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漫漫。
一具具尸體,在櫃台外陳列著。
其中一具尸體,被啃食了一半兒,腦袋上開了一個大洞,腦漿被吞了,眼珠子吊在外頭,黑灰色的眼珠,充斥著絕望。
小心的越過尸體,他心中明白,這些人都死透了,連變成喪尸的可能都沒有了。
外側的陳列櫃上,放的都是一些工藝品,有象牙瓖邊的刀具,不過都是些花花架子,砍不了人。
牆壁上掛著一柄劍,上面雕刻著許多花紋,在劍柄之上瓖嵌著一顆碩大的「紅寶石」,紅寶石當然是假的,不過很漂亮就是了。
工藝品店外側的櫃台里,還放著許多短匕首,其中有一柄暗青色柄子的匕首,有白亮的匕身,赫然有血槽。
「是真貨?」
鐘瘦虎喃喃道。
他猛然想起,關紅工藝品店的老板,有時候會將真品放在櫃台里,考教來客,若是有人能看出來是真貨,在確認其身份後,會將他迎入里間。
當然這僅僅是老板的樂子,他頗有點兒人脈關系,不怕惹事兒。
鐘瘦虎將那那暗青色柄子的匕首,抓在手中,繞過陳列櫃,向著里間走去。
呼呼……
鐘瘦虎呼出一口氣,調整呼吸,將體力提升到最高,推開里間的門。
嘎吱……
門縫似乎夾住了什麼東西,鐘瘦虎猛的一推,才將里間的門推開。
一個人影忽的一下,猛地向這鐘瘦虎撲來,鐘瘦虎心中暗叫不好,猛的一腳踢出去,踹在人影上,將人影一下子踢出去!
咚……
人影一下子裝在貨架子上,憤怒的咆哮一聲,一下子就閃開老遠,它速度很快,又一次向著鐘瘦虎撲來!
鐘瘦虎此時,已然看清了里間的境況。
鐘瘦虎心中不免苦笑一聲,果然是最壞的境況!
喪尸擁有青色的眼珠,是原生喪尸,若僅僅是如此,鐘瘦虎也不會苦笑,若僅僅是一只,他可以從容對付。
可這只青眼喪尸,正是這間工藝品店的老板。
關紅。
關紅身材魁梧,速度卻迅捷,臉色猙獰,手掌烏黑,讓人心悸。
關紅憤怒的咆哮一聲,手掌狠狠的砸在架子上,烏木架子一下子就被打成粉碎,這一掌若是砸在人身上,一下子就能將人骨頭打斷!
鐘瘦虎苦笑,當初他們放對,都是五五開,大抵是棋逢對手。
如今關紅成了原生喪尸,他則強化了金屬力,不知道誰勝誰負?
如今唯有一戰!
蘇談樂如今還在車里等著,他心中很擔心,決心速戰速決。
叮……
雙拳鋼化!
「虎咆!」
拳頭如玉似鋼,狠狠砸向關紅的胸口。
關紅青色的眼珠惡狠狠的盯著鐘瘦虎的拳頭,烏黑的拳頭迎了上去。
嗡……卡啦……
一聲沉悶的響聲,其中擁有一種特殊的類似金屬破碎的質感。
平分秋色。
一黑一淡金兩個拳頭,狠狠的撞擊在一起,你來我往,拳拳生風。
里間的空間並不大,他們施展不開,越大越是向外,一會兒就打進了外間,將陳列櫃打的全部破碎。
他們就好像是一道龍卷風一般,將整個外間徹底席卷,成了一片碎片的廢墟。
「閃開!」
蘇談樂的吼聲,在鐘瘦虎耳邊響起。
鐘瘦虎一看,卻是蘇談樂,她坐在駕駛席上,雙眼定定然的盯著關紅,一腳油門,一輛車仿佛怪獸一般,狠狠的撞了進來!
玻璃的破碎聲,櫃台的碎裂聲,一片嘈雜!
「小心,他很敏捷!」
鐘瘦虎吼道。
汽車馬上就要將它撞在牆上之時,關紅咧了咧嘴,似乎嘲笑一般,一下子跳起老高,嗡的一下,狠狠的踩在汽車的機箱蓋子上。
汽車一下子撞在牆壁上,蘇談樂渾身一震,好懸沒沖出去,幸好有安全帶攔著。
蘇談樂一下子在手臂上劃出一個小傷口,血液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香甜的血腥氣,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關紅一下子就瘋狂起來,伸出手狠狠的開始砸汽車玻璃,汽車正面的玻璃,十分的強韌,即便是關紅這種怪力一下子也砸不破!
「鐘瘦虎,趁現在!」
蘇談樂大喝道。
鐘瘦虎聞言,拿起剛剛的匕首,整個人仿佛一只大鳥一樣,一下子落在關紅的身後,關紅如今已經被血液給弄的瘋狂了。
它根本不顧身後有生死大敵窺視,自顧自的還要出拳打碎玻璃,吞食蘇談樂。
鐘瘦虎的匕首,瞄準關紅的後腦,一下子刺了進去,接下來狠狠的一攪,徹底破壞了它的腦子!
關紅的身子,猛的一陣抽搐,手掌依舊循著慣性打向窗戶的玻璃。
一瞬間玻璃就被打破了,烏黑的手掌帶著一陣腥風狠狠的刺向蘇談樂的脖頸,蘇談樂勉強的側過身子,卻已經來不及了。
冷汗簌簌而下!
停了!
臨近蘇談樂脖子唯有不到一寸的時候,關紅的手臂猛然停了下來。
蘇談樂抬頭一瞧,才發現是鐘瘦虎猛力的抱住了關紅,止住了它的動作!
「呼,嚇死我了!」
蘇談樂拍拍胸口,一臉的慶幸。
鐘瘦虎狠狠一拽關紅,將他丟了出去,看向蘇談樂,疾言厲色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玩……玩……」
一個玩字,就是說不下去。
「玩什麼?」
蘇談樂疑惑道。
「你快將衣服穿好,衣襟開了。」
鐘瘦虎別過頭,臉頰微紅。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片雪白,豐潤的半球被黑色的布片包裹著,呼之欲出。
蘇談樂低頭一看,卻發現胸口的衣裳,開了一大片,才想起剛剛心中一著急,覺得脖子憋得慌,想要拉一下,松松氣兒。
可卻忘了自己如今的力氣大的不得了,一下子給扯碎了一大片,如今上身內衣都漏了出來,差點兒讓鐘瘦虎給看光光了。
蘇談樂臉色一紅,趕忙將胸口掩住,道︰「哦……」
鐘瘦虎月兌下外衣,別著頭丟給蘇談樂道︰「穿上。」
蘇談樂嘿嘿傻笑了一下,趕忙將鐘瘦虎的衣裳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不過尚且可以遮蔽身體,有生于無嘛!
「以後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
鐘瘦虎道。
蘇談樂點點頭,不過天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