煎熬,跪在地上用力呼吸著。

「繼續說。」白霜兒像沒有看見書生的痛苦模樣,逼迫著對方道︰「你看看你的周圍,除了我就再沒有另一個人了。你不說,也許就沒有人知道發生的一切了。」

書生哽咽道︰「我看見,西門前密密麻麻的人群,一瞬間全部像被烈火燒去皮膚和骨頭,我甚至看見他們變成了血人後來我就嚇暈過去了。」

白霜兒腦中不停回想著前來西門的那些日子所見到和經歷的一切,求生的人們是用著怎樣的熱情和決心,千辛萬苦走到這里,可是他們沒有想到拋棄一切而追求的逃生之路,不過是一場讓人憤恨的陰謀,滿懷希望的他們最後面對的不過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腦海中的娘和雙胞妹妹的音容相貌還如分別時那樣鮮活溫曖,白霜兒理解她們,也深深的愛著她們。

也直到這一刻,白霜兒才明白自己內心深處的那一份從未說出口,也從不曾去意識到的愛,因為它的歸來是如此悄然無聲,又是這樣自然而然。前生拋棄的親情,此生重新找了回來,但這些的美好卻結束的太快,讓人措手不及。

一想到善良樸實渴望全家團圓的娘,想到單純美麗,同自己一樣執著的妹妹,她們脆弱的生命在剎那間被殘酷抹殺了。白霜兒有種不能呼吸的痛苦,她怨恨著自己的渺小無助,因為她改變不了曾發生的命運,她又責問自己的愚蠢無知,因為一切的發生就在她的眼前,而她卻絲毫沒有一絲覺察。

吳書生碟碟不休的說道,話里全是後悔︰「我當時應該告訴他們的,說不定就不會有那麼多人死亡怪物太可怕了,居然使了這樣一個毒招,讓活著的人自動送到它們的面前。」

白霜兒心中全是憤怒,內心第一次充滿了後悔,她自責自己的疏忽失誤,如果當初知道西門開的消息之後,立刻前往西門查看情況,說不定會發現甚蛛絲馬跡,說不定最後親人也不會走下這樣一道死亡之門。

仰望著黑暗的天空,白霜兒腦海勾勒出凶手的輪廓,他站在黑暗中用著嗤之以鼻的表情,帶著嘲諷而藐視的目光注視著瓊城那些對他而言如螻蟻的凡人,看著他們拼命,看著他們掙扎,看著他們墮落,更看著他們空歡喜。

然後,他笑了,輕輕推開死亡之門。

一瞬間,千萬條生命灰飛煙滅。那里有愛著別人的生命,也有被別人愛著的生命,那里有生養自己的母親,也有血脈相連的妹妹。

白霜兒知道依正常人的反應,此刻的自己應該是大哭或是發狂,但她哭不出淚也吼不出聲。她只是強力克制住全身的顫抖,微微抖動的手指輕輕撫模掛在自己胸口上的那只裝著親人們頭發的香袋,那一刻白霜兒仿佛還能感覺到親人的發絲的香味。而一種無法言語的痛苦在體內游走著,讓她撕心裂肺。

但白霜兒也深深明白,前世曾體會過失去的自己,總能咬牙承受住這種痛楚,也許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一天她會忘記掉這樣的痛楚,但她不會忘記這種恥辱和仇恨。

七歲那年春天,她曾發誓,「今生我將走一條與前世完全不同的路,我要改變我的命運,也要改變你們的命運。」

但十一歲的這個夏天,誓言卻徹底成為一個諷剌,自己居然積極的將親人送上了黃泉之路,這讓她悲憤而羞恥。

但活著的人總會為已失去的人做些什麼?

白霜兒抬起頭,望著夜空那一輪彎彎的月亮仿佛是一只嘲笑自己的眼楮,手緊握成拳︰「娘、妹妹,如果你們沒有死,我終有一天會找到我們的。如果你們已死,我終有一天會尋找到真相為你們報仇,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白霜兒一直沒有哭,代她哭的是四子。

白霜兒從不會過多的欺騙隱瞞,對她而言,欺騙隱瞞有時更是一種無能的表現,一種虛假的保護,它不能代替真相,更不可能讓死者復活失蹤者出現,所以白霜兒一字不落將自己所知道和看見的一切告訴給了四子。

然後,四子傷心的大哭,哭著要自己的娘,要自己的三姐。

可他再怎哭,娘和三妞也不會出現在他的面前,只有面無表情的二姐將他抱在懷里,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背。

從那一天起,瓊城的上空很久都沒有升起過太陽。

從那一天起,瓊城很久也無人能進,更無人能出——

(另由于青草最初更新本章時,對上一章未尾做了更改,請訂閱了上章的書友重新閱讀上章末尾。)

舊的一年過去,新的一年就要來到,青草在這里恭祝大有元旦快樂。

因為元旦期間,青草有事(▔ ▔),文章更新因為有少量存稿不會斷更,但書友的留言,就不能準時回復了,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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