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婦 正文 第六十八章

作者 ︰ 收紅包的

他們究竟是什麼人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這里已經不安全了,他們要離開這里。

小向仿佛已經看出了兩人的心思︰「他們想找你,除非你們藏到天上去,人家總能找到。」

目前也只能待在這里,那麼,這個戲本就要快些做完。其實故事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只是排演之類的。可是他們已經許久沒有見到林君復,本該由他負責的劇本轉交又沒了下文。

「向兄弟,你能否去尋林……我大哥?請他過來一趟。」

小向點點頭︰「我請人給林大人帶個話便是。」他歉意地對錦華笑笑,「大哥交待我一定要護住你們。我不能離開。」

一直等了五日,他們才等來了林君復。也不知道林君復是從哪里來的,蓬頭垢面,面上無神,一進來歉意的道︰「且讓我睡上一個時辰。」他話說話,尋了個椅子坐下,頭一歪,不一會兒就听見他輕輕的打鼾聲。

這麼累?

這種睡覺的速度看著的錦華同姜景濂羨慕不已,尤其是姜景濂,他入睡要很長的時間,有時候好容易有些睡意,再看時辰離起床也不遠了。能倒頭就睡,一直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

小向撇撇嘴︰「這有什麼,姜小弟,我也不說你到軍營里面練上一日了,你就跟大哥一起到宮門口站上一夜,我保證你回來沾枕頭就睡。」

姜景濂笑笑︰「那是,我那是昏過去的。」他的身子,勞累了也不行,傷身傷心了也不行。到宮門口站一夜,他便要瞧大夫了。

小向被姜景濂這自嘲的說話弄笑了,安慰著他︰「李太醫不是給你調理身子了麼?你也別總靠著那些藥,也練練身子骨,天天在屋子里待著能舒服麼?」

姜景濂從善如流的道︰「好。」

姜景濂這麼說,小向直接當真了,立馬就拉著姜景濂來真的了。他雙手握拳撐地,雙腳並攏,兩個肘部向身體外側彎曲,身體降低到基本靠近地面,在做了五個後,他又換了花樣,在快速推掌後,雙手還花俏式的在空中擊掌。十個動作後,他雙腳一蹬從地上彈起︰「也不要你照我後面的樣子空中擊掌了,你只要按照我前頭做的,每天三次,一次做二十個就可以了。」

姜景濂依言而作,別說做了,就是支撐起自己的身子他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撐了一會兒他便覺得雙臂亂顫。

小向在邊上看著直搖頭︰「你根本就沒有臂力麼,哎。做這個……」他直接撈起院子里的木桶丟進井中,招呼著姜景濂︰「把它撈上來。」

姜景濂覺得小向有些小看自己,打水他還是能做的,一桶水根本就算不了什麼。他輕松帶有點點喘氣的打上一桶水來。

小向直接把水又倒進井中︰「再打。」

姜景濂看著他。

「每天三次,一次二十桶,快。」小向毫不客氣的訓練著姜景濂。

錦華看不下去了,一天三次,一次二十桶,弟弟怎麼能受得了,她商量著道︰「是不是太多了點,一次十桶好了。一天三次也多了點,就一天一次好了,過猶不及。」

小向看著錦華︰「那還不如不要練了……」

姜景濂道︰「練,練,我該好好練練身子了,李太醫不也說讓我常動動麼,活絡血脈麼?」他將水桶再次丟進井中,努力的搖櫓,開始的兩次姜景濂還能比較輕松的完成,開始從第三次開始,他的氣息開始混亂了,漸漸的臉也憋紅了,到了第五次,他甚至停下來要喘上幾口氣,可是小向十分吝嗇,連這點喘息的工夫也肯施舍︰「這才幾桶你就喘上了?你看看你這腦滿腸肥的肚子……」

錦華不禁感到一絲的愕然,就弟弟那身子能叫腦滿腸肥?

再听小向說落︰「看看你這小身板,男子漢大丈夫,你就是塊水豆腐,就你這身板還為國盡忠,我看你拿什麼浸。」小向說著冷笑一聲,「難怪你們文人總喜歡說什麼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原來這就是你們的盡瘁,你們還真是會打算啊,難怪這青史留名的大都是你們文人。」

小向的嘴巴有些刻薄,說的姜景濂憤恨的丟下水桶,這架勢好像就是在丟小向一樣,只是丟水桶的動作很麻利,很瀟灑,但是提水搖櫓的動作便有些猙獰,錦華沒上前幫忙,只要流露一點意思,都是對弟弟的羞辱,他在拼。打水是件小事,可是背後的意志卻是件大事。而且,弟弟的鼻尖額頭少有的冒汗了,這對她來說又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弟弟體寒,這個夏天那麼的熱,他一滴汗也沒有,整個人都是冰冰涼涼的。能冒汗對體寒的弟弟來說是件好事。她是不會阻攔的,只是現在要去燒水,省得他出汗後又受寒了。

錦華進廚房燒水,可是眼楮卻不離姜景濂,他很努力,可是並不是努力就會有成績,他很辛苦,但是辛苦好像卻沒有邊;他在堅持,他在忍耐,可是目標似乎就在眼前,可又遠在天邊。

「你們在做什麼呢?」林君復醒了,站在門口看著面紅耳赤的姜景濂,又看著錦華擔心的目光,隨即搖著頭,「景濂,進來,我同你說個事。」

姜景濂看了林君復︰「還有八下,一會兒就好。」

林君復走到姜景濂跟前道︰「你操之過急了,適得其反,向兄,讓他停停,他本來就體寒,這熱氣入肺我怕不好,他這身子……」

小向說二十個不過是刺激姜景濂,他那小身板,做十個已經不錯了,只是錦華也不出來求情,姜景濂又咬牙堅持,他就更不可能自己開口叫停了。就一直這麼撐著,既然林君復開口了,他也就貌似不情願的同意了。

「還欠八下,過會再來。」

錦華忙端了水讓姜景濂擦身子換衣裳,同時也給林君復端了水。林君復收拾收拾總算能清爽了許多。

「找我來有什麼事?」

錦華道︰「這戲該趕緊排了,我……夜長夢多。」都能派人殺自己了,誰知道下一次又會是什麼時候?

林君復習慣的皺眉,似乎很苦惱這樣的事︰「那就不能按照咱們的套路來了。林君復雙手交叉的握著,兩個大拇指做來回繞的動作,」我們準備的戲是折子戲,好幾折,要花不少的功夫,時間不夠。「

「只選擇其中一折來演麼?」錦華問道。一折戲是不夠的,大家根本就沒有完整的看過這戲,對戲的內容半分不了解,只有看久了,看熟了,覺得這折戲好大家才會專門挑出這一支單看。

林君復笑道︰「當然不能只拿一折來演。我的意思是,咱們不能走以前的套路,不是從百姓當中開始。」

「而是從上……?」錦華明白林君復的意思,可是那個「上」,怎麼能讓他看到這戲,別的都好說,請那位看戲就難了些。

林君復十分輕松的道︰「這個事就要問……」林君復抬起了手,慢慢的指向了小向,「向兄弟,你說是不是?」

小向一驚,隨即迷茫的道︰「林大人,什麼是不是啊?」

林君復看了他一眼笑著道︰「沒什麼,就是隨口問問你,對了,怎麼不見袁兄?」

小向道︰「大哥被派到貢院去了。」

「恩?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

「听說今年出了問題了,連錦衣衛的都被派去了。」

能出什麼問題,還不是科場舞弊案,偏偏這一科卻是為了太後壽辰開的恩科,誰的臉面都沒有了。

「什麼時候的事?」這麼大的事發生,偏偏林君復弄的毫不知情,真不曉得這些日子他在做什麼,就算是翰林院的學習繁忙也不至于連這麼重大的事都不曉得?

「再過三天就結束了,只是不知道大哥到時候能不能回來。」

考試是要九天,可是後面還要批卷子,不曉得這批卷子要多少日子。林君復有些麻煩,袁彬指望不上了,那只有慶雲伯了,林君復用力的搓著臉︰「給我弄些吃的吧,吃過了我就來改,爭取一夜就弄成。」

說是一夜,其實林君復整合了一天一夜,這其中還有錦華與姜景濂的幫助,最後這東西又要交到慶雲伯手中,由他家的戲班子演習。唯一難辦的是請皇上來看戲,這一科出了舞弊案,皇上震怒,這個時候又如何能請到皇上,就是讓皇上在宮中看戲也是行不通的。慶雲伯在這個時候也沒有了法子,唯一的法子就是等。可是等,卻是他們最不想要的事。

但是,這世上的事總是會帶給你無限的驚喜,他們在急不能請皇上看戲,這時候偏偏卻有另外的一個消息傳來。

袁彬差事辦的好,皇上賞了他一處宅子。並且還帶來一個更讓人驚喜的消息來,那一日,御前侍衛只要不當班的都來家里吃酒。

袁彬只管搬家,至于宴席的安排,那日要看什麼戲全部拜托錦華幫自己弄妥當,他自己一句話就是︰「我是個土老帽什麼都不懂,我吃慣吃酒看戲。」

看戲,錦華已經有了計較,就讓這些御前侍衛看那出戲。這些御前侍衛身份就不一樣了,他們平日里就在皇帝的身邊,這個故事可以由這些御前侍衛傳到皇帝的耳朵里。只是那些個御前侍衛會喜歡這樣的故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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