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就要過年了,下人們把院子里里外外打掃的干干淨淨,上上下下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家里的年貨已經備好了,就等著過年了。何文清,劉叔帶著和玉送的東西,準備回家過年,玉記豆坊,有二柱坐鎮。
天色灰蒙蒙的,今天晚上要下雪了。和玉趕緊吩咐丫鬟,把為府里的嚇人準備的新的冬衣拿出來,分發給大家御寒。
第二天一早,和玉是被何喜的笑聲吵醒的,何喜,何志英,志勇都已經起床了。和玉醒了,也不好再賴床。
打開門一看,白茫茫的一片,地上的雪足有半尺厚,下人們早就起來掃雪。何志勇,志勇為何喜推了個大雪人,照著去年和玉在何家村堆的。何喜一看到和玉,扔過來一個雪球,轉身就跑。
這丫頭沒小沒大的,給點顏色,開起染坊了。今天不給她教訓,過幾天皮得要上天了。和玉抓起一把雪,作勢追上去,假裝把雪放在何喜的脖子里。和玉的手還沒沾到何喜的衣服,只听見何喜「啊」的大叫。和玉也不是真把雪弄到何喜脖子里,只是想嚇唬她。
府里十幾個小孩子,一部分是從千畝荒田那邊挑選過來的,也有從街上撿回來的無父無母的小乞丐。韓姨這段時間,沒少花功夫教化這些小孩,認識不少字。
看著何喜這邊堆雪人,打雪仗,這些孩子們眼里露出羨慕的表情,听著何喜銀鈴般的笑聲,手下掃雪的掃把不停的揮動,不時的往這邊望望。和玉看著這些懂事的小孩子,把他們叫過來一起玩。小孩子們把掃把整齊的放好,加入打雪仗的游戲里。
剛開始這些小孩子還有些拘謹,何喜這個自來熟的小妞,插科打諢幾句話,逐漸放開了,加入打雪仗的游戲。和玉站在旁邊,看著這些天真無邪的笑容,心里倍感踏實。
鐵牛同樣站在邊上,眼楮盯住何喜,怕何喜摔倒。太陽出來了,還沒吃早飯呢,和玉走向廚房,王廚娘正在熬粥,碟子里放著小菜,剛烙好的大餅放在籃子里,用布蓋好,以免冷掉了。
看早飯馬上做好,和玉叫何喜,何志英,何志勇吃飯,剛運動過的幾人胃口特別好,吃的比平時多。
今天是除夕了,和玉教廚娘如何包餃子,大年初一吃餃子。何喜顯擺的,還給府里其他小孩子講餃子來歷,听得小孩子們兩眼冒小紅花。
大年初一這天早上,和玉好好的梳洗打扮一翻,下人們輪番給和玉拜年,和玉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壓歲錢,包在紅包里,分發給大家,並交代下去,像荒田那邊的,到管家那登記,休假一天半,明天晚上能夠回來就行。
荒田那邊有親人的,高高興興的回去和親人團聚,沒有親人的就呆在府里,好好休息。
聊聊天。
和玉帶著何志英,何志勇去周夫子家去拜年,送上一塊上好的硯作為禮物,說道︰「小女子和玉,弟弟何志英,何志勇給周夫子拜年。祝周夫子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和玉姑娘不要多禮,老夫有件事要交代和玉姑娘,志英還有兩個月就要進行春試,雖然現在是年假,但是仍不可懈怠,一定要好好讀書。」周夫子怕何志英貪玩,忘了學習。
「多謝周夫子提點,和玉會督促志英用功讀書。」和玉表面恭敬向周夫子保證道,內心卻埋怨過年了還不讓好好休息,比後世的應試教育還過分。
何志英,何志勇也給周夫子拜了年,和玉便告辭。因為周夫子的學生特別多,人越來越多,不便多逗留。
緊接著又去王知州,楊師爺住處,拜了年,吃了午飯。和玉送上前幾天做的臘腸,因為時間短,和玉放在火上用煙燻,做成了燻臘腸,楊師爺吃了贊不絕口。要是放的時間再長一點,就更好吃了。
下午回到家,屋子里已經放了炭盆,很暖和。和玉準備明天回何家村給族長伯伯,還有幾位長老拜年。拜年的禮物,韓姨早就準備好了。
第二天一早,姐弟四人,鐵牛趕著馬車前往何家村。鐵牛把馬車停在和玉老房子門口,和玉拿出鑰匙打開門。院子里並沒有因為沒人住而顯得破敗,因為每隔幾天周嬸都會過來幫忙打掃一下。鐵牛先把東西先拿進房間,何志英,志勇也幫忙拿。
「大姐,我能去找小雨玩嗎?喜兒有好長時間沒有見到小雨了。」何喜拽著姐姐的衣袖,可憐巴巴的問道。
「那好,你去吧,只能在周嬸家玩,不能到處亂跑。」和玉說道,並交代讓鐵牛跟著。
「大姐真好。」說完,何喜蹦蹦跳跳的跑出去,剛出大門有回來,「忘了拿我送給小雨的禮物了。」
和玉把送給各家的禮物分好,先去族長伯伯家。
在門口玩耍的何志亮看到和玉,叫道︰「爹,娘,小玉姐來了。」邊說,便向和玉這邊跑過來。
何文清,劉氏一听說和玉來了,出來相迎。
「小玉給伯伯,伯父拜年。」和玉邊說邊給何文清,劉氏行禮。兩人拉起和玉到屋里敘家常,然後又去了其他幾位長老家拜年,送上禮物。
和玉在家東家走走,西家逛逛,忙的不亦樂乎,完全沒有想到有一個人默默的想著自己。劉天佑從給李老太太拜年之後,回到皇宮,夜深人靜的時候都會拿出和玉給長卿表弟折的紙飛機,默默的出神,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
這幾天,劉天佑一直在思索,那天祖母居然把昂貴的狐皮披風送給和玉,這禮物送的有點重。以外祖母謹慎的性子,什麼人送什麼禮物,從來不含糊。和玉就算再聰明伶俐,也當不得李老太太這麼顯赫人物送如此貴重的禮物。李貴妃听說了這事之後,想了好一會,隱隱明白了,準備有時間當面問問母親是不是自己猜測的意思。劉天佑想不明白,其中的彎彎道道,但又不敢問。
皇家的新年,年復一年都是一樣,不管是宴席,還是拜年,沒有什麼新花樣。和平常不一樣得地方,只是在過年的時候,不要去皇子學館讀書了,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安排。大皇子,二皇子已經在外面立府,自由性更大。而劉天佑沒有成年,只能呆在皇宮里,早上舞劍,下午看書,一個新年就這樣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