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被拍下來的手,眼見雲宇在自己剛剛拍過的地方彈了彈,柳煙兒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自己居然被人嫌棄了「你……」
「別以為剛剛吃過那隻果的汁液弄了一手我沒看到,今兒新換的袍子,要是髒了就要你去洗。」涼涼的說了一句,雲宇看都沒看柳煙兒繼續忙碌的寫起了喜帖子,只是臉上的笑意終究是隱沒不去。
柳煙兒收起了夸張的表情,憤恨的瞪了一眼雲宇,自己那點小心思被看穿了心里一陣的不爽。不過旋即就又笑了起來,「我看看你寫的喜帖子,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挽了袖子,拿起一只毛筆,柳煙兒貓兒一樣貼了過來。
本來也沒在意這丫頭,嘴邊帶著笑意讓了讓位子,卻不想耳邊生風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那丫頭丟了毛筆兀自一個人帶著清脆的笑意跑了。模了模臉上還濕漉漉的墨汁兒,臉上無奈的笑意延伸到了眸子的深處。
整了整雲宇,柳煙兒的心情更加好了,閑來無事便帶了招財在院子里跟紫兒瘋跑。看著招財哧溜一下竄進了廚房旁邊的雞籠子里,氣勢洶洶的那和大公雞斗得不可開交,輕車熟路的鬧抓這,顯然就不是第一次來了。
笑著揉著肚子和紫兒互相攙扶著,眼見招財一身油光水滑的黑毛上沾滿了雞毛,不知是不是鼻子里鑽進了兩根進去,一邊後退著一邊打著響鼻。那原本被招財禍害了的快要沒毛兒了的大公雞逮到了機會狠狠地向著招財的頭頂啄了下去。
水汪汪的大眼楮一看沒了佔便宜的可能,帶著一腦袋的大包鑽了出來。柳煙兒一看招財那蔫頭耷拉腦的斗敗像,抽了抽鼻子,撿起一邊兒的石頭子打得那叫一個準。
悲催的雞鳴響起,柳煙兒促狹的笑著抱著招財拉著紫兒就跑到一邊躲著去了。不一會腳步聲響起,看著雞籠子里的大公雞原本還生龍活虎的,這一個時辰的功夫不到竟像是被弄成了禿尾巴,罵罵咧咧的滿院子找罪魁禍首。
柳煙兒和紫兒相視一笑,看了懷里的招財得意洋洋的樣子,哈哈大笑的跑開了。
舉辦婚禮的事情沒有耽擱了自己多久的時間,柳煙兒一身簡單的鳳冠霞帔,雲宇一身的紅色長袍,拜了天地父母,而後和一旁幾個雲宇說是德高望重的老頭打了招呼,名字大抵是沒有記住了,這便是禮成了。
晚上的時候,隨意的喝了幾杯酒水,雲宇竟是一點都不顧忌的推開了房門。
原本柳煙兒坐在那里就已經久的都發麻了,想想反正也不是什麼真的婚禮,打發了紫兒下去,喜娘和丫頭統統給趕出了門外,此刻正一臉悠閑的啃著雞腿喝著小酒兒,怡然的很呢。
只是怎麼也沒想到雲宇就這麼大大咧咧的進來了,咽了塞了滿嘴的雞腿,險些沒有噎到自己。心虛的瞅了瞅才想起來自己的小腳還在桌子上搭著,一副地痞的樣子,臉上沒由來的一紅干笑著拿了下來。
「還以為你自己在這坐著苦等會無聊,你倒是膽大妄為」雲宇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在一邊兒坐了下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像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般的柳煙兒。
舌忝了舌忝嘴唇,柳煙兒想了想自己為啥呀做賊心虛呢,本來就是做戲的嘛。這麼想著才淡定的抬起了腦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你這麼光明正大的就跑進來了,待會打算什麼時候出去,怎麼出去啊。」
詫異的挑了一下眉頭,雲宇看了柳煙兒半晌才突然笑了。「我進的這是洞房,當然是光明正大的,至于出去,你是妻我是夫,出去才怪異吧」
哈?瞪大了眼楮看著笑意盎然的雲宇,柳煙兒嘴角抽搐半晌才醒過神來。「不行」
「為何不行?」玩兒著手中的杯子,一抹玩味出現在嘴角。
「你,你明知故問」柳煙兒原本還不覺得有什麼,只是這樣的情景這樣的氣氛屋子里只有自己和雲宇二人。此刻柳煙兒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巴掌,剛剛要不是自己把喜娘和紫兒趕出了房門,現在也不會這般尷尬,真是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今晚我就睡在這里了。」月兌了外衣,在柳煙兒瞪得溜圓兒的眼楮注視下揮手滅了燈,竟就那麼躺上了床
今兒自己這是怎麼了,從一開始就一直都處于下風。氣的直捶桌子,後來又發覺手貌似打的生疼,呆傻的坐在桌子旁邊,听著耳邊均勻呼吸聲響起來,柳煙兒這眼皮也開始打架。
混蛋,混蛋混蛋模著黑挪了挪身下的凳子,無可奈何地也只能在這硬邦邦的桌子上將就一宿了。趴在桌子上,柳煙兒想著等有一天自己得了機會,一定要整死這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死男人,迷迷糊糊的竟是就這麼睡了過去。
一個翻身,原本應該是熟睡的人此刻睜開了眼楮借著月光看著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小女人,眉頭緊皺顯然是睡得極其不舒服的。
「倔丫頭」輕聲說了一句,將那丫頭抱在懷里,竟是和著衣服一起躺在床上。
睡夢里,原本硬邦邦的板子變成了溫溫暖暖香香軟軟的大床,這一覺,柳煙兒覺得是這些日子自己睡得最好的一天了。睜開眼楮之前,柳煙兒還道,幸好老天有眼,至少讓自己做了個美夢,只是睜開眼楮看著放大在自己眼前的那張熟悉的臉的時候,好懸沒有尖叫出聲。
自己不是※……望了望桌子,又望了望雲宇。柳煙兒咽了口口水,怎麼會跑到床上來的。欲哭無淚的望著紗帳,看著自己大腿搭在雲宇的身上,雙手摟住雲宇的脖子,睡相如同一只八爪魚一般極其不雅。
噩夢,一定是噩夢柳煙兒閉上了眼楮,而後猛的睜開,此刻自己是多麼希望看到的是一張又硬又不舒服的桌子啊。只是看著眼前這個帥氣到爆棚,就連睡相都這麼好看的男人,心里大叫著作孽啊,而後小心翼翼的開始將大腿拿下來,慢慢將手縮回來,只是背後攬著自己的雙臂,柳煙兒輕輕掙了一下,卻是沒有掙開。
嘗試了幾下,直到雲宇皺眉,柳煙兒只得老老實實的窩在雲宇懷里。砰砰,砰砰,心跳加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異常的清晰。抬起頭看著眼前的臉,誰給這男人睡在一起能淡定那就絕對不是女人柳煙兒恨恨的想著,而後竟是沖動的在雲宇的唇上親了一下。
捂著發燙的臉,發現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柳煙兒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你這個死花痴,怎麼就不長長記性。
「死男人,你給我起來」越想越生氣,柳煙兒索性直接扯著雲宇的耳朵吼了起來。
沒動靜?眨巴了一下眼楮,不是吧,會不會睡這麼死啊。扯了扯雲宇的臉皮,柳煙兒嘴角綻放起一抹邪邪的笑意。我讓你不起來伸出腿,還沒等將雲宇踹下床去,就見雲宇一個翻身躲了過去,自己則因為用力過猛,整條大腿都跨在了雲宇身上。
不是吧欲哭無淚的看著雲宇睜開了的雙眼,這該死的姿勢也實在是太曖昧了一點兒吧。
「怎麼,昨夜娘子是不是有什麼不滿的,現在若是有什麼需求,為夫倒是考慮一下可以幫你解決。」似笑非笑的看著柳煙兒,雲宇眼中寫滿了促狹。
嘰里咕嚕的爬了起來,柳煙兒漲紅著老臉縮到了床腳。「你瞎說什麼你這個大,混蛋,臭男人昨夜明明我是在那桌子上睡得,怎麼會跑大床上來」
聳了聳肩膀,雲宇側過身子看著柳煙兒。「明明是你自己巴巴的爬上來纏在我身上的,怎麼就成了我是大混蛋了呢,這事情你是最清楚吧。」
啥?傻眼了的柳煙兒打死都不相信自己會爬上一個男人的床,可是看著雲宇篤定的不似開玩笑的樣子,柳煙兒一時有些心虛。昨夜自己確實喝了不少酒,迷迷糊糊的睡著了,至于會不會做出什麼來,還真沒把握。
「你你我是絕對不會自己跑到這上邊兒來的」臉子一著急,柳煙兒竟是響起昨夜自己的待遇,心里諸多委屈,眼楮一紅竟是好懸沒有掉下眼淚來。
一看柳煙兒要哭,雲宇心里一慌。「我是說著玩兒的,昨夜我是看你在哪里睡得不舒服才抱你上來的,你……」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最見不得柳煙兒的眼淚,雲宇看著柳煙兒低著頭,心里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咬牙切齒的看著跟自己「坦白」的死男人,柳煙兒低著頭眯著眼,而後狠狠地將腿踹了出去。伴隨著撲通一聲的落地之聲,柳煙兒才解氣的揚起腦袋,那里還有半點兒眼淚渣子。
「昨晚你那樣,今天我這樣,我們扯平了」看著滿臉黑線的坐在地上的雲宇,柳煙兒心情一陣暗爽,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了。
只是雲宇不僅沒生氣,卻突然笑了。「我看不像是扯平了,倒像是你還欠了我點什麼,我得要回來才行」說罷,也不顧柳煙兒傻眼的樣子,一個餓虎撲吃沖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