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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她恍然大悟。
原來還是「戲痴」惹的禍!
點了點頭,她道︰「爺的意思,我……我明白了。」拗了幾次口,她決定還是用最順口的話來說,「我」就是「我」,讓「妾身」見鬼去吧!「只是爺應該知道,老夫人不會允許一個青樓女子成為側福晉的。」
「我也沒打算讓她做側福晉。」他說。
听了這話,她頓時松了口氣。
很好,這麼說來,青瑗的定位就是「侍妾」了。所謂「侍妾」,就是無名無分的小老婆,這樣的話,似乎也沒什麼好反對的,別人也找不到反對的借口了吧?
她欣然道︰「若是這樣的話,相信老夫人也不會太過堅持才是,爺不妨再跟老夫人談談,也許能找出個皆大歡喜的辦法來。」事情解決了,她的心情變得很愉快。
他卻反倒有些訝異了。凝視了婉貞半晌,忽然放下暖爐,伸手一把將她拉進懷里,臉對著臉、眼對著眼,似乎要看進她的心窩里去︰「那你呢?你不反對嗎?。」
她嚇了一跳,但隨即發現他似乎並沒有什麼惡意,于是放松地笑了笑,說︰「只要爺喜歡,我又怎麼會反對?」
他又再凝視了她半晌,才放開手,站起身來道︰「時間還早,我去書房看看書。等會兒你先睡吧,不必等我了。」
那敢情好!這天寒地凍的,早些鑽到被窩里才是正經!婉貞的心里悄悄有點竊喜,點了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出去了。
自動自覺將此事標記為大事已定,她心安理得地將事情扔到了九霄雲外,再也不曾投注過半分注意。也不知是否是她的建議奏了效,三天之後,一頂青衣小轎,將醉紅樓的頭牌青瑗抬進了濤貝勒府,老夫人也沒有再多加阻攔。
人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如今這府里住進了四個女人,就更加熱鬧了。寧古塔氏和周佳氏自然是不會放過那青璦的,三天兩頭找她的碴,而婉貞雖知情,卻也並不插手加以阻攔。並不是對青璦有什麼成見,而是大宅門里面的爭風吃醋、勾心斗角本就不是什麼稀罕事,除非是特別強悍的正室才能鎮壓下來,而婉貞顯然不是那樣的人。而且,既然青璦選擇了趟入這趟混水,就應該有自覺會面對如此的情況,若是她自己不能擺平,別人也幫不了她。
婉貞是自家知自家事,她只不過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除了穿越時空之外再無與人不同之處,沒有小說里穿越時空女主角的呼風喚雨之能,也沒有犧牲自我成全他人的偉大情操,她跟青璦非親非故,為什麼要冒著得罪一屋子人的風險去幫助她?
只是這青瑗也端的不簡單,自從她進府之後,載濤在家中的時間便多了許多,而且都是在她那兒度過的。是否是因為她的戲唱得好,婉貞不得而知,也沒有心思做太多研究。
又過了十幾日,一直陰霾的天空終于放晴了,陽光透過薄薄的雲層射下來,照在身上帶來不少暖意。難得天氣好,婉貞便在芙蓉和菊月的攛掇下,走出了蝸居的屋門,來到西院里散心。
西院里雖然有花園,但寒冬臘月里,哪里會有什麼花草?一片蒼涼之景,也沒什麼好看的,她轉了一會兒,便在一顆假山石上坐下,不為別的,只為享受許久不見的陽光溫暖。
在這沒有任何家用電器,生活極其不便的二十世紀初期,唯一能夠令她滿意的便是這絲毫不受污染的環境,呼吸不必擔心有毒氣體,喝水不必擔心化學藥劑,下雨不會夾雜著腐蝕酸水,陽光也沒有多余的紫外線輻射。她閉上眼,靠在山石上假寐,只覺得一股暖暖的感覺似乎滲透進了骨子里。
正在半夢半醒之間,忽然听到不遠處傳來女人尖細的說話聲。本想忽略,那聲音卻有越來越大的趨勢,怎麼也不肯停歇。她不由惱怒地睜開了眼楮,看過去。
原來是寧古塔氏、周佳氏又在找青瑗的麻煩了。
「怎麼,爺讓你唱你就唱,我們讓你唱就不行了?你是看不起我們嗎?。」寧古塔氏尖聲說道。
「不……青瑗不敢……」一身淡黃色的絲衣,青瑗低著頭,囁囁地說著。
「不敢?那你那破鑼嗓子是怎麼回事?存心給我們難堪嗎?。」周佳氏也說。
「是……青瑗最近有些受涼,嗓子不大好使……」泫然欲泣的聲音,听起來楚楚可憐。
「胡說!我就不信你在爺面前也是這副模樣!分明就是看不起我們,敷衍我們,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嗎?。」寧古塔氏大聲說,「自以為得了爺的寵,便無法無天、目中無人起來,也不瞧瞧你什麼德行,不過是個窯子里出來的娼妓,讓你住進王府已經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居然還敢在這兒拿嬌!」
「不……青瑗沒有……」青璦的聲音更加委屈了,哽咽聲清晰可見,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來。
「你還敢頂嘴!」寧古塔氏勃然大怒,揚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在寧靜的花園里听起來格外清脆。
婉貞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嘴上不饒人也就罷了,如今居然還動起手來,這便有些過份了。
輕輕嘆了口氣——若是不被她看見也就罷了,偏偏她們要在她面前動手,又怎能熟視無睹?她終究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兒,做不來漠然以對。
「啊,原來你們都在這兒。」她走出去,假裝剛剛來到的樣子。
寧古塔氏和周佳氏嚇了一條,隨即有些心虛地笑了笑,躬了躬身道︰「姐……姐姐你也在啊?」
青瑗見她來了,也急忙下跪道︰「參見福晉。」
「起來吧,不必多禮。」她笑道,「你們三個都聚在一起,是有什麼事嗎?。」
「呃……沒,沒什麼事。」寧古塔氏和周佳氏做賊心虛,訕訕地笑著,自然是不敢說實話的。而青璦低著頭,也是沉默不語。
既然人人都粉飾太平,她便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笑著說︰「哦,對了,今兒個是繡衣坊的裁縫們來給咱們量身的日子,你們是不是約好了一起去啊?」好心如她,給她們找了個台階兒下。
繡衣坊是專門給府里女眷做衣裳的裁縫鋪,每年年關都會給女眷們添置新衣。若是再早些年頭,康熙爺、乾隆爺的時候,王府里面自然是不憂心吃穿用度的,但如今年頭不好,便是皇親國戚也不可能天天有新衣,尤其是側福晉和侍妾們,本來待遇就不及婉貞和老夫人,這更是她們一年中唯一一次添置新衣的機會,寧古塔氏和周佳氏一向非常看重。
果然,听了這話,她們臉色大變,急忙說道︰「姐姐說的是,我們……我們正準備去呢!哦,對了,差點就忘記了拿東西。姐姐恕罪,我們還得先回去一壇。」說完,行了個禮,便慌慌張張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