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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貞」光緒大驚失色,再次緊緊地抱住了她,大聲呼喚著。然而這次她是徹底暈了過去,怎麼叫也叫不醒的了。
「快快傳太醫」光緒轉過頭來,對一直愣在旁邊插不上話的鐘德全大聲叫道。
鐘德全反應快,立刻應了一聲,趕緊派人跑了出去。
光緒一把將昏倒的婉貞抱了起來,冰冷的眼眸掃視了在場之人一圈,怒道︰「你們給我仔細地搜玉一定還在這里的某處,不把它找出來,你們誰也不準離開」
他的聲色俱厲,一時之間,竟然一改多年來的頹廢之氣,隱隱散發著真正帝王的威嚴,看得一干宮女太監心驚膽戰之余,再也不敢對他的吩咐敷衍搪塞。
鐘德全身為光緒的親信,自然是不會被嚇到的,只是擔憂地看著婉貞,對他說道︰「萬歲爺,福晉的情形似乎不是很好,您快帶她去休息吧。這兒的事情交給奴才,一定給您辦好。」
光緒「嗯」了一聲,對這個陪伴自己多年的太監十分信任,這件事除了交給他也沒有別的人可以托付,于是說道︰「那就這麼著。你且監督著他們去找,一定要把玉找回來還有,這個宮女,」他的眼光看向正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末桃,「給我好生看管起來」
「喳」鐘德全應了一聲,看了末桃一眼。
光緒冷哼了一聲,抱著婉貞出去了。老實說,他並不擔心找不到玉,因為在宮里,偷竊主子的東西被抓到了是會殺頭的,尤其他這玉瀾堂,戒備更是比一般的宮苑嚴密,若是有人敢在這里做些雞鳴狗盜的事情,那絕對就是自尋死路這件事情,以他的猜測,八成是婉貞一時間忘了把玉放在哪里了,一時急火攻心,這才會有些走火入魔。只要仔細尋找,找到了那塊玉,便什麼事都不會有了。
一口氣把婉貞抱回臥室,放到床上,他禁不住有些氣喘吁吁。畢竟他並不算是個健壯的人,又抱著婉貞走了這一大段路,已經是超常發揮了,此時一旦放了下來,便覺得雙臂有些酸軟無力。
看著床上一臉蒼白、昏迷不醒的麗顏,他的心忍不住一陣陣抽痛,一股怒火越燒越旺,鐵青著臉走出門外,對守在門外的小太監厲聲道︰「御醫呢?怎麼還沒來?」
以前的光緒雖然也經常暴怒,但從未有這麼可怕的感覺,一旦他又變回了那個可以生殺予奪的帝王,氣勢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了。
小太監嚇得兩腿直哆嗦,戰戰兢兢地說道︰「奴……奴才這就去看看……」
「還不快去?」光緒越發的惱火,對這些小太監的遲鈍感到火冒三丈。身邊的奴才,一個個痴的痴、呆的呆,沒一個能派上用場的
小太監連滾帶爬地跑了開去,不一會兒,卻又喜形于色地跑了回來,一邊跑一邊叫道︰「太醫來了太醫來了」
光緒仔細一看,可不是麼?太醫院的古維客正拎著藥箱,匆匆向這邊走來。
一見皇帝居然等在門口,他嚇了一大跳,趕緊加快了腳步走過去,身子一矮,就要跪拜。
「微臣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他畢恭畢敬地說著。即使是失勢的皇帝也畢竟是皇帝,不是他這種小官能夠得罪得起的。
光緒不等他參拜就一把拉住了他,焦急地說道︰「古太醫不必多禮。婉貞福晉方才因為一點小事,暈倒了,你快去看看。」
婉貞進宮的事,別人或許不清楚,太醫們卻無人不知,只是懾于慈禧的yin威所以誰也不敢聲張罷了。作為皇家的御用醫生,他們必須對每一個後宮嬪妃的身體健康負責,尤其婉貞又是慈禧看中的為皇帝生兒育女的不二人選,他們更是得了懿旨,必須處處小心、仔細維護才行。因此,此刻听說她竟然暈倒了,頓時把古維客嚇得心里一個「咯 」,不敢多說廢話,趕緊快步走了進去。
小心翼翼地給婉貞號了脈,又掐著胡須盤算了半天,就在光緒耐心耗盡,即將怒斥一通的時候,古維客終于拿定了主意,開口說道︰「啟稟皇上,福晉這是急怒攻心,一時虛火郁結,阻塞了心脈所致,並不要緊,休息一下就會好了。」說完,看了看光緒的表情,趕緊又加了一句,「待微臣給開個寧神靜氣的方子,福晉醒後服下,當無大礙。」
最後這句純屬多余,婉貞那是心病,藥物什麼的根本就用不上。不過開不開方子是個態度問題,開了,表示自己已經盡心竭力,皇帝听了也可以安心不是?再說,這種方子雖然治不了什麼病,卻也吃不壞身子,就當是吃補品來換個安心罷了,也沒什麼壞處。
至于為什麼婉貞會急怒攻心,他是一點兒也沒問。當太醫的時間久了,他早就學會了不該問的絕對不能問,否則就是惹禍上身。
果然,光緒听到他的話,內心不由松了口氣。但他看了看仍然緊閉雙目的婉貞,終是有點不放心地問道︰「你確定福晉沒事?那她什麼時候能夠醒來?」
古維客笑了笑,躬身道︰「回皇上,福晉確實沒事,至于她清醒的時候……恕臣直言,像這種情形,最好的還是讓病人多多休息為上。福晉保持這種狀態也未嘗不是件好事,以臣的愚見就不要去吵醒她了只要明日早上,她能醒來,服下臣開的藥就行。」
光緒點了點頭,道︰「正該如此。好了,你下去吧,開好了藥交給他們去煎……不,你要親自去監督著他們去煎,知道嗎?。」他臨時改變了主意,就是怕宮女太監們沒什麼經驗,煎壞了藥。
其實這種補身的方子又哪里用得著這麼謹慎?古維客在心里嘀咕著,卻不敢違抗光緒的命令,只得應了聲「是」。從皇帝的反應不難看出他對這位福晉的緊張程度,況且這位福晉又是慈禧太後的寵兒,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又怎敢有半絲疏忽?仔細想想,親自去監督著也是好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真的出了什麼差錯,皇帝也就罷了,慈禧太後那里可饒不了他
光緒看著他出去了,眼光便挪回了婉貞身上,那麼的專注,似乎天地間一切都不存在了,只剩下她,他關心的也只有她
輕輕在床邊坐了下來,他緩緩握住她的手。縴細的手掌是冰冷的,他緊緊地握住了,將自己溫暖的氣息傳遞過去,慢慢地,她的手也漸漸有了溫度。
他就這麼痴痴地看著她,眼楮一眨也不眨,仿佛怕一眨眼,她就會從眼前消失不見似的。盡管古維客已經說了,她並沒有什麼大礙,但在沒有親眼見到她睜開眼楮之前,他不放心呀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房間里靜謐地嚇人,連呼吸聲都若有若無,只有那牆角的西洋鐘,「嘀嗒嘀嗒」地響著,像是一種魔咒,將這時光凝固了……
不知不覺中,婉貞昏睡了一夜,光緒也就這麼痴痴地坐了一夜。
天邊慢慢泛起了魚肚白,一干宮女太監們也累得就快要翻白眼了。
他們在浴室的里里外外,幾乎是掘地三尺,就差沒將房子給拆了找了整整一個晚上,然而,什麼也沒找到。
那塊玉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幾十號人,地毯式的搜查,仍然一無所獲。若不是親眼見過那塊玉,鐘德全幾乎就要以為那是婉貞福晉臆想出來的東西,實際並不存在了,否則又怎麼可能找不到?
然而現在的問題並不是玉存不存在,而是找不到玉,他該怎麼向皇帝和福晉交待?而失去了玉的福晉會不會出什麼岔子?萬一福晉出了岔子皇帝又該怎麼辦?
這本是件小事,但由這件事會牽扯出來的後續問題卻是一個比一個嚴重,他僅憑想象,就已經覺得背心發涼了。
再看看一地精疲力盡的太監和宮女,一夜沒睡再加上高強度、極耗精力的勞作,人人都是一臉的疲憊,有些人甚至有些搖搖欲墜了,只不過沒有得到停下的指示,還在咬牙苦撐著而已。再看看窗外已然亮開的天空,一夜的期限已經到了啊
他嘆了口氣,擺了擺手道︰「好了,大伙兒都休息一下吧。天已經亮了,我這就去給萬歲爺回話,你們且在這兒等著,誰也不準走。待會兒萬歲爺會有什麼吩咐,誰也不知道,咱們辦事不力,會不會受到責罰也不得而知,你們自個兒自求多福吧」
听了這話,本就已經累得臉色煞白的眾人更是面無人色,面面相覷著幾乎冤枉得就要哭出來。昨晚他們之中其實大部分都不是在浴室這邊伺候的,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如今倒霉了卻要背上連帶責任,這個冤屈向誰說去?頓時,人人心里都把末桃給罵了個狗血噴頭。
鐘德全卻顧不上他們的心情了,快步向著皇帝的住處走去。
走到臥室門外,他仔細听了听,里面沒有一點聲音。
難道皇帝睡著了?不會吧以他對皇帝的了解,應該不會在這種時候還睡得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