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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時節,天氣開始日漸變冷。
干燥的風吹在人臉上,有種小刀劃過的感覺,但那一天白霜兒醒來之後,站在山洞前感受著秋風的威力時,卻突然笑了,對四子道︰「快將外邊的東西全部搬到洞里,雨快來了。」
久旱的地終于在那天中午迎接到這年的第一次冬雨。
坐在山洞邊上,望著傾盤大雨從天而降,雖冷得直發抖,但四子和小柳還是笑眯了眼,在他們看來,天下雨,就意謂著明年的春天,將會看到綠意昂然。
白霜兒卻望著洞外的雨景,擔心著雨水會倒灌入山洞中,還好大雨雖連下二天,但由于山洞外低內高,除洞口滲入少量雨水外,山洞里的生活區並沒有任何的影響。
而隨著這場大雨來到的還有小青眾動物們,它們各各被淋成落湯雞,狼狽的鑽回山洞里。
雨停之時,望著顯得有些清新的空氣,听著遠處小溪汩汩的流水聲,白霜兒莫名的想到一句話︰「天無絕人之路。」
雖然這場大雨,使得當時的旱災有所緩解,但之前已大量枯死樹木,卻無法枯木逢春,重發新芽,所以整個山林依然死氣沉沉,每天早晨起來就能看見樹枝上結起了薄冰。
這天小柳起早,叫著四子,帶上阿花和阿黃來到了快到山腳的一處小溪,以前干涸的小溪,因那場冬雨勉強恢復了往日的生機,清澈的溪水中隱約可見二指寬的小魚游動著。
四子見著水中的小魚,不由驚嘆道︰「這些魚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小柳邊準備著捕魚的小網邊嘴里道︰「我曾听老人說過,天旱無水的情況下,有些魚會鑽入河泥深處,等到河里有水後,它們就從泥里鑽出來。」他昨天看見水里有魚後,心里就起了熬魚湯喝的打算。
四子了然的點頭道︰「原來如此。」
小溪水冷,阿花自是不願下水,卻垂涎溪里小魚,所以忙乎著左跑右看,對著阿黃喵喵直叫,好似指揮阿黃一般,可憐貓狗不同語,阿黃只是傻呼呼的跟著二位小主人上跑下竄,根本不答理阿花。
就在四子和小柳忙碌著準備結網捕魚之時,凌波卻氣喘噓噓從遠處跑了過來,手指著南方,表情有些焦急。
「那邊有什麼?」小柳不解的望著凌波。
「人。」凌波的回答很簡約。
「有人?」四子和小柳丟下魚網,朝著凌波手指的南方跑去。
山南邊有一處山崖,站在那里正好隱約可居高臨望下方的村子。
果然,一直空無一人的村落,如今有人影在其中穿竄,尖聲耳邊還能听見斷斷續續的聲音。
四子喜出望外叫道︰「有人回來了。」話語未落,他便轉身欲跑下山。
見此狀況,小柳抓住四子,一臉嚴肅道︰「不要莽撞,我們悄悄去看一下是什麼人?」
幾個月的山洞生活,已讓四子和小柳對這片山林雖說不上了如指掌,但也輕車熟路,小半會時間,二人就溜到了村口,溜入了村中。
四子仔細聆听能听到村西邊傳出人說話的聲音,順著聲音走過去,只見村里房子修的最好的莊地主家門口,有人進進出出。顯然這些人正在四處翻找著過冬之物,所以每個人手里不是衣物,就是變霉的食物。
看了半天後,四子露出失望的表情道︰「這些人我一個都不認識。」
悄悄的入村,又悄悄的出村,站在村口留戀的望了一眼村口那顆老樹,四子低聲自問道︰「甚時候他們才會回來?」
旁邊小柳模了模自己懷里母親留給他的一塊小金鎖,鼻子紅了。
白霜兒知道山下村中來人之後,便派出白毛查看。
很快白毛模清對方的底細後回來,果然,如四子所觀察那樣,這群人沒有一位是村里原來的村民,全部是逃難到這里的流民,足有三十多個人,大多數是青壯年齡的男子,還有幾名女子,和三名小孩子,沒有老人,沒有傷病者。
因山下住著陌生人,白霜兒警告了四子他們一句,小心安全後,便不再多說什麼。
四子他們年齡雖小,卻也是從死人堆里逃出來的,自然小心戒備著山下不速之客,行動間也盡量不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只是,他們不去招惹山下的人,並不代表山下的人不招惹他們。
那些流民缺衣倒也罷了,反正村中能找到些破布破棉被,抵御寒冬。缺食卻是性命攸關的大事,沒有食物,就只能啃樹皮,那怕是已枯死的樹。
所以,在這些人來到的第三天清晨,山中便出現了他們的影子,皆是四處尋找可胡口的東西,剝樹皮、挖樹根,一個個如餓鬼一般。
到了下午太陽快落山的時間,就有人發現了白霜兒居住的山洞。
找到山洞的是二名二十歲左右的男子,裹著不合身的棉衣,褲子破爛,赤著腳,滿臉的污垢依然掩飾不了他們枯瘦的臉,和無神的雙眼。
見著山洞前四子和小柳雖不過小孩子模樣,長相一美一丑,但都面容淨白,衣著新亮,在這里破敗的環境下,顯然分外與眾不同,讓這二位流民有些忌諱,不敢輕舉妄動。但很快他們的目光落在了山洞前正悠閑啃著草的白毛兔子身上,不由咽了一下口水,眼楮頓時瞪如銅鈴,閃過垂涎貪婪的目光,整個人亢奮起來,幾乎不假思索,沖過去就想抱走地上的兔子。
四子和小柳第一眼看見這二位骨瘦如柴的男子出現在山洞前,就立刻抽出隨身攜帶的棍捧和刀具,本以為對方會投鼠忌器,卻不知對于他們來說饑餓比任何的威脅都大。
就在男子彎腰欲撲住兔子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阿黃和阿花見狀立刻沖上前。
多余的細節便不多加描述,縱然是這二位流民人高馬大,但畢竟身體虛弱,強撐了幾下四子和小柳的攻擊,就在阿黃和阿花的尖牙利爪面前一敗涂地,嚇得屁滾尿流逃下了山。
打跑了敵人,並不會讓大家高興,他們皆擔心山下的流民知道這里後會成群結陣的上山。
四子和小柳先是焦頭爛額的考慮著如何應對被流民圍攻的情況,後又懊悔為何心軟要放走那二位男子,應該把他們捆上,至少推遲這些人涌到山洞來的時間。
白霜兒在旁邊依然一言不發。在她看來,如果她面對這樣的情況,根本不需要考慮什麼計謀,直接一把刀解決掉所有的麻煩。但考慮現在首要是培養弟弟們的能力,所以,她還是暫時不要插手,任憑他們折騰。就算最後不得不讓自己出手,但至少給了他們成長的機會。
反正頭腦不夠,拳腳來湊。
就在四子和小柳熱烈討論的同時,從早上便出去的凌波,這時悄悄的進洞,難道說了八個字︰「他們沒跑,就在前邊。」
等到四子和小柳沖到山洞口,朝山下跑了半里路後,果然見那二人躺在地上,已昏迷不醒。
小柳首先反應過來,望著凌波道︰「是那只狐狸幫的忙。」
凌波點了點頭。
「我們把他們綁起來好嗎?。」四子下意識看了一眼姐姐,卻見對方依然一言不發,不由委屈的把目光投向小柳。
小柳考慮的多些,這會皺起眉頭道︰「把他們綁起來之後,又做什麼?如何能打消這些人的想法?」
「送他們糧食?」四子怯怯的出了個餿主意後,就立刻搖手道︰「不行,這麼多人,我們的糧食根本不夠,再說誰知道這些人里邊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弄個恩將仇報,我們就倒霉了。」
小柳道︰「要不然我們嚇他們,讓他們不敢上山。」
「這是一個好辦法。」四子不停點頭,又望了一眼白霜兒。
白霜兒依然一言不發。
這時凌波突然幽幽道︰「裝神弄鬼。」
三人眼楮瞬間亮了,三顆頭湊在一起嘀咕了一陣後,就見小柳胸有成竹的發言道︰「就這麼辦。」
又各補了二人一個悶棍以後,四子抱起雙簧嘀咕了一陣,也不管小母雞能否听得懂人話——
二狗子睜開眼首先看見的便是繁星點點的夜空,最初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很快他便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一切,全天在山上找吃的,一直走到一個山洞前,發與二個小孩和凶惡的貓狗,還有就是那只巨大的狐狸,然後就是一股臭氣把自己燻暈了。
二狗子打了個冷顫,想來伸手模一下隱約做疼的後腦殼,卻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全身發冷,四肢僵硬的無法動彈猶如冰塊一般。
山上,黑夜,寂靜的四周,讓二狗子心里發慌,緩慢扭動腦袋和四肢,眼楮卻正好望見另一雙眼楮就在一掌的距離,當時嚇得他慘叫一聲。
「二狗子,我大牛。」
听到熟悉的聲音,二狗子才反應過來對方是他的同伴,余驚未平,他喘著粗氣叫道︰「大牛,你怎樣了?」
「頭痛。」大牛有氣無力道,肚子里咕咕的叫聲提醒著他今天啃的樹皮不夠吃。
二人等到四肢終于能動彈後,慢慢站起來,彼此攙扶著欲向山下行。
可如今已是夜里,二人根本無法辨別方向,一陣寒風吹來,二狗子冷得直哆嗦,臉已青黑,「這這可怎辦?我們不會死。」焦急無助的心理讓他有些絕望了。
「我听見有聲音。」大牛雖也冷得直打顫,但豎起的耳邊卻听到前方有細微的聲音傳來,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隱約還看見了微弱的光亮。
荒山野崗有光亮出現,這個場影讓二狗子心里有些發麻,但最後為了走出這座山,他還是硬著頭皮和大牛彼此攙扶著朝光亮的地方走去。
走到一半,二狗子感覺大牛握自己胳膊的手一緊,隨著大牛的視線看過去,二狗子瞪目結舌,嚇得全身僵硬無法動彈——
新年假期結束,工作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