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該說的都說了,孫思雖然半信半疑的,不過想著這人和相公的關系,還是決定試一試,可是這事試起來有些丟臉,她還是找個恰當的時期。
先不說孫思找幾天來準備給趙光禮來一場精彩的表演,如今的林府已經大亂了,瑾瑜半路不見了的消息早在她消失後的兩個時辰內里傳到了林府,春芽和盧氏那時借著天還有些暗,躲在了樹木的陰暗處,這才得以逃月兌。
接著他們又徒步返回了通州,然後找了家客棧住下,春芽又往船上送了瑾瑜半路被劫的消息給林浩白,然後也不敢回林府,就在通州住下了,期間君月自從醒來了以後就一直在哭,盧氏沒辦法,只能熬了米湯來為君月,反倒是君遠,一路上都十分听春芽的話,半點也不哭鬧。
不過他們也只在通州住了一晚後就被趕到的林老爺接到了馬車上,一同回了林府。由于怕危及瑾瑜的聲譽,林家沒有聲張瑾瑜的失蹤,也不敢報官,只能讓家里人私下慢慢找,不過也沒有直接說是找家里的少女乃女乃,只說找人而已。
瑾瑜住在那木屋中,不對,不是她一個人,而是七個人住,除了她和夏蓮意外,自然還有監視她的盜賊,他們有五人,從馬車上抱了被褥和靠枕下來,就在屋子的一邊打地鋪,瑾瑜和夏蓮都睡在床上。
與其說睡,還不如說是在輪流打盹,瑾瑜可不敢保證這里面沒有不受控制的禽獸,自然要警醒一些,所以和夏蓮換著睡,吃的也是他們從城里買來的一些干糧,或者是從山中打了幾只兔子,野雞等野味,不過在瑾瑜看來半點味道都沒有。
就這樣過了五天,瑾瑜和夏蓮已經在木屋里過了五天了,他們半點干淨的樣子都沒有,瑾瑜愛干淨慣了,身上難受得不行卻不能不忍著,因為她在等著孫思,若是她的法子成功了的話,可以趁機給她提前要求,但是等啊等,瑾瑜都要變成長頸鹿了,孫思還沒來。
而這時的孫思才剛剛逮到機會和趙光禮說話,趙光禮見她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心里不耐,轉身就想離開,孫思急了,卻又不知道要做什麼,響起那女人說的話,她咬咬牙,「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趙光禮驚訝的轉過身看著身後的女子。
「你,你就這麼討厭我,你干脆休了我好了,這樣你好過我也好過,免得我們兩看相厭,不過以後你要多讓我看看景兒,我什麼都不在乎,就只在乎我這個唯一的兒子,嗚嗚嗚……」說著說著觸動了心里的委屈,真的哭了出來,很是狼狽。
但是趙光禮卻皺皺眉,走了回來,有些不耐的說︰「要說話就說話,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要是讓下人看到像什麼樣子。」
孫思本來心里還在高興趙光禮走了回來,但是听見這話後忽然一愣就想抹去臉上的淚水,忽然腦袋里閃過那女人說的話,不要怕被笑,這是真性情,于是也不擦臉,繼續說︰「看見就看見,我還有什麼體面,你這樣狠心,連兒子你都不問,我還要什麼面子。」
說著拿起趙光的衣角就胡亂往臉上抹,滿是淚水和鼻涕,本來是很令人惡心的動作,但是趙光禮卻一下子僵住了身子,片刻,忽然有些恍惚的將前面哭著的女子納入懷中,輕拍著她的背溫柔的哄道︰「是,是,是,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再也不會這樣了……」
懷里的孫思愣住了,這是趙光禮第一次主動抱她,卻是在別人的指點下,她心里苦澀之極卻忍不住的還是從心里渴望上了這樣的溫暖,依偎在里面。
就在瑾瑜焦急的迎來她被囚禁的第五天時,孫思也帶著丫鬟姍姍的來到了小木屋,昨天她得到了丈夫的寵愛,驚喜的同時卻又忍不住的越加討厭這個女人,不過現在她還不能除去這個女人,等有一天她完完全全的得到相公的心後……
不過瑾瑜卻是半點都不知道,她看見孫思一臉平靜的時候,心里就猜到了結果,應該是成功的,不然的話這個女人現在應該是一臉的怒容。瑾瑜也不說話,只微笑著的看著孫思。
孫思瞟了她一眼後從鼻子里哼出一個鼻音,對那些漢子揮了揮手,讓丫鬟下去給他們發點銀子,自己則坐到椅子上,瑾瑜也坐到床上,等她說話,果然沒多久孫思就開口了。
「哼,果然是狐媚賤人,懂得的狐媚手段勾引人。」她很不想承認她的法子有用,所以也不顧從小學過的禮儀,出口刻薄難听。
瑾瑜也不嫌她說話難听,笑道︰「趙夫人還是留點口德的好,畢竟你如今用的正是我這個狐媚之法,小心別將自己也罵進去了,不過不知道夫人今日來有什麼事。」
孫思被瑾瑜一噎,臉微微氣得漲紅起來,但是深吸兩口氣後,努力平復了心里的怒氣,說︰「本夫人懶得和你逞口舌之爭,我是來問你下一步該怎麼辦,你不會只有這一招。」她心里想就暫且忍著她,讓她逍遙幾天。
瑾瑜笑了笑,張口問她昨天的結果,但是忽然眼楮一轉,還是換了個話題,問道︰「夫人可會騎馬?」
孫思皺了皺眉頭,然後搖了搖頭,說︰「本夫人從小養在深閨之中,哪里會騎馬,你這次不會是讓本夫人去騎馬,本夫人先警告你,少借著本夫人用得著你,就想些怪法子作弄本夫人。」
她的話惹得瑾瑜笑了,說︰「我可沒有借機想什麼法子作弄你,當年我也不會騎馬,後來還是他教的,若是你願意的話可以讓他教教你,不過可不要怕辛苦,時間短點就好,教騎馬的過程就是培養感情的過程啊,你可不要浪費了。」
孫思仔細的看了看瑾瑜,想從她的臉上看到半點的戲謔或者是高傲,但是她都失望了,默不作聲,想了一會,然後說︰「好,我就再信你一次,若是沒什麼作用的話,定會要你好看!」
說罷起身就要離開,瑾瑜快她一步上前攔住孫思的路說︰「少女乃女乃,怎麼說我也是在幫你做事,你看看我這里的環境,難道你不覺得應該改善一下我現在的條件嗎?說不定住得好一點我能想到的辦法也會多一點呢。」
簡直是得寸進尺,孫思想都沒想的就拒絕了,在她看來一個階下囚有什麼資格提條件,所以給了瑾瑜一個白眼後,高傲的抬起頭走了,瑾瑜看著她的背影眯了眯眼,這個女人真是難伺候,活該她嫁給趙光禮。
孫思走了,那些大漢又進來了,看得出他們的情緒都還不錯,想來是得了東家的錢財安慰,所以呆在這個鬼地方,那點委屈也小了許多,不過有一個人卻是例外。
瑾瑜看著他們的樣子,笑了笑說︰「其實要我說你們也不必都在這里守著我,你們也看到了,我們就兩個弱不禁風的女子,這里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能跑到哪里去,若是有錢的話,往那溫柔鄉里一去,豈不比這里吹冷風來得更好?」
夏蓮有些驚訝少女乃女乃說的話,這些羞人的話少女乃女乃怎麼能這麼輕易就說出了口,還溫柔鄉,少女乃女乃這都是到哪里學來的?
漢子們看了看瑾瑜,然後又看看同伴,臉上都露出曖昧和猶豫的表情,有的人甚至都嘿嘿的笑了起來,說︰「沒想來這位女乃女乃還挺了解咱們這里的行情的嘛,不如這位女乃女乃成全一下咱們兄弟們如何?」這話一說完,周圍的漢子都哈哈的跟著笑了起來,笑聲里全是令人作嘔的暗示。
夏蓮見他們對瑾瑜粗言穢語,就想往前沖,為瑾瑜呵斥他們,但是瑾瑜卻拉住了她的手,依舊面不改色的說︰「哼,我雖然暫時是階下囚,但是卻是你們主子的客人,她對我的需要想來你們也看了,若要我說有空在這里耍嘴皮子,還不如趁著天色未暗下山快活去。」
漢子們沒見過有瑾瑜這般膽色的女子,一時間也忘記了調笑,听了她的話後都猶豫的看向當家的,這里他不發話誰也不敢私自離開,當初他們能留下這條命,可都全靠的他。
大家的眼光全都轉向為首的那人,瑾瑜也不例外,看著他,想看看他會不會讓這些里離開去玩樂,為首的漢子掃了大伙一眼後,把目光轉向了瑾瑜,似乎在想這個女人到底打的什麼算盤,沒多久,他笑了起來,大手一揮,說︰「留下兩個和我在這里,其他人自己找樂子去,不過,明日必須全部回來,可明白了?」
漢子們高興了保證說明日一定回來,還會帶上好酒好肉,然後商量好了誰留下之後,笑鬧著離開了木屋,瑾瑜仔細听著他們離開的方向,想要找出他們把馬車放在哪邊。
為首的漢子見人都走了以後,對剩下的兩人說︰「你們先到外面守著,等我叫你們之後再進來。」兩個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同時露出一個「你知我知」的曖昧笑容後,賊眉鼠眼的一通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