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凌雲 第六章 父子對話

作者 ︰ 是非鳥

一家人坐到了飯桌上。秦錚看著滿桌子的美味佳肴和自己面前的一碗白粥。心里甭提多郁悶了。他這人沒別的愛好,就是好吃。此時看到了滿桌子異世界的美食,自己卻只能吃粥,他就感覺沒有比這更悲催的事情了。

秦昭和秦夫人可算是白手起家,兩人都沒有什麼貴族老爺的架子。由于秦家上幾代香火不旺,所以秦家現在的家主也就是秦老爺、秦夫人、秦康、秦康的妻子以及秦錚這五個人。由于秦康和妻子在外地為家族打理產業,所以,平常吃飯的時候也只有這一家三口。盡管秦老爺有錢,作為旭日帝國首富,即使每頓飯都是山珍海味也能吃的起,但是秦老爺和秦夫人對于生活的要求也僅僅是順心就好。這並不是守財,秦老爺就曾經說過,這是思想上的覺悟。

沒有別的家族熱熱鬧鬧一大家子人圍成一桌觥籌交錯的熱鬧氣氛。秦錚反而覺的這種氛圍很溫馨。甚至傳承的記憶所產生作用,讓秦錚感覺很想念自己的那個便宜大哥和大嫂。

見秦老爺一邊吃飯,一邊看著自己,秦錚心里琢磨,有必要給這老人家吃點定心丸。遂說道︰「爹!孩兒從來不知道,您老有用鼻孔吃飯的習慣。是您老單練的絕技,還是咱們家族的絕學?」

秦老爺也覺得有點悲涼︰「這孩子,被自己打了一頓以後,感覺就變了,似乎又回到了十二、三時的模樣,難道是打失意了?」

「咳……咳!錚兒啊,為父問你個事,你大哥和大嫂去了哪里,這人老了記憶力就不好!」

「大哥和大嫂去年七月中旬一起去了中三角鎮。那里是家族生意的總部,大陸上各地的生意,都需要大哥在那里籌劃開展。大嫂前幾天還來信,說是一切安好,讓爹和娘放心,並囑咐我多在家陪伴您二老,莫要出門惹事。還說回來,會給我帶玄月帝國的特產。剛才我還在想,如果大哥和大嫂也在的話,咱這一家子也就團圓了,我還打算過一陣子如果大哥大嫂不回來,我去看看他們呢。」

秦昭听了秦錚的話後也放下了心,心中更是激動︰「難道說錚兒轉性了,或是想開了?」想起秦錚幼時那乖巧伶俐的樣子,秦老爺就紅了雙眼。

看著餐桌上的氣氛,秦老爺打發走了秦蘭和秦芷等一干下人,開口說道︰「錚兒啊,你已經很久沒跟為父這般說話了!為父剛才還在想,是不是為父失手把你打的失意了,所以這才出手試探。這幾天為父對你的身體也甚是擔心啊,哪有爹娘不疼孩兒的!為父和你娘親也漸漸老了,以後咱們家還得靠你和你大哥支撐,看著你這般模樣,為父實在是心疼啊。修習不了戰氣,我們可以走別的道路。你爹我不就硬是拿金子砸出了身份和地位嗎!再說,還有帝國右相,他自幼天賦驚人的好,身懷兩種五行屬性。可是人家就是不修煉戰氣,硬是憑著學識出人頭地,不是一樣受到國民的愛戴嗎。」秦老爺立刻變成了心理輔導專家。

秦錚听後,心中的一塊石頭落地,慢慢的咽下一口粥,平靜的說道︰「爹,我已經想通了,以前我也確實是有些不著調,我以後一定改掉賭博的壞毛病,並爭取把我輸了的那些都賺回來。您二老瞧好吧!」

秦昭和秦夫人听了秦錚的話後,雙雙留下了眼淚。秦錚一看,這哪行,張嘴說道︰「嗨!有您二老這樣的嗎,讓不讓人吃飯了,要感慨回自己屋感慨去啊!」

秦老爺一邊老淚縱橫一邊大笑道︰「好,我的錚兒終于又回來了。區區幾家店鋪又算的了什麼,縱是傾家蕩產,只要能讓錚兒逃月兌桎梏,我也願意。來!錚兒,咱爺倆喝一杯。」秦老爺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取一小盅,秦夫人起先還攔著。爺倆勸說後,無奈之下還是起身親自給秦錚倒了小半盅酒。

秦錚看著這杯中的酒,和秦老爺的殷切笑臉,一抬頭,就喝了下去。喝酒的一剎那,秦錚就想起了一樁富貴。

秦錚通過記憶得知這個世界上只有一些糧食釀造的低度酒,而酒對于勇者大陸上的人來說,絕對是奢侈品。原因無他,十幾年前,連年的征戰使得人口銳減。大量土地無人耕種,糧食的產量也就不會高到哪去了。有些國家和地域,老百姓連吃飽飯都是問題,更別提拿多余的糧食釀酒了。

秦錚看著杯中那低度數的酒水,又看了看不遠處圓角高凳上的冰葡萄,心里就有了打算。那冰葡萄乃是帝都北城外的高山上生長的一種野生葡萄,生命力極強,守著帝都這樣四季分明的地域,依然長勢喜人,往年的這個時候,正是這野生葡萄的采摘旺季,帝都的人們爭相前去采摘。很多時候,摘下來的葡萄還掛著冰雪,謂之奇景。人們摘了以後或是販賣,或是自己食用,自得其樂。想到這里,秦錚便打起了這些葡萄的主意。

秦錚也不言語。一邊吃著飯,一邊做著今後的打算,目前最迫不及待的便是盡快的完成淬體。自己現在的身體委實有些說不過去,從蚩尤傳授的淬體決中,秦錚得知,人的身體對于修煉戰氣來說,就是一個工具和容器,如果這個工具不結實,就很容易遭到戰氣的反噬,變成了沒等打人,自己先受傷,或者傷人一千自損八百的後果。如果容器不夠大,就無法容納更多的戰氣,也就形成了類似于瓶頸一樣的桎梏,始終無法更上一層樓。

秦錚想到這些就做了決定,說辦就辦,今晚就開始休習。正當他想著這些打算時,卻听秦老爺說起了一件讓他十分感興趣的事情。

「再過幾天,又是元月節了,皇帝陛下依老規矩在宮中擺下宴席,邀帝都的達官貴人們赴宴。時間過的真快啊,一眨眼,我也已經參加了六次宮宴了。」

秦錚听後,實在是想去見識見識這個世界的宮中盛宴是什麼樣子。更想見識見識那個曾經令秦二公子破罐子破摔的四公主晏夢瑤。

並不是秦錚犯賤,都是因為秦二公子留下來的記憶,記憶是決定人類情感的根本,秦錚現在的想法就屬于記憶傳承的副作用作祟。仿佛就是秦二公子留下的遺言,秦錚不去辦,就覺得不落忍,心里不踏實。

想到這里,他便對秦老爺說道︰「爹,這次皇宮的宴會,我也想去參加,能不能帶上我。咱也去吃吃大戶。就我所知,旭日大帝可沒少在你身上打秋風。」

秦老爺現在後悔了,他很想承認自己嘴賤,為人父母的哪有這麼不長心的。自從三年前秦錚參加完宴會回來後的反常舉動和後期的一些變化,秦老爺和秦夫人就依稀猜到了一些事情。當然也不可能知道是因為四公主的一句話,讓兒子就變成了這德行。只是認為兒子定是受到了嘲笑和排擠才導致性情大變的。此刻委實不應該在秦錚的面前提起宮宴。

听到秦錚又要去參加一年一度的宴會,二老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秦夫人在桌子底下狠狠一腳,踹向了秦老爺的腿(真正的腿)。

秦老爺很想喊疼,但是看到夫人那殺人般的目光時,還是忍住了。迫不及待、低眉順眼的對秦錚說道︰「錚兒啊,你還是別去了!我跟你說,我去了好幾次,老沒意思了!皇帝那摳樣,你也不是不知道,一個銅幣他都恨不得掰成兩半兒用。每次的宴會那是酒無好酒、菜無好菜。人還特別多,這個孩子哭、那個孩子鬧的。今年我都不想去了,可是皇帝下了旨意,只要不是下不了床,就都得過去。去年的宴會,最讓我寒心,一家一個小桌子,上面三兒瓜兩兒棗的,就你這樣的去了,都不夠你自己吃的。在家多好,想吃啥吃啥,听爹的話,別自己給自己添堵!」

秦錚听後,差點把剛才吃的飯噴出來。這爹可太有才了,就為了不讓兒子添堵,暗地里都敢編排起皇帝來了。不急不緩的說道︰「您老人家也別作難了,我知道您和娘心里想的是什麼。沒錯,我承認!我的確是上回參加宴會時受了打擊,不過,我現在的心結已經打開了,如果不重新經歷一次,我感覺永遠也過不了自己的那一道坎。這事就這麼說定了,我也去。哪有人家請客,不去吃的道理!那也太不是我性格了。他要真是上個三兒瓜兩兒棗的,我都敢直接伸手跟他要!」

秦老爺和秦夫人听到這里,覺得秦錚說的也有些道理,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一家人又說了一些話後,秦錚便在秦蘭和秦芷的攙扶下,恭送爹娘出門。

秦錚回到床榻上就開始無聊起來。這個世界的娛樂太少了,要不要給這個世界加點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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