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青樓什麼的的炎天雪也不是沒有去過,甚至還有不好的回憶在里面,所以還是有心理陰影的,轉身就打算離開,那車夫精神好不好也不關她的事。可大概是因為她在外面站久了,已經有花娘注意到,見她轉身欲走,連忙迎過來。
「公子,進來坐坐吧。」話還沒完,也容不得炎天雪反抗,就幾乎是半脅迫地被拉進了里面。
炎天雪有些後悔為什麼要做男裝打扮了,要是女子,好歹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情況啊。估計這青樓平時生意也不怎麼樣,要不然她這個打扮看起來也才十三四歲吧,這麼小的孩子難道還能逛青樓?正好看見車夫被人引到了二樓,想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一邊喊著,一把推開想靠過來的女子,說了句「我是來找人的」拔腿就往上跑。
三步並作兩步地上了二樓,卻已經不見了車夫的蹤影。那些花娘似乎不能隨意上二樓,竟也沒有再跟上來。炎天雪拍拍胸口,這才有心情觀察整座樓,跟嬛坊自然是不能比的,但也算不錯,二樓是一個個小房間,如今是早上,當然也沒有誰一大早就有這個「興致」來逛青樓。正左右打量著,卻听見遠遠傳來個聲音。
「炎天雪?」聲音有些猶豫,卻意外地讓人覺得熟悉。
炎天雪一怔,立馬轉頭看向樓下,只見一名男子正驚訝地盯著自己,看起來應該和她差不多大,長得頗為清秀,一雙眼楮里盡是靈動之氣,炎天雪目光由迷茫變成了驚訝,也顧不得什麼車夫,立馬跑下樓去。
「喬夢希?」難以置信地喊了一聲,直到兩人都確定了對方的身份後,又異口同聲地問道,「真的是你?」
「小希!」
接著兩人又一起笑了起來,抱在一團。炎天雪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在現代的好朋友居然也會出現在這里,心中的激動已經不能用言語來表達,只能又哭又笑地抱在一起,在異世遇到自己的好朋友,只能用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來形容了。
可是還來不及說話,下一瞬喬夢希就被人拉了過去,擋在身後。炎天雪這才注意到她身邊還站了名男子,身形修長,帶著一股子書卷氣,本來該是溫吞有禮的模樣,此刻卻拿著明晃晃的劍指向自己,略帶戒備地問道︰「你是何人?」
周圍的花娘則直接尖叫著全部散開了,炎天雪也嚇了一跳,幾乎可以感覺到若是她要意圖不軌,絕對沒有活命的機會,開口想要解釋。
喬夢希已經先一步按住那名男子的劍,連說了兩句「她是我朋友」後,那男子才肯放下劍,卻還是一臉戒備地看著她。
炎天雪看向周圍,這麼大的動靜顯然已經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偶爾還能听到「龍陽」之類的詞語,這才想起她們兩人都是男裝打扮,剛才又抱到一起,顯然有些不合常理了,連忙說道︰「小希,我們還是到外面去說吧。」
喬夢希也反應過來,拉著她就走,炎天雪故意不去看那名男子眼中的戒備,如今喬夢希的突然出現,她更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同在現代的她也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一直被拉到一座官邸前,炎天雪看著「楊府」兩個字的匾額,顯然住在這里的人身份一定不低。有些驚訝,轉而又想到自己不也遇到張良,項羽和虞姬了嗎?而且連皇宮都去了一趟,喬夢希住在官邸里倒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了。
進了府,只有幾個小廝和侍女,連主人都沒拜見到就直接被領到了其中一個小院子里,里面竟是一大片的青竹,滿眼的綠色消去了夏日的炎熱,讓人看著也覺得涼爽許多,進了屋,兩人一起換回了女裝,同時知道了對方為何會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喬夢希是因為一枚銀戒指而穿越過來,兩人來的方式似乎也是差不多,就連時間也應該是在同一天。雖然都來得莫名其妙,商量之下也都不知道如何才能回去,但遇到熟人,怎麼都是值得高興的事情,連帶著這幾日煩悶的心情似乎也一掃而光。恢復女裝後,兩人一起到了院子里。
那名男子一直都站在門口不曾離開,從喬夢希口中得知他叫「銘」,而對她的關心也溢于言表,炎天雪幾乎立刻就認為兩人是一對了,否則又怎麼會如此緊張?好像就怕她做出點什麼來似的。
喬夢希簡單告訴銘炎天雪是的同鄉好友便過了關。
晚上自然是同住一屋的,睡在一張榻上,相互聊起了來到這個世界後發生的事,炎天雪在這個世界所有的記憶都是來自張府的,簡單說出了自己和張良的事,只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放松心情講話的人,卻不知道為什麼,所有的委屈卻又忽然說不出來了,只是提到時情緒又難免的低落了下來。
喬夢希似乎也察覺到了,很快將話題換走,講起她遇到的事。這才知道,原來她遇到了那個歷史上攻必克戰必勝的漢軍將軍韓信。對于這個人炎天雪還是有點印象的,畢竟當初還在學校時她就喜歡張良了,對于同樣身為漢初三杰的韓信,她只知道應該很厲害。不過兩個人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韓信似乎也已經有了心愛的女子,名喚「妘姬」。
難免的唏噓了一番,最後話題越聊越遠,到了半夜兩人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炎天雪剛剛轉醒,腦子還在迷茫之際就感覺到自己似乎是忘了什麼?一時卻又想不起來,只是腦子里突然劃過一張傾城的容顏。
「遭了!」立馬坐起身開始穿衣服。
「你要掛了?」喬夢希沒好氣地問道,顯然大清早的責怪她擾人清夢了。
「不是!我忘了一個人!」
她居然把妘兒給忘了,本來昨日打算想清楚自己到底要不要和妘兒一起繼續上路的,結果遇到喬夢希,興奮之時居然將這些事情全部拋諸腦後了,如今留妘兒一個人在客棧,對方見她沒回去,肯定會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