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間瑾秀 正文 一百二十 故人之子

作者 ︰ 雙面星紫

但是瑾瑜卻是什麼都沒發現一般,笑著站起來,就要開口和沈銘打招呼,這時旁邊一個女音想起。

「沈掌櫃,您這個月可有什麼新的花色?」說話的正是剛進來帶孩子的婦人,沈銘的思緒也一下子被她拉了過去。

回過神來的沈銘,茫然了看了眼這婦人,然後帶上習慣的微笑說︰「趙二女乃女乃有禮,這個月沒有什麼新花色,要等到下個月才行,您可以先看看別的。」

那個被稱為趙二女乃女乃的婦人點點頭,拉著兒子往里面走了,看著這對母子離開的背影,瑾瑜心里一動,趙二女乃女乃,不會那麼巧吧,不然的話,那孩子……

「葉小…不,應該叫夫人了。」沈銘走到瑾瑜面前,神色復雜的說,但是眼光確是半點也不敢看瑾瑜,瑾瑜把視線收回來,笑著看向沈銘。

「還沒來得及和沈少爺說呢,我夫家姓林,你叫我林少女乃女乃吧,這一別三年,沈少爺可好?」

好?沈銘想著,現在他怎麼能算好呢真是襄王有夢,神女無心啊。

苦笑一聲,說︰「應該還算不錯吧,當然也多虧了葉,林少女乃女乃的的圖紙,多年不見,請林少女乃女乃給鄙人一個面子,請到里面喝茶。」

瑾瑜遲疑了一下,點頭答應了,她也有些事要和沈銘說,可是這一分的遲疑落在沈銘眼里,心里越加難過,他終究是錯過了,是嗎?

瑾瑜帶著春芽和夏雲兩人一起進去的,倒也不怕閑話,沈銘也避嫌的叫了一個小廝跟著,一同去了後面招待熟客的茶室。

兩人坐定沈銘就開口問︰「敢問林少女乃女乃是何時成的親?您丈夫是哪里人,也不通知沈某一聲,讓沈某送上份大禮表示祝賀。」

瑾瑜笑著揮揮手說︰「算了,沈少爺,听你叫林少女乃女乃怎麼就好像再叫別人一般,你若是不介意的話,沒有的外人的時候就叫我的閨名瑾瑜吧,算來我們也做了三年的朋友了,叫林少女乃女乃好奇怪,哦,我是年前九月成的親,夫家就是京里的御醫林家,不知道您听說過沒。」

沈銘這是第一次知道瑾瑜的閨名,卻沒想到是在她嫁人後听到的,接著听她說夫家是官宦人家,眼楮暗了暗,是啊,官宦人家哪里是他這種滿身銅臭的小子能比的?

「御醫林家,有些印像,恭喜葉,瑾瑜你找到如意郎君。」他從善如流的改了稱呼,他心里也不願意叫她什麼林少女乃女乃,又說︰「若是瑾瑜不嫌棄的話,也直呼在下的名字即可,或者是字,在下字繼之,繼承之業。」

瑾瑜想都沒想的就改了口,以前都是直接叫名字的,哪里像現在,還要加上一大堆的稱謂,不過沒想到這沈銘卻不是個守舊的人。

想到剛才的兩人,瑾瑜好奇的問︰「對了,繼之,剛才在外面和你說話的趙二女乃女乃是什麼人家的女眷啊,那麼年輕就有了個兒子。」

沈銘無所謂的笑笑說︰「瑾瑜你不在京城,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的,這趙二女乃女乃其實應該叫將軍夫人的,只是因為沒分家這才按照家里的輩分來叫,她就是睿親王府二公子的妻子,前內閣大學士的孫女。」

瑾瑜在听見將軍夫人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猜對了,趙二女乃女乃,將軍夫人,這一切不都說明了剛才那個女人就是趙光禮三年前娶的那個女人嗎?

瑾瑜想呆住了,沈銘卻沒有察覺,還在擺弄著桌上的茶,自顧自的講︰「趙二公子因為殺敵有功,被封為輔國將軍,且前幾日就回到了京城。」

瑾瑜恍恍惚惚的,又想起那個孩子,那孩子看樣子也有三歲的樣子了,可是這三年他都在邊疆啊,那這孩子是…她無意識的請說出聲︰「那孩子,那孩子……」

「哦,那孩子啊,全京城都說趙二女乃女乃好福氣,趙二公子走後沒多久就傳出了喜訊,還一舉得男,當時在京里都傳開了……」笑著抬起頭看向瑾瑜,卻發現瑾瑜臉色不太好看,眼光也木木的,有些擔心的問︰「瑾瑜,你,你怎麼了?」

瑾瑜看著眼前出現一張迷糊的臉,對準眼楮焦距後才看出是沈銘的臉,還一臉的擔心,她知道自己失態了,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說︰「繼之,今日我有點不舒服,事情下次再談吧,今日我就先回去了。」

說罷也不等沈銘說什麼,站起來轉身走了,她走得很快,仿佛心中憋著一把火,一把莫名其妙的火,無處發泄,只能憋在心里,幾乎快將她焚燒了一般。

什麼只要她,只喜歡她,讓她等著他,一切都是謊言,一切都是假的,一邊說著哄她的話,一邊抱著別的女人,虧她還為自己的膽小,自私感到內疚,原來趙光禮和所有男人一樣,都是當面一套,暗地一套的,若是她還傻乎乎的等著他的話,到時候她就是天大的笑話了。

回到林府,瑾瑜的氣已經消下去許多了,其實這樣看來不是更好啊,他們都各自有了各自的歸宿和家庭,不再是以前那種傷害的局面,她心里也可以好過許多,安心的和林浩白好好的過他們的日子。

這天的插曲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除了瑾瑜,沒有影響到任何人,連林浩白也不知道,他只覺得近來瑾瑜臉上的笑容不想以前那樣明媚,卻多了份安靜在里面,真個人顯得美好又寧靜,他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讓瑾瑜改變的,但卻由衷的感謝那個原因。

最近朝廷里由抖出太子以前很多不好的品行,例如安排親信在軍營和禮部,剝削百姓,甚至褻玩男童等等,總之太子的形象一落千丈,京城里的局勢更是一觸即發的緊張,這樣的情緒自然也影響到了林府。

瑾瑜被林浩白千叮萬囑不要出門,家里買菜的下人也是,出去買菜至少要買三天的回來,林母也不叫瑾瑜去前院服侍她了,估計是沒心情。這反而便宜了林浩清,她現在只要林浩白不在就一定會來找瑾瑜。

瑾瑜一邊敷衍著她,一邊擔心林浩白,還有莊子上的葉涵,從回京以後她自然不能帶著葉涵來林府,她也不願意葉涵在林府寄人籬下的過日子,所以就把葉涵送到了京郊的莊子上去,那里有歡歌和鐵平,還有從小就看著葉涵的魏大爺,她要放心些。

但是因為她從到了林府就沒去看過葉涵,所以心里還是忍不住擔心,不過她更擔心的是林浩白,事情已經牽涉到林府了,說明林浩白的身份已經暴露出來了,那他在外面會不會有危險呢?

「嫂子,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在擔心哥哥啊?」林浩清翻弄著瑾瑜的首飾盒,細細的看著上面的花色,一邊問神思不寧的瑾瑜,一邊感嘆嫂子的首飾真好看啊,也不知道哪里做的。

瑾瑜胡亂的點點頭,現在她沒說話的精神,對林浩清也不用客氣,這小姑娘脾氣還是很爽快的,和林浩白差不多,卻比林浩白少了分文氣。

林浩清見狀放下手的簪子,做到瑾瑜身邊,感嘆道︰「嫂子,你還真不了解我哥,他是那種需要擔心的人嗎?。」

這話怎麼說的,難道林浩白不值得擔心?瑾瑜疑惑的看著林浩清,只見她搖頭晃腦的說︰「我哥哥啊,心里的心思可多了,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表面上你看他溫文文雅的樣子,可是心里可能算計了,小時候做錯了事,都是我來被黑鍋,他在一邊像是在阻止我一樣,爹娘都夸他呢,嫂子你給我評評理,天底下有這樣的哥哥嗎?。」

瑾瑜沒想到林浩白還有這樣的一面,平常他一副好好人的樣子,總帶著笑,讓人止不住的想親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接著他又想到那天沐浴的事情,看來林浩白的骨子里就是有著邪惡的因子,想著她的臉就不住的發熱起來,只好趕緊端起水來掩飾。

「所以嫂子啊,你就把心裝在肚子里吧,我哥一定會平安回來的,再說他還有功夫防身呢」林浩清倒是沒發現瑾瑜的囧樣,自顧自的說著。

「清兒,你可知道你哥哥在外面有多少產業嗎?。」瑾瑜突然問道,這個問題她琢磨好久了,一直都沒問過林浩白,因為她從來都沒在乎過,但是這次居然能讓這麼多人出來扳倒太子,是不是他做了什麼,他在這里面又佔了什麼角色呢?

林浩清想了想,搖搖頭說︰「這個我不知道,只有爹知道,不過我知道四海酒樓是哥哥的,我去那里吃飯從來不給錢,呵呵。」

瑾瑜無奈的搖搖頭,這丫頭已經十六歲了,正是說親的時候,但是她的性格開朗,沒什麼心眼,按照林家的門第,應該不可能給她找一個不好的,以後面對一屋子的勾心斗角,也不知道這個小姑娘吃不吃得消啊。

他們這這里說話,完全不知道外面的形勢,寧王府里,林浩白坐在床邊,慢慢的撥弄著棋盤上的黑白子,寧王則背著手,凝視窗外。

良久,寧王說話了,「浩白,你說皇兄會不會狗急跳牆,做出什麼事來?」

林浩白繼續的撥弄著棋盤,笑笑說︰「殿下,我們這樣做不就是等著太子殿下有所動作嗎?不然之前布置的一切有何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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