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蟾子」牛大傻叫道。
天蟾子從廚房急沖沖的跑了出來,看著牛大傻。
「伺候好這位石先生,別的事情,你不用管了。」牛大傻吩咐道。
「哦……」天蟾子忙著答應著,然後,跑去水龍頭上洗洗手,把圍裙接下來,塞在戚雁舞的手中,轉身就要上樓。
「等等」牛大傻叫道,「你等等」
天蟾子站住腳步,看著牛大傻。
牛大傻想了想,這才說道︰「那位大爺有潔癖,但懶得緊,你要管他洗澡換衣服……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一準是不知道從哪里偷跑出來的,所以,絕對不會帶衣服出門,所以,你有空趕緊給他趕兩套衣服出來,他的衣服,布料必須是真絲的,哎……」
說到最後,牛大傻忍不住揉揉腦袋——那位大爺不是好侍候的。
「等著他睡下了,我晚上就趕」天蟾子忙著說道,他倒是一向任勞任怨。
「嗯,他只穿黑色的」天蟾子再次說道。
「好的,幸好有布料」天蟾子答應著,然後,一溜煙的向著樓上跑去。
「大牛,他是誰?」等著天蟾子上樓了,即墨青蓮終于按捺不住好奇心,問道。
「不知道」牛大傻搖頭道。
「你不知道,你居然還收留他住下?」戚雁舞表示不可理解,問道,「你就不擔心,他會不會是哪里逃出來的通緝犯?」
「我們只是藥門的弟子,毒門君主,是他身邊的一個僕役,我得罪得起嘛?」牛大傻瞪了戚雁舞一眼,冷笑道,「通緝犯?虧你想得出來,他要什麼沒有,需要去搶劫殺人放火犯法?不管這世界怎麼變化,在人類沒有研究出不死藥,找不到長生不老術的時候,他都可以笑傲天下,站在人類的最頂端呼風喚雨。」
戚雁舞模模鼻子,把圍裙圍在了身上,不再說話,心中暗罵了一句︰「變態」
「姐——」牛大傻看著即墨青蓮,張了張嘴巴,想要說什麼,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大牛,你要說什麼?」即墨青蓮看著他的表情,就明白,牛大傻勢必有什麼話,不好意思開口。
「這個……那個……」牛大傻撓撓腦袋,遲疑了半晌,這才說道,「我說了,姐你可別生氣。」
「放心,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即墨青蓮笑道。
「他不是花奴人選」牛大傻嘆氣,然後,攤攤手,一臉的無奈。
即墨青蓮半天才算是回過神來,不是花奴人選,這廝把她當成什麼人了?難道他以為自己有些特殊愛好,喜歡收集美男不成?
好吧,那個戚雁舞,也是他要硬塞給自己的,原本以自己的意願,把他丟下車,省多少麻煩啊?
戚雁舞聞言,連連點頭道︰「對對對,那樣陰陽怪氣的人,絕對不算花奴人選的,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會是。」
「他的年齡,比老頭還要大一點,可能,比你父親還要大——具體多大,天知道……」牛大傻說道,「我在五年前見到他,他就是這麼一副模樣,五年的時間,歲月沒有在他身上留下絲毫的痕跡——老頭當時在門口接他,行的是君臣之禮。」
戚雁舞原本已經準備去廚房收拾碗筷了,聞言站住腳步,心中有些狐疑,君臣之禮,現在還有人行這種禮的?
「三跪九磕?」他試探性的問道。
「是」牛大傻點頭道。
「駐顏術……真是這麼神奇?」即墨青蓮喃喃念叨著,似乎是沒有听到牛大傻說什麼。
「這東西對于女孩子的傷害力實在太大了」戚雁舞輕輕的嘆息,無論哪個女孩子,越是漂亮的女孩,越是擔心容顏老去,而現在科技的一切養顏駐顏的藥,都沒有什麼特效,什麼今年二十,明年十八,都是騙人的。
但是,那個黑衣男子,明顯做到了——牛大傻既然在五年前見過他是這個模樣,現在居然還是這個模樣,加上他剛才說過,他的年齡比沈曄欽要大一些,可能和即墨青蓮的父親一般年歲了。
四十開外甚至五十了,可他的容貌,居然保持著二十左右?、
事實上,如果不是他那一身頹廢的氣質造成的效果,換上一身衣服,他去冒充十七八歲的大學生,恐怕也沒有誰懷疑。
「你們這一門的君主,居然混的去給人家做奴僕?」戚雁舞陡然想起,剛才牛大傻說什麼?毒門的君主?雖然他不知道君主是什麼意思,但能夠稱得上君主的,想來身份也不低。
即墨青蓮和他牛大傻,只算是普通的門派弟子罷了,那麼君主級別,自然非同尋常了。
「毒門被人殺的差不多了」牛大傻低聲嘆氣,「內斗不息,導致我們這一門,已經差不多了……否則,我們三門聯合,何懼什麼炎龍?」
「你們若是聯合,還讓人有什麼活路?」戚雁舞低聲叨咕道,「他會在這里住多久?」
「不知道」牛大傻嘆氣道,「他也不知道從哪里偷跑出來的……」
「偷跑?」即墨青蓮瞪大眼楮,一臉的好奇模樣,既然牛大傻說,這人年齡不小了,不算老年也算是中年人了,心智想來也算是成熟了,居然還玩偷跑的戲碼?她以為,那都是天蟾子那樣的小屁孩玩兒的。
雖然明知道天蟾子的年齡可能比她大,但感覺,天蟾子的心智,絕對還是兒童心智。
「等著他家里人找來,他自然就會走了」牛大傻再次囑咐道,「你們都離他遠一點,這人招惹不起。」
「放心,沒事我們不會招惹他」戚雁舞忙著答應著。
「有事也不能夠招惹。」牛大傻說道。
「我會離他遠遠的」即墨青蓮曾經听得父親說起過毒門一脈,雖然也算是一個分派,但是,毒門太過詭異了,很少于世人接觸,也同樣不溶于世人之中,所以,踫到毒門的人,別說他們藥門,就算是醫門,也只能夠有多遠多多遠。
原本以為,回春坊多了這麼一個人,會大家都別扭。
尤其是即墨青蓮,這人還住在樓上,東面和西面僅僅就隔著一個小客廳,自己自然是諸多不便。
但卻沒有想到,這人從昨晚開始睡覺,一直睡到今天下午才起來,然後,起來了就坐在樓下客廳,吃著零食,拿著遙控器,亂看電視。
即墨青蓮以為,他這樣的大男人,應該對那些國際新聞有興趣,再不濟,看看財金報道,也算是比較正常的。
可是,當她看著他對《喜羊羊和灰太狼》看的津津有味的時候,即墨青蓮認為,這廝已經沒得救了。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即墨青蓮也陪著他看了半天的喜羊羊。
那個據說姓石的黑衣男子,就這麼懶散的靠在沙發上,剝了半天的開心果,看了半天的喜羊羊,最後,即墨青蓮都感覺,這家伙就是一只羊,一只大肥羊。
「我臉上長花了?」趁著廣告時間,黑衣男子掉過頭來,看了看即墨青蓮,問道。
「沒有」即墨青蓮搖搖頭。
「那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麼?」黑衣男子問道,「我知道我長得很好看,但你這麼一直看著我,我很有壓力的。」
即墨青蓮臉上微微飛紅,她確實對這個黑衣男子充滿好奇,听的說,四五十歲了,居然能夠駐顏不老?
雖然她知道有一些駐顏的藥,可是,那畢竟只是藥效,怎麼能夠一點歲月的痕跡都看不出來?
「石先生,你多大了?」即墨青蓮硬著頭皮問道。
「嗯……」黑衣男子陡然用力的咳嗽了兩聲,天蟾子忙著把一邊的茶遞給他,他大大的喝了一口,這才說道,「小丫頭不會對我有興趣吧?
「沒有沒有」即墨青蓮連連搖頭道,「我只是听得大牛說,您老精通駐顏術,所以,好奇……」
「你想要學?」黑衣男子灌下兩口茶,然後,把一桌子的開心果殼掃到地上,這才問道,「你想要學?」
「沒有哪個女孩子不喜歡這個的。」即墨青蓮訕訕笑道。
「我想想啊?」黑衣男子抓過一只核桃,用力的捏了兩下子,那核桃卻是紋風不動,他無奈的拿過一邊的核桃鉗來,「啪」的一聲,夾開,然後,慢慢的品味里面的核桃肉,卻是沒有說話。
戚雁舞坐在一邊,剛才黑衣男子的那個小動作,他一點不拉的看在眼中。現在超市賣的核桃,都是紙殼核桃,別說是健壯男子,就連著婦人,也能夠輕松剝開,核桃鉗就是一個擺設品。
至少,即墨青蓮吃核桃的時候,大部分的核桃不用借助核桃鉗。
如此看來,豈不是證明,那黑衣男子很弱?不知道為什麼,戚雁舞突然有種躍躍欲試的心。
一天的相處,即墨青蓮和戚雁舞偷偷的交換過意見,這黑衣男子簡直就是好吃懶做典型。
「石先生,你到底多大了?」戚雁舞故意問道。
「四五十歲吧」黑衣男子繼續用核桃鉗夾開了核桃,對于這個年齡問題,他似乎很是忌憚,半晌才給了一個模糊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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