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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休息的船艙,太醫仔細給婉貞做了診治,確實沒有什麼大礙。不過是摔倒的時候有點摔傷,額頭和頸項有點蹭破了皮罷了,簡單包扎一下,再喝幾副中藥就沒事了,連司考德船長和奧斯頓特意送來的創傷藥都沒用上,實在簡單得很。
載濤卻還是不放心,守在婉貞的身邊寸步不離,眼中帶著深深的愧疚,看著婉貞有著說不出的感覺。
夫妻連心,婉貞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想什麼,不禁好笑又心疼,剛要說些什麼,卻見又一個人推門進來,正是載洵。
「婉貞,你沒事吧?。」他還未走到床前,已經迫不及待地問道。
其實方才他在外面已經問過了太醫,可總覺得要親自听婉貞自己說了才能放心似的。
婉貞搖了搖頭。此時她已經包扎好了傷口,又休息了好一會兒,精神恢復了不少,看著關心中帶著愧疚的載濤和載洵,忍不住「噗嗤」一笑。
兩人頓時一愕,載濤問道︰「貞兒,你笑什麼?」
婉貞笑道︰「我在想,以後打死也不參加什麼宴會、酒會之類的活動了,每次參加都沒好事兒呢」
兩人又是一愣,半晌,載洵才苦笑著搖搖頭,道︰「這還沒完成一半的行程呢,你就已經連番受襲,若是讓皇上和五哥知道了,還不扒了我們兩個的皮啊」
婉貞笑了笑,道︰「六爺可千萬別這麼說。出門的時候不早就預料到了嗎?此行必定不會是風平浪靜的。這兩次遇襲不過說明了一個問題,我實在不是參加什麼宴會、酒會之類的料,日後若是還有這樣的事兒,你們可千萬別把我算在內了」
載濤和載洵被她逗得一笑,緊皺的眉頭也忍不住松開了一點,不再郁郁寡歡。但兩人卻都知道,這不過是婉貞為了安慰他們而特意這麼說罷了,真正導致她受難的,又豈會是宴會或者酒會本身?想想這兩次她都是代人受過,真真是無妄之災,兩人就不由得愧疚在心。
但無論如何,楊銳自己跳了出來,然後自殺了,這件事也算告一段落。隨即,隨著郵輪的靠岸,載濤和載洵的使命終于正式開始,兩人不得不暫時把婉貞的事情放在了一邊,全副心思都投入到此行的真正目的上來。
而婉貞因為受傷的原因,按照太醫的囑咐,留在了郵輪上靜養,並沒有急于上岸。當載濤和載洵忙于公務的時候,奧斯頓就自動自發擔負起了看護的重任,陪著婉貞留在船上。
他是打著回家的旗號跟婉貞等人一起走的,此時明明已經到了歐洲了卻因為擔心婉貞而留了下來,婉貞對此自然是頗為歉疚的,幾次三番勸說他離去,他卻都沒有答應。
他一方面是真的有些擔心婉貞,她的丈夫有公務要辦,身邊沒有個親近的人可以保護,事實證明他們這個使節團里的人又實在不是很可靠,誰知道里面還有沒有什麼人心懷鬼胎?他自覺不能就此一走了之。另一方面,他也需要留下來看看情況。畢竟他的家族並不算什麼頂尖的商人,也不曾做過軍火方面的生意,跟別人比沒有競爭優勢。如果中國使節團一路暢通,很順利就跟那些大的軍火商們達成了協議,那他就沒有插一腳的可能性了。只有當他們所行不暢,無法順利獲得軍火供應的前提下,他才有可能參與進去,獲得利益,而這,必須要等他們這幾天的活動有了結果之後才能做出判斷,他又怎會在這種時候輕易離去?
終于,又過了幾天,婉貞的身體已經大體復原,便打算下船與載濤等人匯合。
「尊敬的夫人,您準備好了麼?」奧斯頓從旁邊冒了出來,站在她的身邊,笑著問道。
婉貞點了點頭,笑看著他道︰「雷德先生,這幾天真是太感謝您了,為了我而專程守在船上,耽誤了您回家的時間,我感到非常的過意不去。」
奧斯頓笑著搖搖頭道︰「您太客氣了,夫人,這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況且,我以為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又何必太多感謝呢?還是在您的心里,我並不是朋友?」
他倒是自動自覺,自行把他們之間的關系提升到了朋友的地位。婉貞看了他一眼,卻也並不否認,笑著說道︰「哦,您知道事實並不是這樣的,雷德先生。我也認為我們確實是朋友,但朋友之間更需要感激之心的不是麼?尤其是在我耽誤了您回家的行程之後。」
奧斯頓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道︰「其實,我也不是那麼著急的。我很清楚父親叫我回去是為了什麼事,說實話,我還真有點不想那麼快回家。正好此刻有這麼絕佳的機會可以利用,這麼正當的逗留的理由可不是天天能踫到的,您可千萬別趕我走啊」
婉貞見手下們還在忙碌地收拾著行裝,一時半會兒還走不了,于是轉頭看著奧斯頓,感興趣地問道︰「不知是什麼事情,讓您情願在這里逗留也不願快些回家呢?上次听您說起,似乎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怎麼這會兒反倒不急了?」
「重要?」奧斯頓露出了夸張的表情,說道,「確實很重要,不過那是對我的父親而言的。對于父親的要求,我最好是立刻遵守執行,不然以後一定會有**煩的。不過只要我去做了,中途需要花多長時間,那就很難說了,所以我必須馬上出發,但路上卻可以盡量拖延。至于是什麼事情嘛……」他露出難為情的神色,嘆了口氣道,「其實也很簡單,父親認為我的年紀已經不小了,是時候結婚了。」
婉貞不由得「噗嗤」一聲笑起來,說道︰「原來是這件事這是好事啊,為什麼您看上去卻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奧斯頓無奈地一攤手,嘆道︰「夫人,我現在還不到三十,您認為有必要一定要結婚嗎?再說,即使我要結婚,對象也必定是我自己喜歡的人,而不是父親為我找好的人選。只要我一天沒找到喜歡的人,我就會一直回避、拖延下去。」
婉貞愣了一下。在大清待久了,見多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還真的差點忘了發自西方的戀愛自由思想。後世里她也曾經憧憬過有朝一日能夠嫁給自己心愛的人,卻沒想到莫名其妙來到清朝,附到一個已經成婚的女人身上,根本就沒了戀愛的機會。幸運的是她所嫁的人也愛她,叔伯兄弟們都待她極好,以至于她忘記了如果跟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結婚會是怎樣悲慘的下場。
見她默然了,奧斯頓微微一笑,說道︰「所以,尊敬的夫人,就當是我請求您,讓我繼續跟你們一起行動吧。相信你們去到法國還需要一段時間,這樣我也有了說得過去的理由,父親是沒有辦法因此而責怪我的。」
婉貞看了看他,微微一嘆道︰「即使現在拖延了時間又如何呢?您應當知道,不可能永遠拖延下去的。」
「但至少可以給我一個思考和回旋的空間啊」奧斯頓說道,很是懇切地看著婉貞。
婉貞注視了他半晌,勾起了唇角,說道︰「雷德先生,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說過,只要是我能做到的,都一定會盡力去做。如果您的意願是這樣,那我自然會盡力配合,只要您願意,可以一直跟我們同行的。」
奧斯頓面色一喜,趕緊說道︰「太感謝您了,尊敬的夫人如果您不嫌棄的話,不妨直接叫我的名字,奧斯頓,‘雷德先生’可不是什麼朋友之間適用的稱呼啊」
婉貞也笑著說道︰「既然這樣,奧斯頓,‘尊敬的夫人’這樣的稱呼是不是也顯得太過疏遠了呢?」
奧斯頓歉然笑道︰「你說得對,婉貞,是我疏忽了。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太多的禮節就顯得生疏了。」
這時,一個侍衛走上前來,打了個千兒道︰「啟稟福晉,一切都準備停當了,隨時可以出發。」
婉貞點了點頭,看了看奧斯頓道︰「我們這就出發了,奧斯頓,你要跟我們來嗎?。」
「當然。」他笑著說。
婉貞微微一笑,也不拒絕,徑自帶著菊月上了岸。一輛新式的汽車正停在碼頭上,那是載濤特意找來接婉貞的。此時雖然汽車並不像後世那樣,已經成為了普通家庭也能使用的便捷的交通工具,但也隨著工業技術的發展而普及開來,在發達的歐洲已經不算是什麼新奇的玩意兒了。
當然,在載濤等人的眼里,汽車還是很稀奇的,因為中國並沒有足夠的經濟和科技實力來推廣它。然而在婉貞看來,這種古老的汽車除了新奇之外,卻也並沒有多大的特異之處。後世大巴、小巴、轎車、摩托車……各種各樣琳瑯滿目的機動車都坐過了,這種早期的汽車速度不快又缺乏後世那種精妙的減震措施,還是半開放型的車廂,一路上冷風撲面而來,若非行駛緩慢,等她到達目的地的時候肯定就是一身的狼狽了。總之,現在的汽車無論從哪方面講都跟後世沒得比,她自然也就無所謂驚嘆和贊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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