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歷抱著軒瑛公主,邊逗笑邊用晚膳,這頓飯前前後後吃了一個時辰。皇後一直在旁謹小慎微地伺候著,竟沒有吃上幾口菜,也沒有說上十句話。
用過膳,萬歷起身要走。
皇後讓彤君牽了軒瑛公主,欠身對萬歷道︰「臣妾听聞皇上最近休息不好,時常覺得疲乏,臣妾前些日子得了個寶貝,舒筋解乏,很是見效。故而臣妾特意備了個房間,請皇上去試試看看能合心意否?」
萬歷奇道︰「寶貝?什麼寶貝有這等功用?那就去看看吧。」
出了正殿,挨著便是那特別的房間。
行到門口,皇後止了腳步︰「皇上請進去吧,臣妾就在外面侯著即可。」
萬歷擺擺手,徑直推門進了里間。
這房間不大,陳設也不多,卻布置得相當雅致。門內三尺開外立有一道屏風,屏後人影隱約、幽香陣陣,讓人浮想聯翩。
萬歷莞爾,心下暗道︰「皇後也開始知曉朕的心意了。不錯,她冊封已逾八年,現下終于有些皇後的樣子了。」
萬歷快步繞過屏風,屏後一紫衣女子迎將上來,行禮稟道︰「請皇上月兌靴上榻,寧神片刻。」
萬歷一看,見這紫衣女子長得也很乖巧,不過是作宮女打扮,隱約有些眼熟。萬歷依言上榻,暗想︰「皇後想得周到,還安排了宮女侍候,正主兒應該馬上就要出來。」念及此不禁遙遙向珠簾內張望。
紫衣女子又道︰「皇上請閉了眼楮,那解乏的人兒頃刻就到。」
萬歷笑道︰「也好也好,先存些懸念。」
不過眨眼工夫,萬歷便听得身後珠簾微動,墜著成串的顆顆玉珠在掀起放下間發出一串串細微的踫撞之聲。萬歷閉眼听來,竟覺得那聲音圓潤且悠長,惹得自己心里轟然長出一片滋潤的小草。
隨著輕履的腳步,初時聞到的那絲幽香,漸漸地近了。萬歷不動聲色,端坐以待。
那走近的人兒也不說話。萬歷只感到有一雙小手,柔若凝脂地,在自己身上游走。
萬歷乃少年天子,風流瀟灑。曾在萬歷十年的三月,一日之內就封了九名嬪妾,什麼樣的女子沒有見過。
可這名女子卻讓萬歷覺得很是獨特。她的手雖在萬歷身上拿捏游走,卻絲毫不輕浮、不妖媚,萬歷只覺著萬分放松、萬分舒服,起不了絲毫的婬欲之念,就連初進房間時心里滋長的小草都在這拿捏之間漸漸淡去了。
人的心沉澱下來,不浮躁了,自然就覺得舒展。萬歷在這份享受之下,竟然忘了睜眼看此女的容貌,直到一盞茶的時間後,在榻上沉沉睡去。
那女子取過錦被,為萬歷蓋上。又續了一支爐兒中的香薰,便出了房間。
門外是那紫衣女子陪著皇後侯在外面。見她出來,紫衣女子焦急問道︰「妹子,還順利嗎?」
那女子臉色緋紅,點頭道︰「應該不差,皇上已睡了。」
皇後很是滿意,卻凌厲地望了那女子一眼,道了聲「很好,退下吧」,便徑直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