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過了三天,張大少爺才緩過起來,能說話了,身上也不怎麼疼了,全家人才放下心來。尤其是何姨娘,近水樓台先得月,離得近,每天都過來照看張大少爺,雖然是象征性的,但也讓長大少爺高興不少。更何況是一個懷有自己骨肉的得寵小妾,更是深得張大少爺喜愛。
「相公,多吃一點,你現在可得好好補補。」何姨娘照顧長大少爺不假別人之手,端著小勺喂著張大少爺,嬌嗲地說道。
「春兒,為夫吃飽了,幾日沒看到春兒,想念的緊,讓為夫好好瞧瞧,有沒有變的更漂亮一點。」說著就要去攬著何春的腰,但見腰已經變成水桶腰,尷尬的又把手伸向何春的臉蛋。這何春自懷孕之後,豐腴不少,頗有一番韻味。
「相公,不要胡鬧,到底想起來是誰打得你?」何姨娘多開張大少爺伸過來的咸豬手,問道,早就感覺不對勁。雖說平日里,自家相公為非作歹多時,但迫于張家在清水縣的勢力,沒有人敢對張家動手。
「當時被蒙在麻袋里,沒看見是誰打本少爺,要是被本少爺抓到,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不知好歹的東西。」張大少爺一想到自己被無故悶打了一頓,心里的火正沒處發。
「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啊?」何春放下手里的碗和小勺問道,不可能無緣無故被打,一定是惹到誰了。
張大少爺皺著眉頭,苦思冥想,沒有頭緒,說道︰「最近春兒你有身孕,少爺我都是在家陪你,哪有空出來得罪人啊。」何春面上做嬌羞狀,但心里很是鄙視張大少爺的話,整天留戀花叢,還說自己在家陪自己。
不知道到底是誰,張大少爺心里更氣,嘟囔一句︰「那天在薛家,遇到兩個不開眼的東西,居然不把本少爺放在眼里,最近少爺我沒一件順心的事。」
「那兩個人是誰啊?查清楚了沒?」何春一听張大少爺的話,心里一動,便問道,說不定可以有消息。
「我讓趙全查了,還沒來得及問,就被打了。」張大少爺沒好氣地回答道。
「小青,去把趙全叫過來,沒保護好少爺,還沒處罰他呢」何春厲聲說道。
小青應命到下人房,去叫趙全。趙全受的是外傷,擦了點藥,已經結疤,沒什麼大礙,已經開始四處走動了。見小青過來,趙全迎上來,笑著說道︰「小青姐,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真是稀客。」
「啐」小青啐了擠眉弄眼的趙全,不理會趙全,徑直走到屋里。趙全趕緊給小青敬一杯茶,這小青可是何姨娘的貼身丫鬟,現在何姨娘有了身孕,自然水漲船高,這小青可不能得罪,得好好巴結。
小青接過趙全端過來的茶,象征性的喝了幾口,笑著說道︰「趙全,你可是惹了麻煩,何姨娘這要處罰你呢。」
「小青姐,到底什麼事?」趙全心里發虛,小心翼翼的問道,想從小青嘴里得到更多的東西,以便更好地應付何姨娘的責罵。
「還不是想問問少爺是被誰打了?還有當天讓你查的和少爺差點吵起來的人是誰。」小青白了趙全一眼,沒出息的樣子。
「還不是和玉的弟弟何志英,另一個不清楚是誰,但看穿著打扮,也是個貴人」趙全一想到不知道待會怎麼交代,便沒好氣地說道。
「哎呦,和玉那個小妮子的弟弟,真是有趣。」小青一听趙全的話,感覺有蹊蹺,笑著說道。
趙全一拍大腿,管他誰打的,現在是查不出來,無論如何也要找一個替罪羊。這和玉不是很好的替罪羊嘛。何姨娘同和玉之間的那點事情,自己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再說了何姨娘一直看和玉不順眼,心里有疙瘩,自己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多謝小青姑娘提點,下次去京都,一定給您帶上好的胭脂。」趙全剛才還很著急,現在有了方法,又開始拍小青馬屁。
兩人一起去前往何姨娘的住處,離老遠就小跑給何姨娘行禮。
「起來吧,說說薛家公子成親那天,少爺和誰有矛盾?」何春嚴聲問道。
「回何姨娘,小的只打听出其中一個是和玉那小蹄子的弟弟何志英,今年春試還考了第六名呢。」趙全把知道有關何志英,有的沒的全說了,有的時候還特別夸大一些。何春越听越氣,這和玉真是能耐,以前沒看出來,唯唯諾諾的小丫頭居然有這番能耐。還有那個何志英,瘦得像個小皮猴似的,春試居然考得這麼好。
這和玉是做大了,不把張家看在眼里是正常,更何況還有個爭氣的弟弟。對了,這何志英一定知道和玉的事,說不定真的會打自家相公一頓。
早就想找個機會教訓和玉那個小妮子,自己父母被趕出宗族,這口氣還沒地方出呢。真是想睡覺有人送枕頭,管他誰打的呢,現在何春根本不在乎是誰打得張大少爺,而是怎樣借著這個由頭,對付和玉那一家人。
何姨娘給趙全使了個眼色,趙全趕緊添油加醋的對著張大少爺說著這何志英多麼多麼猖狂,還說當時有人看到何志英派人打得張大少爺幾人。
本就不怎麼聰明的張大少爺,听趙全這麼一說,根本沒腦子分析里面的細節,頓時像只要打架的公雞似的,揚言一定要好好教訓何志英。
何春臉上流露出一絲冷笑,你和玉不是很能,我何春沒有能力對付你,但是整個張家要是對付你還不是小菜一碟。何春本就是個鄉野丫頭,沒什麼見識,也就是到了張家,被人欺負了,只能學著反擊,才長了點見識,但也僅限于後宅斗爭,格局很低。何春一直想同和玉一爭高下,豈不知從這做人的原則,深度,何春拍馬也趕不上和玉的。
本來還有點理智的張家老爺,自從知道獨子不能生育,那點理智也跟著消失殆盡,說道︰「我兒被傷得如此,此仇不報,我也無顏活在這個世上。」然後交代趙全處理。
「老爺,你就放心吧,小的一定幫你處理得妥妥的。」趙全滿臉堆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