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天雪期待的看著張良,希望能得到他的答案,心已經快跳到嗓子眼了,帶著期待卻又微微泛起不安,復雜的心理讓炎天雪下意識地緊張的捏緊對方的衣袖,卻又不敢催促張良回答,就這麼靜靜的注視著他。
眼前的人依舊風華絕代,出塵飄逸,似乎並沒有被她的表白所動,目光卻看到很遠,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這才在靜默中低頭靜靜的看向炎天雪,目光恢復了往日的淡然。
伸手扶了扶炎天雪的青絲,卻沒有半點曖昧的意味,到比較像是看著一個要糖吃的小孩子,有些無可奈何,又有些失笑︰「你還只是個孩子,又怎麼會懂得這些。」
「我才不是!」炎天雪怒了,立馬否認,她才不是什麼小孩子!好歹也有十五歲了,難道連自己想要什麼都不清楚麼?而且從妘兒的事情里她就已經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的確確是喜歡張良的,就算年齡小他許多又怎麼樣?難道小孩就不準喜歡東西了?反正這個理由炎天雪是不能接受。
再看向張良,對方的表情依舊未變,恢復往日疏離的笑容,雖然沒有直說,不過炎天雪也看得出來第一次表白是以失敗告終了,可是就這麼算了說什麼都不甘心,于是又加了一句︰「反正我已經下定決心要追你了,現在就是告訴你一聲。」算是挽回了一些些的面子吧?卻也是為了向良良證明她的決心。
「孩時的痴迷又怎麼能當真,不要一錯再錯了。」悠悠的嘆氣聲,含著一絲不明的警告。
「才不是痴迷,況且我也不是孩子了!你不要老是這麼說!」
如今是真的生氣了,不接受也就算了,有必要把自己說的好像做錯了什麼一樣嗎?接著鬧別扭地轉過頭去繼續雙手環胸,賭氣的往前走,順便踢了一腳腳邊的小石子,不能踢他,她只能拿石頭發泄,我踢我踢,我踢死你!
「天雪。」
怎麼?後悔了?炎天雪馬上轉身,點頭示意自己在听,期待的等著下文。
「你走反了,回張府的路應該是這邊。」
……
炎天雪默了,乖乖轉頭回去,果然賭氣也是要有資本的,暗自發誓改天一定要好好將整個城的路弄個清楚!
張府,主院。
屋外傳來的陣陣蟬鳴聲和炎熱的氣息,卻好像一點沒有到影響他,室內清涼而靜謐,像是與外面隔絕了一般。一名男子正坐在書房的書案後,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拿著書簡垂眸看著。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手上的書簡,放下的同時門也被推開了。
「良良,我送茶來了。」炎天雪端著一個碗和一個茶壺走了進來,腳步輕快,還哼著不知名的歌,顯然心情很好。
「放下吧。」
炎天雪把茶壺放在書案前的幾案上,也不馬上離開,反而跑到書案邊湊上前看擺在上面的書簡,讀了幾個字後又皺起眉頭。
「學了這些日子,可看的懂了?」張良起身避開炎天雪,走到幾案邊上給自己添了一杯茶,細細品著。
「還是有些不認得。」炎天雪拿起書簡,眉毛皺到一起,顯然是看得有些吃力了。想想自己在現代好歹也是個中學生了,如今來了這里卻成了個大文盲,這時的字都是小篆,她除了偶爾連蒙帶猜能讀出一些外,大部分都是看不懂的,所以本著好學求知的精神讓張良來教她識字。當然,順便她也想學學輕功,相比于學字,她還是覺得輕功更加有用,而且更加飄逸帥氣。
以張良的習慣,當然不會輕易答應,所以炎天雪也是軟磨硬泡了很久,每日都跑到廚房去幫張良燒滾燙的熱水泡茶,直到後來在廚房中暑昏倒,醒來後發現張良站在她的身邊,讓她以後別再去燒水,終于還是答應教她認字。不過這端茶送水的功夫炎天雪還是接著在做,本來在張府就是個米蟲,偶爾做點小事也能平衡平衡自己的心理。
當然,所有人都知道炎天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至于在哪里嘛,結果不言而喻,不過倒也由著她鬧,只覺得炎天雪一來,張府也多了些活力,反正她沒有添亂,眾人相處倒也挺好。
「烏梅湯?」張良瞥了一眼炎天雪端來的碗問道。
「嗯,浮生姐姐幫我弄的,說是怕我再中暑了。」張良從來不喝解暑的東西,就連這麼熱的天氣也只喝熱茶,這點炎天雪也是在第一次燒完茶水之後就听浮生說了,她也一直覺得很奇怪,但是好像也從沒見過他說熱,每每靠近他的時候身上也有一股清涼之氣讓她非常羨慕,所以夏天往主院跑果然是個明智的決定。
「把書簡拿過來坐下。」
炎天雪乖乖坐了過來,听著張良開始講說今天的字。其實教人識字並不是多困難的事,而且她本來也知道那些字是什麼意思,只是不知道怎麼寫罷了,所以學的很快。而張良每日只是把字的讀法和寫法告訴她,教了三次之後就回到書案後看自己的書,讓炎天雪自己去記去寫。基本上是全部讓她自己去理解,原本炎天雪是想借著識字可以增進兩人的感情,但是真的教起來,除了偶爾幾句話,兩人大部分時間都是各看各的,但炎天雪也頗為享受,張良的房間就跟有空調一樣,一點不會讓人覺得現在是悶熱的夏天,而且天天在張良身邊晃,就算不說話,她也很滿足了,怎麼說都比以往除了去宴會都不見面的好。
「懂了?」溫潤的聲音響起。
炎天雪發現自己走神了,連忙收斂心神搖頭,讓張良又講了一次。
之後兩人就一個坐在書案後,一人坐在幾案邊,安安靜靜的只余屋外的蟬鳴。炎天雪寫字寫得累了,脖子有些酸,就抬起頭去看張良,這可比看那些綠色植物好多了啊,眼前一亮干脆也不認字了,就用手撐著腦袋去看張良。
「良良,你為什麼只喝熱茶啊?不會覺得很燙嗎?。」
「習慣罷了。」鳳目微斂,瞬間恢復如常。
「可是怎麼會有這樣的習慣呢?還有不論多熱,你的手都那麼涼又是為什麼?」幾次,張良教她認字之時,兩人的手不經意間踫到,冰涼的感覺就會讓炎天雪心里一顫,當然大部分原因還是緊張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