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衣服啊。」炎天雪扯下搭在屏風上的衣裳開始穿起來,結果因為穿的急了,又不用心,整個衣服弄得亂七八糟,連腰帶都沒有系緊,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
「你這樣子能把衣服穿好?」若夢又好笑有好氣的說道,接著去幫她把衣服重新理好,「你到底是怎麼了,魂不守舍的,這臉又跟一宿沒睡一樣。」
整理好後,炎天雪坐到銅鏡前,若夢開始幫著她梳發髻。
「若夢……嗚嗚……」見若夢居然變溫柔了,好像一下就變成了一個大姐姐,炎天雪淚眼汪汪地看著若夢,她一向不喜歡掩飾自己的情緒,所以如今見若夢對她好,一感動就成了這樣。
「喂,你要哭也別把我衣服弄髒。」
接著腦袋就被毫不留情地拍開,最後炎天雪看到銅鏡里的自己,眼淚還真的掉了下來,黑眼圈和布滿血絲的眼楮,因為哭,眼楮還腫了起來,連憔悴的沒有血色,這樣半夜去扮鬼嚇人還差不多,還怎麼能出去見人啊?
萬般無奈之下,炎天雪只能拜托若夢給她涂上胭脂,當然也不能太紅,還是比較符合她現代的審美標準,否則她是真的不敢出門了,整理好後又對著銅鏡上下打量,嗯,還算不錯,雖然比不上那人的美,但也比之前熊貓眼好多了,起身提起衣擺就往外。
「去哪……喂!還沒吃飯……」
身後傳來若夢的聲音,炎天雪隱約听見幾個詞,卻沒停下腳步,跑出了院子後就朝著主院後走去。目標正是那日只見過一面的傾城女子,她一直好奇她的身份,更加好奇為什麼她會經常哭泣,而那種哭聲听得出是源自心底而來的悲哀,淒涼中帶著濃濃的思念,所以當初炎天雪才會覺得像是電視中含冤的女鬼。昨日張良的笛聲中也帶著思念,莫非這其中有些什麼?在炎天雪確定她喜歡張良之後,她就決定要更加了解這個人了。
首先想到的就是和他只有一院之隔的那名女子,而且府中其他人似乎都不知道她得存在,所以炎天雪幾乎是馬上就想到要弄清楚那女子的身份,會不會她就是浮夢?但既然兩人住的如此之近,張良又為什麼要懷念呢?所以才會這麼迫不及待地去找那女子。
其實炎天雪已經想好了,她一直呆在良良身邊不是麼?不論浮夢是否還在,她都相信時間久了,良良就會看到她的真心,那麼總會有那麼一天,她能得到良良的心。
珍貴的東西向來不是那麼容易能得到的,所以在這之前的困難,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去面對去努力。
走到後面的小院子門口,炎天雪深吸了一口氣上前敲門,接著就靜靜地等著。
開門的依舊是當初的那名女子,見到來人是炎天雪,美眸里滑過一絲迷茫,但隨即又恢復了平靜,似乎想起了兩人曾見過,于是問道︰「姑娘有事嗎?。」
「我……」還沒說明來意,天就開始下起雨來,大點大點的雨滴砸在地上,雨勢越來越大,原本夏天衣服就薄,不消片刻炎天雪的外衣就已經濕了。連忙上前一步躲進門檻里。
「哎,你先進屋避避吧。」女子看著炎天雪,說的有些無奈,卻還是拉著濕透的她一起進了院子。
原本就是夏天,炎天雪倒也不覺得冷,雖然落湯雞的模樣讓她覺得有些狼狽,卻更加好奇地打量著院子里的景色,普普通通,與張府其余的地方一樣,簡單而干淨,沒有多余的樹木花草,中間是光禿禿的土地,只有前面一間屋子,大小與炎天雪住的地方差不多,看到這里,心里居然沒緣由地松了口氣。
「姑娘怎麼引人進來了?」此時門正好被打開,從里面走出一個青衣侍女,有些驚訝的問道。
炎天雪回想了一下,平日聊天時也不記得張府里有這麼一個侍女,看來,她是只負責照顧眼前的女子的。
「突然下雨了,我見她淋濕了就拉她進來避避雨,快去拿干淨的帕子來。」
「這……是。」青衣侍女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進了屋。
炎天雪這才被領了進去在內室的幾案邊坐下,這里居然和客房沒有什麼差別,當初才住進張府的時候,她的屋子也是這樣,干干淨淨,只是她的房間多了一點脂粉味,後來經炎天雪自己改造一番之後,屋子里多了許多小玩意兒,反而更像是個小孩子的房間,已經與以前完全不同了。
過了一會兒青衣侍女拿著帕子進來遞給炎天雪,炎天雪接過後開始擦自己的頭發。
「姑娘的衣服濕透了,只怕會著涼,還是月兌下來吧,我這里還有些換洗的衣服。」女子好心的說道,接著就轉身去衣櫃里拿出衣服來。
「你叫什麼名字?」炎天雪看著這女子,沒想到她居然這麼關心她,心里有些動容,她一向是誰對她好就一定對那人好的,可是之前的懷疑卻讓她不知所措起來,如果眼前的人真的就是浮夢的話,那她只怕是沒有希望了。雖然一度認為良良不會有喜歡的人,可一個連女子見到都會喜歡,連嫉妒都嫉妒不起來的溫婉女子,只怕是男人都會喜歡,她突然也沒了自信。
「姑娘叫什麼呢?」女子手上一頓,並不回答,反問。
「炎天雪,那你呢?」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反正她的身份又不是秘密,反倒是這人,問什麼連名字都不願意說?
「我……妘兒,我叫妘兒。」女子有些遲疑地說了出來,拿了套衣服轉過身來,眼簾微微垂下,像是有什麼心事一般。
不是浮夢,不是浮夢,炎天雪長舒了一口氣,感覺輕松了一些,幸好不是,要不然她就真的只能看著他們在一起了,可是卻也知道,能讓張良動情的男子一定不會是普通人。只是這點她不想去想,雖然她可能沒有浮夢漂亮嫻熟,但是她相信她得真心良良總有一日會看到,若比真心,她一定不會輸給任何一個人。
「那你為什麼會住在這里?」炎天雪繼續打听著,嗯,潛在威脅也不是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