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清香在屋子中繚繞,劃過鼻尖,讓人一瞬間安心了不少。這味道很好聞,不想家中聞到的那些讓人覺得膩歪。
柳煙兒坐在一個女子的身邊,看著躺在床上的精致女子,手指都有些顫抖。一個時辰之前,自己耗費了整整一瓶的的藥液,只是除了讓原本慘白的臉慢慢變得紅潤了起來以外,卻是沒有多大的作用。
怎麼會這樣?柳煙兒點了點手指,點著還在燃燒著的燻香,心里暗叫了一聲不好。從忙起身走了出去,「上官公子,我問你,那屋子里燃燒的燻香是什麼?」
「安神的百合香料,是家里特意給久不能眠的姑姑找的。」皺了一下眉,上官皓白倒也痛快。
柳煙兒安心的點了點頭,以往就算是重傷如張虎那樣的,喝了半瓶子稀釋過的也該醒了,今兒這女人還沒蘇醒倒是嚇了柳煙兒一跳。
「那燻香現在就滅了吧,估模著上官姑娘以後也用不到了。」柳煙兒此話一出,上官皓白臉色一變,扯過柳煙兒的袖子。「怎麼,我姑姑她……」
哈?柳煙兒瞪了眼楮,這家伙想什麼呢。吞了口口水,眼角瞥了一眼距離自己這麼近的上官皓白,「很快就會好了,應該已經沒大礙了,那燻香就用不到了。安神也好,醒腦也罷,用多了總歸是嘴身體不好的。上官公子,你想多了。」
上官皓白拽著柳煙兒的手,好一陣才露出了激動地神色。「你是說,她沒有事了!」怪物一般上下打量著柳煙兒,上官皓白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京都多少名醫見過姑姑之後,盡是搖頭。多少希望就這麼被一次次的打破,上官家的人甚至根本就再也不抱希望,饒是姑姑也是如此。听天由命,躺在床上等死。若不是上官皓白听了柳煙兒的一些事情,若不是自己懇請姑姑移駕至此,怕是以後要面對的就是天人永隔。
「上官公子,我要是你現在就進去驅趕了殘香,而後靜等那位女子醒來,而不是在這里抓著我的手發愣。」輕咳了一聲,柳煙兒見上官皓白許久都沒有放手的意思,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知道自己失禮了,上官皓白倒也沒顯得尷尬,放了柳煙兒的手,只是臉上的冰雪明顯是融化開了。「柳小姐,多謝了。先前在下給的承諾絕對會說到做到,那日給小姐的玉佩還請小姐收好了。若是有一日遇到了麻煩,盡管讓人帶這玉佩來府上找我便是。」
柳煙兒輕輕點了頭,也知道現在自己再留在這里也是無用,這邊起身告退了去。
身後的上官皓白,看著柳煙兒遠去的身影,久久出神。直到身邊的倚閣輕輕笑了幾聲,這才回來神。
「你這丫頭,笑什麼呢。」一把扇子打在頭上,很輕,卻是不疼。
「看著公子對著人家姑娘望眼欲穿呢?公子你莫不是看上柳家小姐了?」倚閣小聲說著,只是眼底的失落卻是完美的掩飾了過去。
「如此奇女子,那個男子會放過麼?我上官家的下一代當家主母,文采德行樣樣兼備,進退有度知書達理。這柳煙兒也真個在考量的範圍之內,只是最後卻是不知她會不會中意我。」上官皓白收回了目光,不知為何,柳煙兒身上總有一些特質,于自己而言他是一個謎一樣的女子,隱隱約約感覺到,似乎和其他女子是有著不一樣的地方的,確實不知道到底不同在哪里。
倚閣愣愣的听著上官皓白隨口而出的話,望著自己痴痴喜歡了許久的男子進了閣樓,心底卻是酸楚的。
從來沒有一個女子能讓理智的少爺給出如此高的評價,饒是自己,在少爺身邊這麼多年,也不過是被夸獎了一句有心了。心心念念喜歡了這麼久的男人,卻是在自己的面前如此贊揚一個女子。手中的帕子慢慢攪動,不知何時帕子被揉成了一團,更不知何時,淚眼模糊,臉上已是一片的冰涼。
這一日,自己早就想到的不是麼?只是為何此時會這麼難受?自己不過是一個小丫頭罷了,哪里比得上名門小姐。
「倚閣,在做什麼,趕緊去打一盆水來,姑姑醒了。」上官皓白叫了一聲,聲音之中卻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抹了一把臉,倚閣的笑意慢慢爬上了臉龐。「公子,這就來,您等等。」不管如何,現在少爺是離不了自己的,這就夠了,這就,夠了……
卻說柳煙兒回了亭子,看著流著口水,嘴邊還咱留著飯粒,倒在桌子上呼呼地大睡的月華。撲哧一聲笑了,「你這死丫頭,倒是在這里逍遙自在了。還有你!」用腳踢了踢吃的滾瓜溜圓的招財,柳煙兒險些沒噴飯。這丫的到底是吃了多少,才從一條線變成了一個球。
晃晃蕩蕩的站了起來,不過顯然那四條小短腿支撐不出現在的身材,招財撲哧一下,趴在了地上。掙扎了幾次沒有起來,竟是直接用滾的到了柳煙兒的腳邊。「你是皮球麼?」看的柳煙兒是哭笑不得的瞪大了眼楮,這吃貨實在是太無恥了!
揉了揉惺忪的眼楮,眨巴了一下看著距離自己不過三公分的柳煙兒,月華像是見鬼了一般大叫了一聲踫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小,小姐,你嚇死奴婢了!」揉著疼痛不已的,月華皺著眉頭一臉的苦相。
心情不錯的賞了這丫頭一個爆栗,「醒了,事情做完了,我們走吧。」
哦了一聲,月華接過柳煙兒抱在懷里的招財,嘴巴張得大大的看著這個圓鼓鼓的家伙,一臉驚愕的跟在了柳煙兒身後。
才出了門,柳煙兒模著那塊玉佩,嘴角的笑意慢慢延伸。上官靜,上官家皓白的小姑姑,更是當今聖上最得寵的妃子。上官家之所以有了今日的榮耀,還不是靠著上官靜的緣故一步步走了過來。不難想象,上官靜若是死了,那麼這上官家估計也是聖恩難再了。
沉吟了一下,今日之事想必那上官家是不敢招搖的。畢竟上官靜可是貴妃,沒有聖旨私自出宮可是大罪,自己現在要想的是怎麼收拾子夜那丫頭。
雙目眯了起來,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將那丫頭打發了去。畢竟在自己這里總歸是個麻煩,不過對于敢于算計自己的人,柳煙兒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的。
心里正盤算著,柳煙兒還沒走出多久,就見到連生一臉的匆忙。「小姐,小姐!」
聲音急促,柳煙兒知道,這怕是又出了事情。「慢慢說,怎麼了?」
上氣不接下氣的喘了幾口,連生這才說道︰「小姐,出事了。那劉公子帶著幾個人到了我們家里管我們要人來了,說小姐私藏了逃奴,要和小姐到縣衙理論去。還有,還有……」咽了口口水,連生才又說道︰「大牛他們,讓官府抓了,說是欠了王家的田租沒給,怎麼辦啊!小姐!」
淡淡笑了笑,柳煙兒呼了口氣。這幫人來的還真快啊。自己剛有了一點心理準備,就成了這個樣子了。「走吧,不管什麼事情,不是有我呢麼。」
淺淺的笑意,卻是淡定自若,連生和月華原本滿是憂慮的心似乎是在這一刻放下了。看著柳煙兒慢慢走在夜色中的身影,不知為何,卻覺得有些孤傲的如同寒冬臘月的梅花。兩個丫頭對視了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燈火通明的柳家老宅,大廳上坐著的正是那縣令劉家的公子。柳煙兒有多理會,慢慢坐在了正首之上。
「劉公子,你這興師問罪來的還真是快啊。」柳煙兒抿嘴一下,也不喜歡在拖泥帶水。大牛他們還在牢獄之中受苦呢,在柳煙兒看來,這幫算計自己的混蛋,還遠遠比不上那些個真心對自己的農家漢子。
此刻的李嫂臉色有些憔悴,柳煙兒送去了一個安心的笑容後,再次回過了頭。「你什麼都不用說了,不管你近日來的由頭是什麼,我柳煙兒接著就是了。不過我奉勸你一句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再怎麼說也是柳家的大小姐,而你,不過是一個七品芝麻官的兒子罷了。別怪我沒提醒你,當心你爹的烏紗帽就這麼被你玩丟了!」
劉公子本來是打算堵得柳煙兒無話可說而後對簿公堂讓她鋃鐺入獄的。畢竟那柳長宇給自己的好處著實不少,可是現在看著了柳煙兒氣勢洶洶的樣子,顯然是有恃無恐,不由得有些懼怕了。
柳煙兒嘴角冷笑,不過是柳長宇的一條狗罷了。還真以為是什麼有才的人呢,原來卻是個草包。模了模趴在自己肩膀的招財,柳煙兒又道︰「去吧子夜給我叫來,讓這劉公子先帶走了。」
扭頭對著冰兒說了一句,柳煙兒轉過頭。「劉公子,我勸你,別讓人拿著當了槍使還不知道。送客!」
臉色不善的冷哼了一聲,劉公子站了起來。「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那丫頭還是留在你家吧,省的你到時候不認賬了。」甩袖子轉了身,劉公子匆匆離去。沒想到這丫頭卻是這麼難纏,不過被人當槍使。劉公子也不少,想到那柳長宇,心里暗暗有些記恨。感謝倚樹舞霧童鞋滴棒棒糖捏,玲瓏吃到了,心里很甜的說。嘿嘿,另外,貌似有一度那時間沒有求個收藏了有木有。打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