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又睡了一陣兒,蘇若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依舊是黑夜,車窗外下了雨,淅淅瀝瀝的順著玻璃流下來,看不清車燈,只能看見一個個模糊的橘黃色的影,她打了個哈欠,這一夜還沒有過去,看來她睡得極不安穩。
前面的男人平穩悠長的呼吸聲似乎近在眼前,她低頭看了看依舊昏迷的高琦,輕聲說︰「我開一會兒車吧。」
提出這個建議情非得已,她也只是覺得過意不去,盡盡義務而已。
果然那男人朝後擺了擺手,連一句話都欠奉。
她將目光投向窗外,雨聲似乎就在耳邊響起,滴答滴答,這是末世以來她所經歷的第一場雨,又是在夜間下的,那沙沙的雨聲映得夜色更加沉寂。看著看著,便會讓人想起好多事。
只是這並不是一個適合回憶的夜晚。
刺耳的剎車聲自前方響起,有人尖叫著從車內跑出來,沒跑幾步就被另一個動作敏捷的生物撲倒在地,再也沒有了聲息。
一輛車突然的剎車,引發了連鎖反應,串糖葫蘆似的連連撞翻好幾輛車,焦炭人猛打方向盤,在翻過去的車旁擦肩而過,蘇若緊緊抓著前座的靠背,才勉強穩定了平衡,驚魂未定的向後看,那一片迷夢般的雨夜中卻只能見光影綽綽。
她回過頭來,又是一次命懸一線,驚恐在臉上還未消去,她問︰「喪尸嗎?……這一路都在發生嗎?。」
似乎有些沒頭沒腦的問題,卻引來淡淡的回答。
「是。」
「很多人……都這麼死去了?」
「是。」
她靠在車背上長吁一口氣,睡了一覺的安逸慵懶早已消失,在車上,那還有一刻是安全的呢?她握了握手中的刀,將視線凝于那個人的腦後,她還是不太習慣把生死寄托在陌生人身上。
仿佛後腦勺長了眼楮,男人嗤笑一聲︰「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他伸出一只手一晃,只見一道極細的亮光閃過,蘇若只覺眼前一花,順著她脖子的輪廓,那車後背插著一只匕首,穩穩的,命懸一線。
放下刀,識時務者為俊杰。她低垂了眸,替高琦掖了掖被角,低聲問︰「……你到底要我們干什麼?」
「到時候你自會知道。」他低聲回答。
氣氛又沉寂了下來,兩個人都沒有調節氣氛的意思,又不願意多說話聊聊天,這一晚,就在蘇若看窗外,男人開車的沉寂中度過。
黎明,黑暗,天空出現一抹暗紅,又是一天開始了。
車子一輛輛停下,聚攏在張帝坦克周圍,男人的車停在偏遠的地方,他下了車一手叉腰,一手撐在額上,眯了眯眼朝張帝的車隊望去,眼中劃過一道危險的光芒,然後他回頭看了眼下車的蘇若,嘴角揚起一抹笑。
走過去,輕佻的用兩指挑起蘇若的下巴,逼得她不得不正視自己,他壞心的吻了吻她的唇,摩挲著,用力碾壓過那誘人的紅唇,他本意只想淺嘗輒止,卻不料越陷越深,直到感覺出蘇若呼吸不暢,這才依依不舍的放了手。
看到了那雙眸子突現的怒火,又強行壓抑了下去,他忽然覺得很開心。
一手依舊抱著她,一手掏出來一塊巧克力,他揚唇︰「早餐。」
環著她脖子的手開始拆開包裝,然後當著她的面一口口細嚼慢咽的吃下去,看著她想吃卻氣不過低下頭的樣子,他嗤笑了一聲,放開了她,從車後拔出那把匕首,頎長的身子對著陽光伸了個懶腰,他回頭交待道︰「守著車,還有,如果你覺得你和她可以足夠應付這一路上的所有,就把車開走吧。」
說罷,他下了高速路,身影隱在了樹影和倒塌的廢墟之中。蘇若看了看,真的是不見了,她猶豫了片刻,還是上了車,關緊車門。看了眼高琦,推推她的肩膀,叫道︰「醒醒,醒醒。」
該吃點東西了,不然在沒有點滴的情況下,不流血致死,也會餓死。
輕搖不行,蘇若干脆學瑤阿姨的猛搖大法,終于把高琦搖醒了。
剛剛醒來的高琦還很迷茫,她定定看了蘇若好一會,露出一抹有點憨的笑︰「你也死了?」
正在剝巧克力包裝的蘇若頓時又好氣又好笑,她塞了一半的巧克力到她嘴里︰「嘗嘗,死人能吃出來味兒嗎?。」
高琦乖乖的嚼了嚼,回答︰「不能。也許我是到了天堂。」
蘇若把另一半的巧克力塞到她嘴里,望外看了看,看來不少人都沒有準備完全,外面很多人都下了車,準備到高速公路下的地方尋找吃的……和汽油。
她有些緊張的看了看來往的人,還好沒有人注意到這個車內只有兩個人,她回頭催促高琦把巧克力快吃完,然後把她暈過去之後的事情大體講了一遍。
高琦找了找,在座位下找到了她的刀,砍刀在手,她亮晶晶的眼楮眨了眨,看起來有了些沉穩和自信。
「我們先不要出去。先躲在車里,見機行事。」
蘇若點點頭,她也是這麼想的,讓人看到車里只有兩個女人,指不定會生出什麼事。蘇若靠在了座位背上,盡量不作出動作,隱蔽自己,但眼楮卻一直緊緊的盯著車窗外。
「你說……」耳旁傳來高琦低低的聲音,「那個人是誰?」
蘇若沒有回頭,同樣輕聲的回答︰「不知道,反正不是血修羅,陌生的面孔,也不像是翡冷翠的會員。」
高琦皺了皺眉︰「我倒覺得……他態度很古怪。」
蘇若回頭飛快的看了她一眼,又將目光投向窗外︰「怎麼說?」
「……客觀來講,他是救了我們。」高琦說,「救我們能有什麼用呢?」
「發泄、活動口糧、交換價值。」蘇若簡短的吐出來幾個字,「反正救我們對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
高琦被噎的一窒,總覺得有哪點不對,可是卻想象不出反駁的理由,于是只好認同,「說的也是。」
高琦還在糾結中,蘇若聲音一沉︰「有人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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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本意是想讓你們點配角的,結果男主和女主……我倒地,你們……強!男主還未確定,你讓我怎麼辦嘛怎麼辦……
算了,寫個血修羅和女主吧,不過注意了,他不一定是男主,只是最近呼聲比較高而已……