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很滿意這小姑娘的自知自明,沒做出那種不求名分都要跟著自家兒子的事情,那種人她見得多了,都不是些什麼好東西,既如此那也不必太苛責這孩子。
「你有這份自知就好,我呢也不仗勢欺人,讓你吃虧,只要你和禮兒說清楚,我會派人給你送五千兩來補償你,你有了這筆錢做嫁妝,想來以後嫁人也不會很難。」
又是這些手段,真是無聊,她無奈的搖搖頭,對睿王妃說︰「夫人,您說的瑾瑜怕是做不到,這事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在我知道二公子的身份的時候,就對他說過,我只是一介平民,並不想和貴人打交道。」
看了看王妃那張冷臉,繼續說︰「可是二公子相信瑾瑜與他有緣,與瑾瑜定下白首之約,瑾瑜很感謝二公子厚愛,所以,只要二公子不放手,那瑾瑜也不會辜負二公子的。」
王妃哼了一聲︰「巧言令色,照你如此說來,你是不會照我說的做了?想要嫁給禮兒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也知道你的身份,你就只配做妾。」
瑾瑜也很不高興了,什麼嘛,讓我做妾?那我寧願嫁給個農夫!她站起來恭敬的行了一禮,說︰「多謝王妃好意,但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兒,決不會與人為妾,今日王妃的來意瑾瑜也知道了,瑾瑜的心意相信王妃也明白了,恕瑾瑜今日招待不周,改日再請王妃來做客。」
睿王妃在魏朝可算是數得上數的貴客,從來只有人家巴結她的,哪有被人逐客的事情發生,當下氣得臉色漲紅,孔嬤嬤也在旁邊呵斥道︰「放肆,你一個小小的庶民,居然敢對王妃無禮,來人,掌嘴。」
這里不是睿王府,當然也沒有大丫鬟來掌瑾瑜的嘴,瑾瑜也被嚇著了,怎麼就要打她了呢?反抗的道︰「不知道瑾瑜犯了什麼錯,要處罰瑾瑜。」
那睿王妃氣來,指著瑾瑜說︰「你犯了什麼錯?哼,你一介庶民見到超品命婦不下跪,還出言頂撞,你說你犯了什麼錯,孔嬤嬤,你去,掌嘴十下,以示懲戒。」
本來她是想多打幾下的,但是又怕兒子看到說她是故意找茬,回去一惱,那豈不是更惹惱王爺,讓那些小人得意嗎?
孔嬤嬤得了命令,下去就要打瑾瑜,瑾瑜自然不會乖乖的受罰,拔腿就要跑,孔嬤嬤趕緊叫門口的護衛︰「快給我抓住她。」
那些護衛也不管什麼男女有別,上來一個人就反擰住瑾瑜的胳臂,任憑瑾瑜嘴里喊著︰「你放開我,救命啊。」也無濟于事。
歡歌和笨丫他們也被人拿住,一時間正廳里亂作一團,喊叫聲和巴掌聲此起彼伏。
瑾瑜臉上火辣辣的痛,心里滿是委屈和屈辱,眼淚在眼楮里面打著轉,努力的又被逼回去,她想要維持最後一點尊嚴。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貴族與貧民的差距,第一次見識到封建制度下的不平等,這一切的一切都深深刺痛了她那顆還保持著現代氣息的天真的心,是的,天真的!
她曾經一遍一遍告訴這是古代,但從沒真正放在心上,這都是她自找的。
十個巴掌打完了,瑾瑜雖然嘴角流血但還是直直的站在那里,依舊對睿王妃行著禮,說︰「請王妃恕罪,草民不懂禮儀,沖撞了王妃,請王妃大人大量,不與草民一般見識。」
睿王妃眯了眯,心想這小姑娘真是不一般,要是換做旁人怕不是痛哭流涕和會被嚇得戰戰兢兢的,面上很平靜︰「給你點小教訓,也是為你好,免得哪一日真的不知尊卑沖撞了貴人,就不是掌嘴那麼簡單了。」
瑾瑜還保持著行禮的姿勢,溫順的回答︰「是,草民記住了,多謝王妃。」
那王妃見她這副不還嘴不搭理的樣子,也覺得沒什麼好說的,站起來對孔嬤嬤招了招手,說︰「我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你好自為之,你一介孤女,沒有半點勝算,是孤注一擲還是珍惜小命,你看著辦吧!」
說完也不看瑾瑜,高昂著頭出了這正廳,瑾瑜慢慢直起身子,對圍在旁邊的人理也不理,只對周老頭說︰「周大爺,你去門上貼一張紙,寫著‘趙二與狗不得入內’,然後約束下人,除了勞作不得在外生事,有什麼你和劉管事商量著辦吧。」
然後回了自己的屋子,歡歌和笨丫自然跟在後面,回到屋子,瑾瑜把自己關在屋子,眼淚再也忍不住嘩嘩的往外奔涌。
「嗚嗚嗚,該死的趙光禮,我恨死你了,你以為你是誰啊,天下第一大麻煩,嗚嗚嗚,我不要在這個破地方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女乃女乃…哥哥,嗚嗚。」
她把頭埋在被子里破口大罵,歡歌和笨丫在門口急得團團轉,然後听見有說話的聲音,但是听不清說了什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歡歌猶豫著伸手要去敲門,也不知道小姐臉上的傷要不要緊。
手還沒踫到門框就被另一只手抓住,還是只大手,兩人轉頭一看,居然是趙光禮,笨丫沒有歡歌那種從小做丫鬟的經歷,骨子里反叛的因子還在,一下子就跳起來。
「你,你還敢來,我家小姐被你害慘了,你趕快走,我家小姐不想看到你。」歡歌再一旁默許了笨丫的行為,因為她也十分討厭這個人,自己每天粘著我家小姐,還搞得我家小姐想高攀一樣。
趙光禮在府里听說他娘要來找瑾瑜,心就慌了,打暈了看守他的人,翻牆而出,門口的人看到是他也不敢多攔,一路上快馬加鞭來到瑾瑜的這里,剛來就看見他娘的馬車離開,心里更是慌得不行,所以從後面翻了進來。
「你們兩先出去。」使喚她們就跟使喚自己家的丫鬟那般理直氣壯,徹底惹毛了這兩被瑾瑜寵著的丫鬟。
「趙公子好像走錯了門,這里不是睿親王府,奴才也不是您家的奴才,您請回吧!」歡歌有禮又憤怒的下了逐客令。
「你這奴才,滾。」趙光禮惱了,抬手就想把這聒噪的丫鬟給打暈,門砰的一聲開了,門口站著的赫然是雙眼紅腫,臉頰也紅腫的瑾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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