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繡拿勺子轉了轉,見碗里的液體有些粘稠,聞著也是清香,她想起上次陳漢武在野外得到了一些蜂蜜,給她送東西過來時順便也一起捎了過來,因此回房將罐子搬了出來,小心的舀了兩勺蜂蜜進去,又在碗里轉了轉,見碗里頭的玫瑰牛女乃已經漸漸濃稠了許多,幾種香味混合在一起,花香里又夾雜著一股子清淡的甜味。
她將剩余的玫瑰牛女乃放回廚房里,這才興匆匆的將調好的面膜拿了上樓,躺在床上將頭發拿帕子包住,這才小心的伸了手抹在臉上。
自己制作的面膜不光是不用擔心里頭有沒有加其它不好的東西,而且也是舒服許多,抹在臉上時也不會有又香又悶的感覺,就像另外一層輕柔的皮膚一般,有些涼涼的,可是卻十分爽滑,除了能小手抹在臉上時能感覺到有些花瓣的殘渣外,可以說是觸手細膩舒適。
明繡將碗里的做好的面膜全抹在臉上,靠著椅背,感覺臉上舒適又放松了許多,鼻端聞著淡淡的花香味兒,里頭混合著蜂蜜特有的香甜,忍不住想要伸出舌頭去舌忝一舌忝。
她將空碗拿了起來,里頭還有些剩余的膏體,淺淺的紅色,她心里不由得活動開來,這東西加了蜂蜜之後和前世賣的面霜賣相已經是差不了多少,她以後自己再制作時可以將玫瑰花瓣磨得再細一些,將花磨成汁液,加些牛女乃進去,應該可以當成面霜使用。
只是不加蜂蜜看起來沒那麼濃稠,可是加了之後抹在臉上卻是有些粘膩,要是只用來做面膜還好,當成面霜卻是不行的。
想到這兒,她心里有些失落,只是家里玫瑰這麼多,她就是每天多試驗幾次,這些花兒一時間也是摘不完的,只要她肯去琢磨,這玫瑰膏總有一天會給她弄出來!
她一邊頂著滿臉的面膜,一邊拿了桌上的書本瞧了起來,等到時辰過了一會兒,臉上涂得薄的地方已經漸漸覺得干了些她才拿起一旁早就準備好的溫水,用帕子將臉上的汁液抹了下來。
黃銅鏡子里頭露出一張模糊的面容來,雖然瞧得不太清楚,可是明繡用手自己模了模臉頰,觸手柔女敕細滑,雖然只是才用一次,遠遠不能瞧出效果,不過也許是心理作用,她總是覺得自己的皮膚好似比之前更加水靈了許多。
葉明俊整天也是忙著溫書補習,雖然注意到妹妹整天都在樓下摘著花朵,不然就是在廚房里弄些其它稀奇古怪的原因,他初時還覺得十分奇怪,後來瞧著妹妹玩得興高采烈,他也瞧得有趣,也漸漸的拿了書本到樓下,一邊坐著看書,一邊偷偷的用眼角余光瞧這小丫頭在搗鼓些什麼東西,這也算是每天枯燥的功課里頭唯一的樂趣了。
明繡這些日子以來也不是白浪費的,除了試驗過的面膜之外,也另外給她弄出一些類似爽膚水一樣的東西,她將玫瑰摘下來洗淨之後,蒸過幾次,每次收集蓋子上頭的水蒸氣,這些水蒸氣她已經堅持用了好幾天,拍上之後不光在這個夏天里,皮膚仍舊是水當當的之外,而且還沒有油膩干燥的感覺。
她雖然還算是小孩子,皮膚也正處在最細女敕的時候,可是整天要做的事情也不少,雖然用過牛女乃洗面泡澡之後情況好了許多,可是整天在太陽下頭曬著仍舊是有些月兌皮之類的現象,可是用過這個玫瑰蒸餾水之後情況卻好了許多,但是家里只有黃銅鏡子,她雖然每天堅持用面膜、蒸餾水,可是卻不知道效果怎麼樣,只能憑借雙手去感覺,或者在小池邊照下影子。
蒸過的次數一多,她也發現如果加了些鹽之後這些玫瑰水氣味更加的氣濃,要是一開始摘下玫瑰洗淨後就用鹽灑上,蒸後氣味更加香濃許多,就是和鮮花相比也不惶多讓,可是這些加過鹽的玫瑰水顏色卻是變得有些暗黃,看起來不如淡色的蒸餾水美觀。
院子里的玫瑰雖然開得多,可是明繡這段日子以來摧殘得也是不少,原本鮮花鼎盛的小院已經變得有些光禿禿的,葉明俊每次一見她摘鮮花不由得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明繡被他這麼一看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將這試驗的工作停了下來,她已經弄出了兩樣東西,她現在每天做兩樣這些鮮花倒是夠了,可是要想再研究其它東西這些花兒卻是不夠了。
因此她將菜地又給縮小了一些,將滿地的韭菜挖了些出來,灑了些玫瑰種子上去,又將其它地方也想方設法的挪了開來,全種上玫瑰花,沒兩天功夫就用異能催熟了,這些新種的玫瑰也是開起花來,將原本有些淒涼的院子又點綴得美麗起來。
現在鮮花雖然是足夠了,可是陳漢武送過來的蜂蜜卻是用了一半出去,剩余的用不了多少,這下子她也不敢再胡亂的試驗,反倒是開始省著用起來。
這時候蜜蜂可不是好惹的,大家只能是在野地里踫踫運氣掏到些蜂窩而已,想要無止境的吃蜂蜜那可是有錢也難辦的事情。
而且這些蜜蜂又不如現代時有人養殖,要想找到也只是能憑借運氣,要是運氣不好還得被蜜蜂給蟄到,要是蟄的地方多了,怕是連大夫也難救,因此這件事情倒是比鮮花更重要許多。
明繡這些天正為這事兒煩惱,誰知陳漢武卻是送了些東西又過來了,跟著他過來的還有他媳婦,只是進門時還能看出她臉上有些憤憤的表情。
雖然不知道是誰惹了這位大嬸,不過明繡也沒有多嘴去問,只是熱情的將夫妻二人迎進了屋里來,每人又奉了杯她自己調制的玫瑰花蜜,陳漢武媳婦喝完了一杯之後臉上表情不由放松許多,也難得露出一絲笑意來。
陳漢武倒是不太愛喝這些又甜又香的東西,見自己媳婦愛喝,將手上的杯子也一並遞給她,又小心的拍了拍她背脊,怕她喝得快了給噎住。
明繡瞧在眼里,心里也有些羨慕這陳漢武媳婦的好運氣,兩人成親也快三年了,雖說她沒給陳家生下一兒半女,可是陳大娘和陳漢武也沒有嫌棄她,平日里陳漢武更是對她百依百順,說是寵在手心含在嘴里也不為過,平常這媳婦不給他好臉子看也是不從意,連陳大娘的好事差點被她攪了也沒有責怪她,依舊是如成親時一般。
陳家現在也算是發達,賣石桌之類的也算賣出市場來了,這陳漢武要是擱在現代也是一個事業有成,長得也不寒摻的大老爺們兒,這古代的男人就算比他差的,家里要是能養得起也是要養個小老婆的,可是這陳漢武卻是對老婆從始至終,也不在外頭胡拈亂搞,對人心地也是實在,是一個難得的好男人了。
陳漢武媳婦喝完了他手上的玫瑰露,忍不住舌忝了舌忝嘴角,掏出懷里的帕子將嘴巴擦了擦,這才又塞回胸口里,將陳漢武擱在她背上還在給她輕拍的手給搖了開,又白了他一眼才轉頭微微對明繡笑了笑︰
「繡兒,我們來不會打擾你吧!」
「嫂子說的什麼話,每次都要麻煩陳大哥,我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呢。」
明繡搖了搖頭,她對陳漢武媳婦不太熟悉,從開始她表現出對周臨淵莫大的熱情之後明繡就開始有意識的避著她,而她也是少到葉家來,今日不知道怎麼又過來了,想著這些年收了陳家不少東西,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見她喜歡喝這玫瑰露,心里暗暗決定等下給她裝上一大壺帶著。
陳漢武听她這麼說,連忙站起身擺了擺手,見自己妻子正和明繡說話,不由站起身往外頭走去,將車上的東西取了下來放進房里。
陳漢武媳婦低垂了頭,見著他不停的在車上卸東西,眼里閃過一絲不滿,這些年陳家將葉家兄妹當作恩人,但凡只要有些好吃好喝的,無一不是放著一股腦的給他們帶過來,陳漢武對她再是寵愛,可是給她多吃些好的也不行,全給明繡送來了。
明繡見她低著頭不說話,露出頭上梳得精致的發髻,上頭簪了一個華麗的悲翠流蘇,在她白淨的頰邊一晃一晃的。
這支流蘇是上次她去城里賣茶葉方子給杜偉堂時買回來的,包抱她耳邊的那雙珍珠耳環也是,想著這些年收了陳漢武不少好處,因此就送給了他,現在看來他媳婦對于自己這件禮物也算滿意的。
兩個女人之間不太熟悉,因此陳漢武媳婦一沉默下來二人也就無話可說,氣氛不由有些沉滯了些,明繡感覺二人這麼干坐著有些尷尬,不由生出了想要去幫陳漢武拿東西的心。她沒有太多和女人打交道時的經驗,再加上這陳漢武媳婦又是熟人,這麼多年的了解也能知道她是個小器的,要是一句話說得不得當,使她心里有了芥蒂,怕是回去陳漢武的日子不好過了,因此撿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說了,強捺住性子坐到一旁。
陳漢武媳婦眼楮往外頭瞧了瞧,冷靜了這麼一陣子,她心里不由好受了許多,又將椅子拉了坐得近一些,兩人都快並靠著肩了,她才抬頭望著明繡。
兩人隔得這般近,彼此身上的味道都能聞得到,明繡不由皺了皺眉頭,她輕易不愛與人離得近了,再加上陳漢武媳婦身上滿是胭脂水粉的滋味,她已經習慣了家里淡淡的花香水果香,第一次聞到這麼刺鼻的味道,不由心里直覺得膩味。
陳漢武媳婦正準備要開口說話,只是瞧見明繡潔白無暇,又水女敕光滑的皮膚,嘴里不由發出一聲驚呼,連忙伸手往她臉上掐了掐︰
「繡兒,你皮膚怎麼這般細女敕啊!」說完好似有些不相信,又靠得近了一些,小女生臉上一片水靈,皮膚光滑又白女敕,屋里光線明媚,連她臉上淡淡的絨毛也能瞧得清楚,連一個小黑點、小毛孔也是沒有,好似一塊上等的白玉一般純淨。
她心里不由一陣妒嫉,想起自己臉上雖然涂著脂粉,可是洗淨時能瞧見皮膚還是長了些小黑點,更別提臉上偶有的幾顆痣了,眼下更是有著一些青黑。
明繡被她擰得一陣疼痛,連忙拉開了椅子坐得遠了些,心里也有些惱怒了起來,這女人手勁兒沒個輕重,可是想著陳家人,不由又將怒氣強忍了下來,只是卻顧不上再客氣了,連忙伸手模了模被她掐疼的地方,已經微微在發燙,她皮膚一向嬌氣敏感,這麼一下子怕是已經開始紅腫了,心里又有些不滿。
「對不住了,我不是故意的。」陳漢武媳婦瞧她這樣子,知道自己之前手上使的勁兒大了些,見她臉上紅腫了一塊,心里又莫名的有些痛快,只是這樣子上好的皮膚卻讓她心里又閃過一絲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